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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雨念

天空雨帘悬挂,风吹动的水滴敲打在玻璃上连续滑落,倾听着滴滴嗒嗒使人看似内心平静的声音,暮羽端着浓浓的黑咖啡伫立在窗前凝神的观望着,她超级喜欢下雨天的玻璃,每一次天降雨露,总是想起她那恬淡的微笑,嘴角上扬奇丽侧脸的模样。我是多么想告诉你,我在想着你,从来没有停止过的全部心念,像是滋养万物的倾盆大雨一样,数不清的水点,不断浸润着与日俱增的爱意,随着时间日复一日行进浓烈。

墨曦走后的第一天开始,暮羽的心更加对这座无感觉的霾城心如止水,确切的说,从她转身的那一秒开始,灵就已经先选择了飞离,剩下的肉身不过是无用多余的废品,和机器别无两样,就像设置好了的程序,按下开关,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踏进办公室,从坐下那一刻开始总会有种了无生趣之感,没有了以往的劲头,多数时候都是发呆的状态,常常失神,想要假装精神气尚佳,可是天生的爽直型性格岂能如愿虚假的刻意伪装。

暮羽看着崭新盖戳的机票,那是为了能够见到墨曦的实面,必须通过安检才能进入登机口买的,如若找不到,当时也就决然上了飞机继续寻,不见不罢休的固执脾性,总之不会去让工作人员广播,独行侠一向只靠自己。一切看天怎样待你,现在看来青天待你真的不薄,还真是特殊的见面礼,铭记印心,暮羽小心翼翼整齐的将机票又放进皮夹,作为最美的纪念和约定的提醒,这是多么幸运的事,应该高兴才对,只是为什么一点笑容都挤不出来!同事江涵在虚掩的门外站了许久,里面传来清净灵松的古琴乐曲,轻敲无反应,便推开了门,在偌大的缝隙中可以看的一清二楚,连叫了三遍羽哥他还是不曾感知,她忧伤静默的看着他,却感到一丝凄凉之意!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收进了眼底,这张帅秀的脸上没想到还有这样多愁的一面,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善感的他,原来他展现的快乐和冷漠都是那么片面,此刻像是看见了好几个不同的他,心底的喜欢和好奇感更加想探知,如若不是意外,或许他永远不会让我看见这样的他!终于打破了他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宁静,走上前轻轻用手指碰了下他的手臂,羽哥:不好意思,我叫了几遍你都不答应,我只能推门而入喽,噢噢,没事的,不好意思,我在听音乐,可能有些出神。那个,你最近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太累了?噢?有吗?我感觉我还是白白净净的哦,你看,多么嫩啊!咱俩比比,你看你都长痘了,最近熬夜了吧?哪有?哪有长痘?江涵马上拿出手机用相机仔细的照看自己的面容,暮羽在一旁一顿调皮的发笑,这时江涵才发觉,又被耍了,羽哥你总是这么一副不正经的样子逗我,就知道忽悠我,欺负人,你太讨厌了!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怎么找我有事?怎么?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当然可以,谁敢说不可以,我一定帮你教训他。我来找你是有两件事,一是这个文件需要你签字确认,实习的设计考核出来了,这个比较急,你尽快选两个吧!选好签下字到时候给我。第二件事是下班后可以陪我吃个饭吗?暮羽想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江涵堵了回去,不许拒绝,今天是我出生特别的日子,你的生日?对啊!那我叫下咱们同事一起给你庆祝吧!不用了,我不喜欢热闹,你一个人陪我就可以了,好吧!没问题,那我约个餐厅,尽快忙完陪你,羽哥你看你这样子多可爱,嘻嘻,先去忙了哦,不准中途闪人,吃饭、电影、唱歌都要陪我,不见不散哦。哈?那嗯呢呗,必须的呗,这丫头!

