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的回答了。
也是自顾自平静的应对了。
一场温和而绵存的秋季,有时也就任由黑色的风和云所笼罩。但也都不过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毕竟自己也曾想着做一个逃兵——只是在白色的光轮下知晓自己的无能为力,那人生的一场大梦,到今日才方醒。
我是个多少有些迟钝的人,不然也不会选择一种带着沉重,带着沉睡性质的职业。
在这样一个万物复苏锣鼓喧天的热闹日子,我被猛然地从不好不坏的睡梦清醒过来。醒来之时我脑中只剩下潜意识支配着的,只是当我慌不择路的时候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就跳下床来,向着门外跑去,却险些狠狠地摔一跤。这时候就忽然明白了什么——不过只是忽然因为,我只是属于平凡的一部分。
正如我选择了这样平凡的生活。正如我能选择的就是这种平凡的生活吧。
我是没有退路的,我只好退回到床边看着那个经常性的睡在我身旁的女人。想着要不要去唤醒这个表情凝重而复杂的她。又回想起她向来不喜欢被人从睡梦叫醒,即使做了个噩梦,也不会例外。于是就默默的走到窗台边上,将窗帘拉开,等着她,不知何时都醒来。
虽说平日里也不是都这个模样,至少楼外的人们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同一群一下子被投入滚烫热水中的青蛙般纷扰,毕竟他们也不会起得这么早。
尽管曾有过类似的举动,但是心中并无警惕,只是一不小心就拿起她放在床边的柠檬茶,一不小心就因为口渴一饮而尽,随即又怕等一下她又不开心。她最近总是喜欢做这些,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能只是因为入了秋要好好的补水。
看了下,也快到六点了,假日里她也差不多就是睡到这个时候才醒来,有时也羡慕在她的作息健康得就像是上的年纪的楼下老大爷一样,只是她的眼皮就一睁一睁的抬了起来。像是在害怕什么,有像是在等着什么,还未来得及等我分辨,此时她已经睁开了眼。
她清醒过来,慢慢的起身,挠了挠头发,像个发高烧的病人一样对我说道,“我可真是做了个糟糕的梦。”
我摸了摸头,有些小声的说,甚至怀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其实昨天晚上我做的梦也不是太好。”
“嗯,”她先是嘟哝了一下随即又像明白似的撩开脸上的头发,直视着我说到,你不是一两年都遇不上做一场梦吗。她企图笑起来,只是扬起的嘴角在泛白的晨光之中凝固,如同死去的大理石雕像。
祂昨天晚上是不是也跟你说了同样的话。
“嗯,”我点点头看了她一眼,回应了一种也许可能大概是然而未必不见得的眼神。
“那你不打算……”
我记得那时候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在窗户上的镜像显得如同笨拙的机械猫,而他看着我缄默无言。
可是大门却正像被攻城锤撞击般发出声响。又伴随着一声高声的叫嚷:“姓苏的,你快给我滚出来。”听得出是个女生,所以声音尖锐才可以在嘈杂的环境里突出重围。
本以为她会有所不满,并一脸幽怨的看着我。侧身望向她,她却只是平静的看着初上的朝阳,眼神里流淌着几分的无助,像是没有被主人抚摸的拉布拉多。于是靠近她,抱着她用没有刮胡子的下巴来,轻轻地蹭着她的脸——我一直害怕她这样。她渐渐地的就回过来神,也可能是我的下巴蹭疼了她。忽然觉得这就是一段平静的时间的私语,如同被囚禁于一日荒诞。只是无法忍受下那刺耳的的声响。我最终还是出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