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想她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都没湿过鞋,今日终于栽了个跟头。
陆恒之显然是个变态,而且还是个段位挺高的变态,约莫是在青楼里被折磨出心理失衡了,现在登高了就喜欢看别人吃瘪。
门外已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依稀听到银环儿带着哭音和红豆说:“怎么办啊,哪里都找不到郡主。”
这些天已被薛合意磨炼的十分稳重的红豆也有些着急了,正在训斥医馆伙计:“郡主要是丢了,你十个脑袋都担不起,还不赶快去找。”
声音离的如此之近,人必然也不远。
薛合意心思一活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推门出去,张嘴就喊:“本郡主......”在这里。
后半句话活生生的被截断了,陆恒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捏着她的双腕死死的压在门板上,门外脚步凌乱,却没有人敢进这间房。
他身材高大,将她近乎搂在怀里,后背贴着胸膛,他身上传来一种淡淡的奇异的香味,片刻又消失了。
薛合意为了应付私生饭学过一点女子防身术的皮毛,但他动作太快且处处压制,明显比她更懂怎么让人动弹不得。
“原本想去找你的,未料到你会自己送上门来,郡主真是给了下官好大一个惊喜……”
陆恒之凑在她的耳边小声呢喃,她圆润小巧的耳朵,被他说话时喷出的热气熏得坨红,坠着精致的耳环轻摇,让人忍不住想去捏捏耳垂。
她那么小,那么软,脆弱的像一只蝴蝶,被他捏在手心里,随时都可以折断这双翅膀。
从前只觉她高高在上,触不可及,可原来……是能够及上的。
他忍不住问她,“你听到了这等机秘要事,怎么会天真到认为自己能够出去。外面全都是我的人,你,甚至于你的那两个丫鬟,可能都走不出这家医馆。”
他将脸埋在她的青丝里,嗅着发间幽香,隐隐觉得心绪动荡,像沙漠里渴求水源的旅人,再滑过青丝往下,看着福宁裸露在外的一小片脖颈,如白玉细腻,他目光霎时变得幽深。
“想来郡主一定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如今我再跟你说一次,你可记清楚了。我姓陆,叫恒之,恒久的恒。”
随即,他低头一口咬上面前得这片上好的白玉,喉间轻叹。
薛合意整个人都炸毛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真想把福宁扯出来鞭尸,惹上这么一个变态,最后受苦受难的还是她,他实在是太重了,山一样的压着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红豆,你们怎么在这里?”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薛合意一顿,瞬间激动了起来,是时雨!
陆恒之离她最近,感受到了她突然的情绪激动,松开口,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红豆正急得三魂不见七魄,猛然间看到大少爷和时雨悠然走进医馆,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扑了上去。
“郡主方才就在包间内,我们去办事不过离了片刻,回来就不见了,医馆的伙计也没有看到,这可怎么办是好。”
时雨:“会不会是郡主想看新鲜,跑出去了?”
红豆连连摇头:“绝对不可能,门口有人守着,也说从未见过郡主出去。”
薛淮林却突然开口:“既带了你们出来办事,她必然不会一个人先走,她做事向来随性,想必是走错了哪件包间,睡着了也未可知,一间一间找就行了。”
他话一顿,又说到:“不开门的那一间,必然就是了。”
红豆连忙答是,转头正要吩咐人去找,隔着一条走廊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出来。
“郡主!”
红豆正要迎上前,却见自家郡主一头栽进了大少爷的怀里。
薛淮林还未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一个人,他下意识的回抱住了她,在反应过来自己抱了谁之后,顿时浑身僵硬如铁。
然而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他一低头正想推开她,突然间看见她衣领下露出的皮肤上,红红的一片,露出的半边看起来竟像个牙印。
看着这个牙印,薛淮林一瞬间气血喷涌,她方才去了哪里?又和谁在一起?
与此同时一道阴冷的气息射过来,像谁躲在背后偷窥,他猛然抬头望去,却只看到两个护卫恭恭敬敬得将包间门合上,而后如门神一般守在门口。
耳边是红豆和银环儿焦急的询问福宁的声音。
他看了那扇门半晌,才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回去。”
时雨猴儿一样的蹿出去找了辆马车,薛淮林一把横抱起福宁,大步走了出去,红豆和银环儿跟在身后。
回到侯府,薛淮林原本准备去雪玉阁,想了想,终究还是将她带回了自己院子。
将人抱进屋子,红豆十分有眼色的拉着时雨和银环儿出去了,临走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如果以后还能穿越回去,她真想把这丫头也带回去做助理。
“松手。”
少年沉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薛合意瘪了瘪嘴,恋恋不舍的松了手,却不肯彻底撒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
她方才实在是太害怕了,两辈子加起来也没遇见过这么变态的人,还咬脖子,他又不是吸血鬼!
薛淮林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将人放在床上,目光扫过她脖子上的牙印,总是冷硬的声音里总算带上了一丝温柔。
“郡主聪明伶俐,如今怎么栽了跟头?”
薛合意一听,十分委屈:“我怎么知道会遇上这种变态,不过就是走错了包间而已。”
薛淮林忍不住头疼:“还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她张嘴就要反驳,想到起因终究还是福宁作的孽,而她如今就是福宁,辩无可辩,只好呐呐的说了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思来想去,很是委屈,再也不复从前那般张扬,忍不住又扑进了面前人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
薛淮林又僵住了,末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虽有妹妹,却从小就不亲近,加上他又是寡言之人,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说的话更是少之又少,根本不知如何和姑娘相处,更何况如何安慰。
薛合意哭的昏天黑地,他终是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