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白见她打了个哈欠,就让人先去洗澡,肆月下意识就听话的去了浴室,等脱了衣服,才想起来,没拿换洗衣物进来。
一时踌躇,却还是定下心,大不了裹着浴巾出去。
哗啦啦水声停止时,浴室门被拉开了。
正披裹着浴巾的人一抬头看见眼前人乍然出现在视线里,惊地脚下一滑,人控制不住就往身后的浴缸栽去。
季夜白脸色倏变,忙伸手拽人,刚使用完的浴室,即使已经用了极好的防滑砖,此时也有些失效。结果,两人狼狈的一起摔在地上。
“摔倒哪儿没有?”
听到肆月发出一声闷哼,季夜白忙从边上先起身。
季夜白让肆月自己先慢慢感受身体是否有不适,不要轻易乱动,沉静的眼眸就那么认真看着肆月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
肆月缓了好一会儿,觉得身体好像也没哪儿摔疼,最关键的头部刚刚被这人护住了。
于是,看向那双担忧地很认真的眼睛,笑了笑,“我没事,没摔疼”
季夜白皱了下眉,小心把人扶起来,抱到盥洗台上。
“别动,我看看伤着哪儿没有”
哪还敢动,就那么手足僵硬的任着那双温热的大手一会一下碰碰这里摸摸那里,耳朵里依稀传来“这儿疼吗?这里呢?疼不疼?……”类似于此的声音。
肆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点头了还是摇头了。
“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连疼不疼自己都不知道?”季夜白语气里似是带了点无奈。
第二天。
卿玖中午打来电话,说要跟肆月一起吃个午餐,季夜白给的回复是:肆月有事在忙,不方便。
那时,他正安静的翻着手中的一本国家地理杂志,坐在卧室的沙发一角,凝视床上的人。
高云飞晚上打来电话,说要跟肆月一起吃个晚餐,季夜白给的回复是:肆月事情还没忙完,以后吃吧。
那时,他的手边已经放了几本国家地理杂志,床上的人依旧睡得沉稳。
而已经意识到都赌输的两人,不仅不见愁容,反倒均笑的诡异。
卿玖说,“真是可怜肆月了”
等肆月醒来时,已经到了午夜十一点。
季夜白端来了粥,以及一个文件袋,放到床头柜上。
“醒了就吃点东西”
肆月用勺子慢喝着,等粥吃完,季夜白就打开文件袋,有些陈旧的照片出现的肆月的眼前。
“这些都是你亲生父母的资料”季夜白说。
肆月拿着照片,就看到那个在记忆中极美的女子。
“这个是你的亲生母亲,在你出生时,为保护你,出车祸而亡,而你被司机收养两年,之后送进孤儿院直到被我们领养”季夜白不紧不慢的说,又拿出另一张照片,“这个人,你也见过,她是你的亲生父亲,什么样的人品你也知道,你母亲的死,是拜他和他母亲所赐,重男轻女”
肆月听着季夜白的话,湿了眼眶。
季夜白伸手擦拭了她的眼角泪珠,继续说,“在你之前,有三个姐姐,一个送人,一个被丢荒野,一个被当场摔死,你母亲为保护你,就带着你跑,结果出了车祸……”
此时的肆月,已经泣不成声,任凭泪水肆无忌惮的流淌。
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都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往往真相都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好了,别哭了,明天一早,我们还得去办结婚证”
季夜白捧着肆月的脸,为她擦去了泪水,并堵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