暮羽跟花店订了百合花,作为同事这个再合适不过了,特意选了一家稍微远一点的西餐厅,毕竟人多嘴杂,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好江涵不是张扬的性格。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刚好还有几分钟就下班,江涵的微信很是准时的提醒,羽哥我先楼下车库等你。作为寰市本地的富家女豪爽的性格,可我怎么觉得坐在副驾驶这么别扭呢!唉!人家生日就忍忍吧!暮羽速度的下了车库,本来习惯坐后驾驶,江涵连忙说,羽哥坐我旁边,快点上来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有人问起,我知道怎么应付的。哈哈,小丫头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聪明了。那小帅哥指路呗,你选的地方,要是本小姐不满意,你就等着,有你好看的,哼哼哼!哈,导航显示不到50分钟车程!也不远,现在不会堵车,走着。那个你慢点开,这么急,这速度我坐着头晕,羽哥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我可是多年驾驶了,放心,分不够,你的借我扣呗,我相信一向大方的你是很慷慨的哦,嘿嘿。暮羽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品行不错,因为不曾有过经济的烦恼,所以可以百分百无所顾忌的去追求精神上所需要的爱情,可以是生命里的全部。暮羽旁观着她精致的淡淡的妆容,白色的高跟鞋,白色衬衫,一套黑色修身小西装,加上黑色大提包,搭配的刚刚好,她一直都是很注重衣装,时尚艺术的气质更加强烈,毕竟学过多年的舞蹈和瑜伽,身材和墨曦一样纤瘦,仿佛此刻间,他看到了她。猛的一刹车,令暮羽回过神,我说你也太粗鲁了吧!我的小命啊!这女强人的性格连开车都是那么强悍啊!哼,破嘴,本小姐还是很温柔的,谁让前面那辆车开的那么烂急。

两个人进了餐厅,江涵眼前一亮,这是新开的店吧?我居然都不知道,很是特别的装修,走廊设计的3D感很强,柔和暖色调的灯光、深灰砖石墙壁、天梯式吊顶,简欧和古典的风格,嗯,我喜欢,非常喜欢,哈,羽哥不错哦,果真我没看错人。那是,大小姐你的要求那么高,我怎么能随便糊弄呢!你敢?!哈哈。服务员礼貌的询问,您好:两位是预约的吧?暮羽报了电话,waiter说两位请跟我来,这是您预订的包间,江涵欣喜的表情,此刻真是小女生的样子,小寿星请坐吧!点你喜欢吃的吧!我要一份五分熟的菲力牛排、一份沙拉、一瓶Bordeaux红酒,羽哥:你呢?我一份七分熟的沙朗和沙拉吧!谢谢!不客气,两位稍等。暮羽起身去了餐厅门口,花如时送到,捧着洁白的百合对江涵说:生日快乐!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大小姐你就只能委屈下喽,江涵愣了几秒钟,短短的时间居然还准备了花,这家伙还挺浪漫,尽管送的不是如愿的爱情花,但是的确很喜欢百合这种草本球根植物。一本正经的说:羽哥谢谢你!我很喜欢,真的。小丫头怎么这么严肃了,感动啦!哈哈,一束花而已,要是喜欢,以后经常送你,多么纯洁啊!是不?其实惭愧的应该是我,我都没记住你的生日,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这么关照我,而且你只小我一岁,既然你叫我哥,我应该照顾你才对!答应我,你以后不要这么说,暮羽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赶紧连忙笑着说没问题。其实我今天主要不是过生日,我对形式的东西并不在意,主要是想约你出来聊聊天喝几杯,我们江大小姐心情不好?这么重要的日子,必须高兴,你看你今天多么漂亮,气质全餐厅的人都比不上,噗嗤一声,你看你笑起来更好看了,呵呵,真的吗?当然了。来,羽哥:cheers,好,你多吃点,慢点喝,怎么?怕我醉?酒量比你好多了,切!暮羽看出来她情绪不太好,似是想大醉,就没有再继续劝,特殊的日子就好好陪她吧!羽哥:你知道吗?心疼一个人是怎样的一种滋味,你痛过吧!暮羽定定的看着她充满泪光惆怅的双眼,如水般清澈。小涵你怎么了?不会失恋了吧?要是有恋可失就好了,哈!酒没有了,但是我还没喝够,走,我带你去唱歌发泄去,呵呵,羽哥就是好。那肯定的,再说还有蜡烛没吹呢!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去KTV,还好我聪明机智,就在旁边,暮羽调皮一笑,豪华大包,你可以使劲作,放心嗨,你先点歌坐着哈,听话,我去下洗手间,暮羽身上发痒的有点厉害,脸色通红,并没有告诉她对酒精有些过敏,还好不严重,用冷水拍了拍脸,感觉好了很多。回到包间,桌子上除了一个大果盘,全是鸡尾酒、威士忌,暮羽惊讶的张着嘴,天啊!小涵你这是准备醉倒不省人事吗?恭喜你答对了小帅哥,反正有代驾,还有你这么个安全可靠的非凡人。既然如此,那好吧!本帅哥奉陪到底。

