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旺说道:“只怕两百都不止了!好大的手笔!”
张路说:“总兵大人,张将军,我军现在已派了两支军队外出,一支去勤王,一支还在清远镇压,所剩兵力加起来不过三千五百余人,敌军却一口气来了两百多艘战舰,众寡悬殊,这可如何是好?”
黎浩淡淡的说:“我们广州新军打仗,什么时候在意过敌军兵力占多大优势了?”
张路急得直跺脚:“下官当然知道新军很强,可是……可是这不同于陆战!敌军从海上来,战舰数百,舰炮数千,他们打得到我们,我们却打不到他们,这仗可怎么打!”
黎浩说道:“见招拆招,有什么好急的?再说谁打谁还不一定呢!”他对强盗舰队舰炮的性能充满了蔑视,认为就是在试验中的新炮也比他们那些垃圾玩意强得多,如果海盗船被引入珠江,被铁索和新炮双重封锁下,是退不出大海的,就算海盗精明,只进入小部分,这仗亦能打,没被引诱进入珠江的海盗,肯定想要救下被困的海盗船,到时那江口那七尊试验后装线膛新炮的射程,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海盗船只不过是靶子罢了,只能被动挨炮,海盗的舰炮就算驶至海滩亦打不着。海盗想要救下被困的海盗,唯一的办法就是冒着炮火抢滩登陆,用步兵去摧毁那七尊要命的新炮。
回头看一眼那三千多名紧握手中刀枪,沉默不语的步兵,黎浩冷笑,打陆战,广州新军敢对战天下每一支军队,自已的广州新军经过三个月的洗脑,已演变为狂信徒组成的军队,能怕谁?
就是海盗兵力是自已的十倍,亦能将海盗按在地上磨擦!
转念之间,海盗舰队已经从海平面后面冒了出来,狰狞的舰艏切开波浪,径直追着黎浩诱耳朝着珠江口中驶来。珠江口一带的渔船、商船、客船,早已纷纷在河洛新军的指挥之下,驶入珠江上游。珠江口到广州城这段江面是找不到一艘其它船了,只有数十艘装满易燃物品的小船,隐藏在江边各处。
终于,海盗整支舰队的阵容都出现在大家面前了。黎浩从未见过如此大场面,当两百多艘战舰全部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虽说有信心还是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太多了!
多到什么地步?
多到那片片帆影汇成一团无边无际的白云,几乎遮住了海面的地步!那几百艘战舰跟下饺子似的挤得密密麻麻,舰艏高昂,破浪而来,这恐怖的情景,任谁看到都会倒抽一口凉气的!张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黎浩说道:“看上起很多很强大,却比郑和下西洋那时的船队一成实力都没有。”
张旺说道:“太强大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如此强悍的海上实力?”
黎浩笑着说道:“快了,等研究院的匠师们破开几个难题,就轮到我们称霸四海了。”
张路内心火热地问道:“总兵大人,是什么样的难题?”
“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有三个小问题,火药底火、蒸汽机和电焊条的事。”
火药底火只是时间,有钢做机身,有杜仲胶做密封,蒸汽机真的只是小问题,至于电焊条是做钢铁船需要用到的,没有也行,可以把要拼装的钢铁板加热后用烧融的钢水浇铸拼接,只是试验出电焊条这东西,很多事就会方便很多。
海盗船快追至珠江口时,只减速了一阵便继续狂追而来,想来是观望一下珠江口沿岸两边,只见到黎浩这里有三千来人,两岸并未见有炮台,便放心追击,应该是对他们自身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
黎浩这三千来人被海盗无视了。
没火炮的战五渣,可以无视,先把前面那几艘船挫骨扬灰再说,几艘战船竟敢自动挑剔,一不小心之下,被黎浩的自杀式战船撞上,损失了不少战船。
大家实力相当,损失点战船是在所难免的事,可是自已等人气势汹汹前来洗劫广州城的,却被几艘弱小的战船搞得灰头灰脸的,要是不找会场子,日后自已等人会让人笑死的。
珠江出海口并不大,容不下所有海盗船进入,海盗船只分出五十艘船进入珠江追击。
刘香是头领,当然不用他亲自追击,留在海面上,举着从荷兰人那里高价买来的单管望远镜,继续打量着珠江口沿岸。
想要找出李芝奇留下的大广船,这是刘香前来的广州的目的之一,亦是最重要的目的,抢到李芝奇留下的那十艘大广船,自已的实力便可上升一点,金银财富这些,对于现在的刘香都比不上战船来得更有吸引力。
把整个珠江口沿岸从头到尾的巡视了几遍之后,刘香心里有数了,下令:“先休整一下,喘匀了气就开炮轰他娘一个天翻地覆,差不多了再让白龙营登陆,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凶悍的海盗们举着刀斧长矛放声狂呼,他们中间有中国人,有马来人,有日本浪人,甚至还有黑人,简直就是个超级大杂烩,很难在他们身上找到什么共同点。不过,那嗜血的眼神却是出奇的相似…
黎浩的举动大大出乎刘香的意料,他刚从重新张望,却连个人影也找不着。怪事了,三千人可不少,怎的一下就不见了?他皱起眉头,困惑的说:“怪事了,那些人怎么都躲起来了?难道他们怕了?退缩了回去?”
副将笑说:“那些人大概是被我们的舰队吓怕了,逃之夭夭了吧?”
刘香想来也是这样,换位思考,自已遇着这情形亦会开跑,只能挨打不能还手,不跑才怪。
他扭头对一名赤着双脚,腰间佩着两把长刀的日本武士说:“宫本先生,等一下我会为你用炮压阵,你率领你的部下乘机登陆,试探敌军虚实,如果岸上没有敌人,发出信号后,向广州方向便沿岸搜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