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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等待

思雨爸爸一把抓起电话,声音干涩地说了声:“喂……”“喂,哪位?说话!”看得出,思雨的爸爸神色十分紧张。孩子的父母们一下子都围了过来,焦急地看着老林,但老林却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听筒:“对方挂了。”“那说什么了?是孩子们吗?”初跃爸爸问。“不是孩子们,只有喘气声,就挂断了。”“孩子,妈妈对不起你!”说着,思雨妈妈依在丈夫身边哭了起来。电话再次响起,这回初跃爸爸抓起电话,紧张地屏住呼吸:“是你啊,你那边有孩子的消息吗?”原来是初跃妈妈,大家松了口气。初跃妈妈哭着说。“没有孩子的消息,我等不了了,我也过去吧!”“再等等,孩子会没事的,你得在家等初跃!”初跃爸爸紧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客厅里很安静,大家似乎都在心照不宣地等待着什么,一个电话或是一个消息。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在坐的每个人的心头。

“零……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思雨爸爸接起电话,喘息着不说话,对方也不说话,两人似乎是在进行一种较量。

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思雨爸爸终于挺不过对方,冷静一下思绪,问:“你是谁?”

电话里传来对方的呵呵一笑,说:“这么晚了,还打扰林经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敢确定,林经理现在一定很有兴趣和我深夜交谈的。”

“你是谁,你是不是……”初跃爸爸拽了一下林向东的衣袖,林向东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方又在电话里说:“是不是什么呀?林经理的千金是不是还没回家啊?”

“思雨在你手上是不是?你想干什么?”思雨爸爸激动地对着话筒大喊起来。

此时,孩子父母们都盯着话筒,麻木紧张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话筒里又传来低沉的声音:“林经理,今天你家贵客很多啊。切记,不准报警!我现在掌握你的一举一动,你要是报警,我这里的三位小客人就要遇到麻烦了。听好了,不准报警,我会再联系你的!”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孩子们怎么了?”思雨妈妈抓着思雨爸爸的胳膊问。

“三个孩子都在那个人手上,他说不准报警!否则……”思雨爸爸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电话从他手中脱落,只听见“滴——滴”的盲音,父母们都愣在那儿,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

还是思雨妈妈的丈夫最先回过神,问:“对方提出条件了吗?”

思雨爸爸摇摇头,不做声。

思雨妈妈肩膀一抖一抖的,她丈夫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不要太担心,思雨会没事的。

三个孩子的父母在听见这一消息的时候,思想上顷刻间崩溃了。

屋内静寂起来,谁都不愿多说一句话。

思雨爸爸走向阳台,向外看去。已经晒干的衣服被风吹起,撩在他的脸上。他摘下衣服,蹲在阳台上,把头深深地埋进衣服里。

“老三,一会儿去看看那几个孩子干吗呢?”看起来像大哥的男人和刀疤男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吩咐着。

老三吐出一块鸡骨头,说:“知道了,大哥。怎么样,那个姓林的害怕了吧!”

“吓得要尿裤子了!哈哈哈……大哥,干!”刀疤男人说着扬起啤酒瓶子。

三个男人大笑着喝着啤酒。

“真痛快,咱们干这么一档子,够好吃好喝半年的了。你俩记住,要细心点,别毛毛草草的,银子就要到手了。”说着,三个男人又吃喝起来。

吃饱了,喝足了,大哥爬上床睡觉,迷糊间还叮嘱老三去看看那三个孩子。不一会儿,老三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刀疤男人只好起身去看那三个孩子。也许是酒喝的有点高了,刀疤男人跌跌撞撞地来到小屋门口,在裤兜里掏了一会儿,想起来钥匙在老三那儿,于是就趴在门缝往里看,三个孩子已经坐在床上睡着了。

刀疤男人抹了把脸,踉跄着回去了,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桌子上,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酒瓶子。

两个小时后,大哥的电话响了,那个被叫大哥的男人翻个身,电话还在响个不停。男人怨骂地抓起手机,迷迷糊糊地看看来电的号码,猛地坐起身,接通电话,恭敬地说:“老板,一切顺利,有什么吩咐!”