屏幕上周杰伦的《世界末日》音乐响起,江涵唱了起来,这也是暮羽经常喜欢唱的歌曲。

想笑来伪装掉下的眼泪,点点头承认自己会怕黑。

我只求能借一点的时间来陪,你却连同情都不给。

想哭来试探自己麻痹了没,全世界好像只有我疲惫。

无所谓反正难过就敷衍走一回,但愿绝望和无奈远走高飞。

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

夜越黑梦违背,难追难回味,我的世界将被摧毁,也许事与愿违。

累不累睡不睡,单影无人相依偎。

夜越黑梦违背,有谁肯安慰。

我的世界将被摧毁,也许颓废也是另一种美。

唱的还不错哦,先不唱了,暮羽陪我喝酒吧!要不咱们玩个游戏,什么游戏呢?所有人经常玩的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敢不敢?切,这有什么不敢的,来吧!问完回答的人就喝一杯可以不,行,那开始吧!女士优先,你讨厌我吗?怎么会呢!当然不,干了吧!到你了。为什么你心情不好?因为我害怕再也看不到他了!不是说喝一杯吗?还连续喝三杯!你这丫头!不听话哈!我生气了可是非常恐怖的,谁都哄不好噢!江涵苦笑着,你总是这样,泪水已经流了满面,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的望着他,你要走了对吗?谁说的?我看见了你拿着机票!傻丫头,我没有说要走啊!现在不会走的。那就是还会是吗?快别哭了,今天刚下过阵雨,你再哭一会又下了怎么办,你看妆都花了,变成大熊猫了噢,你哭的样子特别不好看,严重影响到你美人的独特气质了,噗嗤一笑,暮羽真拿你没办法,呵呵。你答应我好吗?不许一声不响的走掉,不管去哪里,都让我知道你的消息好吗?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啦!我答应你,给哥笑一个,特殊的日子还稀里哗啦的,一天天就胡思乱想,小脑袋瓜不累啊!江涵心想还不是因为你!暮羽看着他醉意浓,时间已经很晚了,就把她送回了家,天啊!看着那么瘦弱,怎么这么重,放到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用湿毛巾擦了擦红扑扑的小脸,倒了一杯温水,用纸巾盖在杯口,在桌子上留了便签,醒来记得喝点粥,听话!看着她的样子,暮羽并不好受,他怎会不知道,不过是装傻罢了,抑或无力!

出了门口,暮羽并没有叫车,一个人在夜色光影里走着,他感受到像是某根神经被触动了,心底的柔软,并非别人看见的那样漠然,她又何曾不是现在的我,我对墨曦又何曾不是如此执迷,我要怎么做,她才会快乐,为什么要因我而起!人又为何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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