太子昏昏沉沉,再饮几口,醉了,即倒于床上睡去。内侍前来换过灯油离去,太子昏睡不知。不知过了多久,太子觉得自己似乎是醒了,睁眼一看,殿内灯火通明,窗外漆黑,应是夜深,但酒仍醉,头昏不止。想转身侧卧,发现自己未穿衣裤,想是自己脱去的,酒醉也能脱衣物,太子还真是自己佩服自己。侧过身去,觉得身旁有什么东西,昏昏沉沉地望,竟然是一女子。太子使劲摇摇头,仍是昏昏沉沉,觉得自己似乎还未醒,应该是在睡梦之中。
却说雪姬不知昏迷多久,觉得自己似乎是醒了,全身发热,微微睁眼,见得身处于一光亮屋内,感觉躺于床上,想起身,但手只能稍微活动,用不上劲。费劲用手一摸,自己竟然未穿衣物,心中一惊,好不容易侧着身子,却吓坏了:身旁有一男人!想叫又叫不出声,使劲摇头,头昏目眩,觉得自己似乎还未醒,应是做梦。居然梦见和男人睡在一起,雪姬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但愿真的是梦境。
只是,一切的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第二天,雪主于舒心殿召见三王子和四王子,交办镇守边关事宜。雪主道:“千寻及百川,此去边关千万里,一守不知多少年。江山社稷,系于一念之间。惟愿天朝王子,捷报频传。孤于此,待汝等胜利归来!”二位王子跪拜,具言誓死建功立业。雪主赐酒,亲自送出殿外。
此时,章福慌张快步近身低声向雪主报告事情,雪主表情愤怒。四王子道:“父主万事操劳,还请父主注意休息,护住龙体圣安。”雪主挥手:“汝等小心上路吧。”二位王子即拜别启程。
入秋的天气变凉,雪国地处雪域,凉意更浓,加之阴雨绵绵,让人不得安生。二位王子离开后,天空突然炸开一记响雷,宫殿屋宇震颤。
“秋雷不祥!”章福心中战战兢兢。
列祖殿。
右内卫将殿四周团团围住。右卫长推门而入,看见床上两个相拥而睡的男女,礼节性地跪拜:“恭请太子!”听见叫声,太子才大惊而起,一看怀中女子,原来并非梦境!太子面无表情,穿衣起身,问右卫长:“此去何处?”右卫长道:“奉雪主口谕,到后便知。”太子不再言语,慢慢走出列祖殿。至于该女子,右内卫胡乱帮其穿上衣裤,枷锁锁进囚车带走。于殿外等候送饭的内侍,见此情形,吓得饭案翻倒,瘫坐于地。
右内卫带路,一看走法便知,这是去悔无宫。悔无宫为犯罪王子圈禁之地。太子大叫:“本宫要见父主,凌峰冤枉!”右卫长道:“雪主口谕:不见不语。”太子面色惨白,走起路来腿重千斤。女子被关进大牢,验明正身,正是雪主赐名的雪姬,着即处死于牢中。
翌日,升朝。众官均知太子之事,皆惶恐。雪主面色苍白,以手示意,章福高声:
上诏:太子凌峰,为上长嫡,祖训戒例,立嫡立长。身处盾位,当律自己,勤学善思,苦练心智,增补修为,言行为表,处事就范。朕思教导,遍选良师,辅之以《诗》,教之以《书》,诲之以《礼》,兼学干事,聚训其才,尽修其德,磨炼其能。然子凌峰,不思祖训,不为正道。主修国录,未谋大局,残言片语,失真作假;参学干事,独断蛮横,缺乏帷幄,亲佞远贤,好事无功,坏事成典;偏好私欲,浸毒不悔,侮辱列祖,无视天规,无以复加!
雪神之佑,天朝之礼,均于社稷,俱为黎庶。夫乃太子,出入显隆,万民仰视,竟自毁焉。外不将兵,内不主事,一事无成,以酒为命,形容枯槁,是自绝也。朕使面祖,尤无悔意,是自灭矣。
为振朝纲,顺应民意,着:褫夺凌峰太子之位,永久禁于悔无宫。
念毕。雪主又示意,章福接着道:“圣谕,着太师午后至祭台上告宗庙,昭告天下。列祖殿已被玷污,着少府即日重新选址修建列祖殿,建完择日请神移位。”说完退朝。
自始至终,百官无人敢言。
右内卫至太子府,清散家眷,查封太子府。唯独太子妃关门不出。右卫长破门而入,但见三尺白绫,太子妃早已吊死于屋内,屋内还有几个近身丫鬟已是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