“妈的,睡得挺香啊!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是不是?看看现在几点了,做好你该做的事儿!快点给林向东打电话!”电话那边不客气地大声训斥。

“是的,老板,我这就办。”“多打几次,先不要说话,刺激刺激他们,还是警告他们不准报警,给他点甜头,让他孩子喊他两声‘爸爸’,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要给我打电话,按照我部署的做,别整天睡的跟他妈的肥猪一样,精神点儿!”被叫做大哥的男人拿着电话,刚要往墙上扔,可又收了回来。他下床一脚把刀疤男人从椅子上踢坐在地上。“我叫你们他妈的睡,一天没个正事儿,就知道睡!”说着又踢了两脚老三。大哥坐在床上,点了支烟,问:“老三,我叫你去看那三个小孩,她们干吗呢?”老三咧着嘴说:“大哥,她们没干嘛!”大哥抓起身边的东西就要扔向老三。“大哥,我刚去看过了,三个小孩睡着了。”刀疤说。大哥瞪了眼老三,掏出电话打给黄头发男人,“六子,姓林的那面情况怎么样了?”“大哥,这面没什么动静,除了刚开始那些孩子的爸妈进去就没出来过,也不见有警察什么的来,应该是没报警。”原来黄头发男人一直藏在林思雨家的小区里监视着。

“好,那边你就继续盯着,多辛苦点,精明点,你办事,我放心,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被叫做大哥的男人挂断了电话,想了想,说:“刀疤,你去把林思雨给我带过来。”

“老三,给我钥匙。”刀疤伸出手。老三看了看大哥,撇撇嘴,把钥匙递给刀疤。刀疤打开门,三个孩子都醒了,刀疤站在门口,指着林思雨说:“你出来。”林思雨被吓得眼睛顿时蒙上一层水雾,泪水在眼里打转。“你快点给我出来!”刀疤把林思雨从床上扯了下来。“你这个坏蛋,你放开思雨,你想干嘛!”王小杉拽着刀疤的背心不松手。“老子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是不是!都给我松手。”刀疤一声大吼吓坏了孩子们。林思雨还是被刀疤带走了。王小杉和初跃靠在一起哭着。刀疤把林思雨带到大哥面前,还不时地揉着刚刚被王小杉抓到的地方。“刀疤,怎么把咱们的小客人弄哭了!”大哥看着刀疤问。“是我不好,是我的不是。”刀疤斜着眼睛看着林思雨。

大哥皮笑肉不笑地对林思雨说:“好了,这不就没事了,小妹妹过来坐。”林思雨哭着向后退,可还是被刀疤男人抓了过去。随后大哥拨了一串号码,只听对方“喂”了好几声,这面也不回答。林思雨侧身看着电话,隐约感觉是爸爸的声音。被叫做大哥的男人笑着挂断了电话。林思雨不出声地看着地面,一动不敢动。过了五六分钟,大哥拿起手机又拨了串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这回,被叫做大哥的男人对着话筒:“林先生吗?昨晚休息的可好啊?”林思雨一听是爸爸,大声喊了起来:“爸爸,爸爸救我!”刀疤男人一把抓过林思雨,捂着她的嘴。只听电话那边传来思雨爸爸大叫思雨的名字的声音。大哥男人又对着话筒:“呵呵,林先生,不好意思,你女儿刚刚太激动了,我兄弟只好帮助她稳定一下情绪。”“你是谁,什么条件才可以放了孩子们,你们说!”电话里传来思雨爸爸很激动的声音。

话筒里传来:“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应该配合我们,如果你们报警,就永远听不到那么可爱的女儿再叫你爸爸了!”

“我要和我女儿对话,还有另外两个孩子,我现在要确定她们的安全。”思雨爸爸说。

“没问题。”大哥向刀疤示意,刀疤男人瞪着眼睛看着林思雨,缓缓地放开手,小声地警告:“不准喊叫!”

大哥把电话放在林思雨耳边。林思雨低弱地喊了声:“爸爸……”电话便被大哥拿走。

“好了,林先生,你女儿很好,那两个孩子也很好,有吃的,有睡的。等我的电话,记住,千万不可以报警!”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被吓得一直在哭的林思雨和绑匪得意的话语,孩子的父母们都快要崩溃了。

父母对孩子们的担心已经到了极限,林思雨最后那一声低弱的“爸爸”,叫得父母们心都要碎了。

绑匪们迟迟不提出条件,他们也只有被动地等电话打过来,爱子心切的父母在这个时候无从做出选择。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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