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月第二天起得特别早,她想着一大早趁着人少抓紧到商场买了画板画架就去广场,这样也就不会太耽误时间赚钱。
她跟禹柔说今天不用陪她了,可禹柔死活不同意,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要跟她出门。
出了门就看到昨天那辆黑色车时,禹柔一口哈欠打了一半,捂着嘴,戳了戳站住不动的肆月。
车里下来的人,微笑着道,“早”
肆月迟缓犹豫地挪到季夜白面前,低声问,“你…你怎么还没回去……”
季夜白不答,只笑着问,“这么早出门,有什么事吗?”
肆月抿住嘴。
却听禹柔半醒不醒地说,“噢,去买画板画……”话说一半,人醒了过来。
“啊,肆月画板画架还在你后备箱里吧?昨天下车,都给忘了……”
季夜白像是愣了下,而后才点头笑笑,开了后备箱,把东西递过去,说,“怕你们着急用,就早点送过来了”
“对了对了,还有药!我昨天给肆月买的按摩手掌的药,好像也忘在你车里了……”
季夜白闻言看了眼车内,而后淡然的摇头微笑,“这个没有的,你记错了”
禹柔抓抓头,一副也不知到底记没记错的样子。
“麻烦你特地送过来,……谢谢”
肆月拿着画板画架,低着头道谢。
而后拉了下禹柔,转身走了。
也许季夜白真是特地来送画板画架,也许还有什么其他想法,但她不想去知道去了解。
跟在肆月身后的禹柔,小声嘟嚷,“你说你吧,再不想跟人家亲近,那也是你哥啊……人家一大早就把你的画板画架送回来,多有诚意啊……刚刚你要是开口让他开车送我们一程,他肯定也愿意的……你看你生疏的……”
肆月背着画板画架,只顾前行,丝毫回头的意愿都没有。
要真按禹柔说的那样做了,那昨晚的态度就白表了。
更何况,肆月苦笑,依他的性格,要真想送她们,他会做的体贴备至,令人拒绝不得。
哪里还会有禹柔此时的抱怨。
两人渐行渐远后,季夜白上了车,回头看向后座一个小袋里装的几盒药,目光沉静而悠远。
因为之前打算买新的画板画架,两人起的实在早了些,到了广场,压根还没什么人。
于是,迎着高高升起的朝阳,两人坐在广场一角的长椅上要多傻有多傻。
肆月很不好意思,“禹柔……放假你本能多睡会儿的,我…害你早起了……”
禹柔打着哈欠,无所谓地摆手,“没关系啦,其实也不算早,太阳早都升起了,就当我们出来晨练了嘛”
“可…难得放假,你都没跟同学朋友出去玩,一直陪着我……要不,你今天去找朋友玩吧,呃,回家休息也行……”
“干嘛?赶我走啊?”
“不不,我只是怕你陪着我……太辛苦了……”
“有什么好辛苦的,咱们现在是好朋友,好闺蜜,我怎么能丢下你”
肆月说不过她,只能一笑。
禹柔的性格一点都不矫情做作,她善良、热心,为人仗义,有时也会抱怨生活辛苦;当然,她也像所有女孩子那样,对于奢华物质的生活有着想往,她会毫不掩饰对漂亮衣的喜爱,却并不会为此汲汲而为;她有着一种令人羡慕的开朗和好不作伪的性情。
人渐渐多起来的时候,肆月也有了生意。
一个人脸接着一个人脸的画,禹柔在旁边看着时不时蹙眉,觉得她连续画了太多个了,就上前抢下她的画笔让歇一会,然后给她揉捏着手掌,让她喝水。
临近中午,在肆月画完手上最后一个人时,禹柔坚决不让她接着画了,叮嘱她必须坐着休息,她去买饭。
肆月拗不过她,只能点头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