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说有笑,简单快捷地解决掉买回来的盒饭,正好有对年轻的情侣过来要画。
肆月希冀地望着禹柔,禹柔无奈的只能让去。
肆月笑笑,刚要让人坐好准备画,眼前就笼罩了一片阴影。
他疑惑地抬起头,季夜白那张棱角分明,无论何时都温和从容的英挺脸庞就出现在了视线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
季夜白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这里的药是舒筋活血的,涂抹在手上,顺时针按到手掌发红发热就好”
肆月握紧了手上的画笔,脸上却一片漠然,缓缓摇头。
而季夜白的手就那么伸着。
禹柔对于季夜白的再次出现已经用惊呼表达过讶异了,现在她看着再次僵持住的二人,内心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硬着头皮,她想帮忙接过季夜白手上的东西,却被肆月及时伸手拦了下来,望向她的目光饱含恳求。
季夜白眼神闪了闪,抿紧了嘴唇。
“喂,姑娘!到底还画不画啊?我们坐很久了耶……”
年轻情侣的声音喊出来时,肆月忙要应声,却被季夜白抢先了一步。
“这位姑娘今天不画了,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的时间”
话是客气,可沉静的面容、压迫人的气势,让那对年轻情侣连抱怨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你、你怎么能……”肆月气恼地看着季夜白,却偏偏又说不出什么过分责怪的话,反倒一张脸憋的涨红涨红。
季夜白伸手拉她坐到长椅上,拿出药,要给她按摩手掌,肆月愣愣地由他做着一切,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抽出了手,站起身,一下远离了好几步。
季夜白静静地看她,“这样画,你的手受不住”
肆月垂首,把右手背在身后,一言不发,只是身体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正巧,又有人来要画,她就忙站到了画板前。
当身边再次感觉到一片阴影时,她听见季夜白说,这位姑娘今天不画了。
肆月抬起头瞪向身边的人,“你!……”
“你要还想做生意,就画我吧”
禹柔张大了嘴巴来回看向两人,只见肆月气的手都在抖,而季夜白还是一贯的镇定从容。
肆月自是不会给季夜白画,但季夜白也没有让她继续做成生意。
因为来一个人,他就赶走一个人,只说这位姑娘的时间我包了。
肆月心里气的都说不清什么滋味了,可生气之余,又有丝缕无奈,她从来没见过季夜白极有耐心地耗在一件事情上,甚至都有些泼皮无赖的意味,这让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苦笑着内心不免泛起一阵苦涩哀凉,她对他从来都是没有招架之力的。
从小到大,她甚至从来没有违逆过他,永远都是他说什么,她就觉得是什么,而且是什么都好。
就连当初,那么果断突然地被安排出国,最后也无怨无怪地默默接受了啊。
他们两人这样僵持,生意自是做不成,禹柔站在旁边一直头顶冒汗,认识肆月这么久,她不知道她是这么倔。
虽然她已经看出来这对兄妹关系不太像一般人家那般亲近,可肆月的哥哥能特地买药送过来,这份举动总是好意、总归不假吧?
肆月怎么就不能领情呢?
再不是亲生的,可多年相处的感情会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