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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半次旅行

▲文/一路开花

青春的幻想既狂热又可爱。

——约肖特豪斯

最终决定逃离这个小镇,去看一下世外繁华时,已是隆冬过后。

那个在角落里搁置了近七年的红皮箱,早已落满尘埃。我将它小心地擦拭,每一个细节。那些被磨损,或是被划伤的痕迹,仿佛都是我在青春里一直难以言明的心事。站在人潮涌动的月台上,我心理默默地念着,一定要与它一起走遍所有繁华城市的大街小巷。来弥补我那段曾是那么暗淡,索然无味的青春。

中途,在一个车站附近落脚。窗外明亮的灯光彻夜不熄,与那些断断续续的列车一起,点缀着一个城市的喧哗。

许久没看杂志,还有那些让人潸然泪下的动情故事。独自出去,买回满满一怀。在安静的寂寞中,忽然觉察到了乏味。几乎这些故事里,都有着意外事故的发生。例如撞车。

我的故事里没有这样曲折的痕迹。如风一般来去,了无踪影。

烈日下,我穿梭过那些车水马龙的街道,才一天的时间,就开始乏味这个充满迷幻与恐惧的城市。大大小小的街道,店铺都是如此相似。那些如潮水一般涌来的人群与车海里,你无法找寻到自己的存在。甚至,我只能够本能地保护自己,在每一个十字路口左右环望。没人可以预测在这样的节奏里,我的生活,我的小小城市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终于明白,那些久居在繁华之地的作者,为何写字时难以摆脱这些意外了。因为,这是他们生活的经历,实实在在的经历。

还未到达我所预定的第一个目的地,我就沿途返回了。这段还未完全开始,就已经夭折的旅行,我想,将它称之为“半次旅行”。

一段只属于我自己的半次旅行,或许,是对那些已是消逝的青春的最好安慰。只有这样简单的见闻,才能让我们明白,那些波澜不惊的生活原该是如此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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