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很想对此刻他最最最敬爱的党敞学长真情毕露的问一句......脸能让我打吗?
当这个想法如同藤蔓一般迅速扎根,从脑海中突然冒出,周礼体内红艳艳的鲜血便徒然加速就如同狭窄河道的激流,激速不止、不达不休,周礼明白那是灼热鲜血沸腾的味道。
而疑惑的是方才注视到的那名少女,他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熟悉感,但是搜空脑海中的各个角落,也无法寻找到那名少女的任何身影、
不过这种疑惑只是一扫而过,此时也并不是思考是否见过那名少女的时机,最重要的还是看到苏觉暴揍与亲手暴揍才是重要之事。
用扇骨在手心拍了几下,紫风连连冷笑,心中倒是感谢那位似乎是路过此地的学姐,若不然就让这厮逃跑了。
紫风下意识抚摸了一把此时还有点疼痛的脸庞,耻辱立即涌入心头,接着他的眸光马上变得寒光戳戳就仿佛是两柄透着凌厉的利剑一般,带着犹如探囊取物的神情。
你脸庞上涌现紫肿的机会,谁都不能和我抢,若不然我和你们急,紫风仿若鹰戾般的双眸,一点点环绕四周,直到盯的其他人内心惴惴,才肯满意的收回目光。
因苏觉无为而极其失望的莫诏,见到此状立即从病恹恹的模样,变得容光焕发,如同吃了什么大补药一般,他牢牢紧紧的盯着前方场景,心里不停念叨着,开打,开打。
濮随心里松了一口,心中暗想着:终于不用想如何弥补方才的错误了,倒是要感谢那名尊贵的小姐。
高大强壮的王丰羽笑声如雷、震耳发聩,极其猖狂的道:“小小格斗家,怎么不如老鼠一般逃窜了。”
苏觉仿佛没有感受到其中极大的讥诮之意,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鄙夷,他非常人畜无害的朝他们一笑,毫不尴尬的朝那几人道:“抱歉,刚才猛然醒悟我并没有认错人。”
受伤七人组除紫风把心态调整平静,其他统统目眦欲裂,仿若欲噬苏觉血肉。
“哼,莫要逞口舌之力。”党敞见此衣袂朝地重重一挥荡起黄色尘沙。
其他人顿时恢复原态不在做有违身份的表现,但是目中的凶狠却丝毫不减。
周礼则目露兴奋期待,心中不停的念叨着与莫诏相差不大的话语,开打了,开打了。
“请。”党敞左手下垂做出请的手势,其他见到此景,纷纷退却七丈之外,为二人留够足够的战斗空间。
虽他们统统都认为战斗会在一刹那之间结束,并不需要太多的空间与时间,但是老祖宗所定下的决斗礼仪还是要遵循的。
“请”苏觉比葫芦画瓢做出一样的动作。
党敞展现属于卡师的风度与气度,到让苏觉的心中对卡师的向往如海涛一般汹涌翻滚起来,其实有卡师这样的对手是很多人都求知不得的。
所以,既然战斗已经无法避免,那么便战,苏觉将用出自身全部的实力,就算惨败也在所不惜。
苏觉的双眸如海啸翻滚汹涌着战意,不过只是刹那,苏觉便把眼眸中的战意敛去,隐于心中,化为无穷的潜力,鼓动肌肉下的澎湃力量,战斗起手式竖起。
当战斗正是开始,众人静首一待,期待这将会异常激烈、引人注目的......胖揍。
重新隐藏在丛林的某一处的寒婓雨,饶有兴趣注视着这个地方将要发生的一切。
当细微若无的清风从苏觉耳畔拂过,苏觉双腿徒然爆发惊人的力量,脚下气浪荡漾,他整个人就如同一颗开膛的炮弹猛然轰向党敞。
速如闪电,残影似流,惊风无痕,仿佛刹那消失在清风之中。
“跃袭。”
在树木上包含期待目光的莫诏忽然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眸,瞠目结舌的道了句:“这是苏觉?”
寒婓雨双眸一凝,眼中也略是震惊,这次爆发而出的速度比他们相遇之时的那次还要快的多,光凭这一刹那爆发而出的速度,绝对比最顶尖格斗家还优而过之。
这并不足为怪,主要是上次苏觉并无战意,在加上并不是直线冲刺,根本无法爆发出他的全部速度。
冷漠、鄙夷、不屑、兴奋,此时紫风他们眼中的神情与方才站立时的神情一模一样,毫无变化,而他们的神情毫无变化的主要原因便是他们的精神敏感度,对于绝对的速度已经无法及时反应。
卡师学徒与身体的全面被星力强化的卡师不同,他们除了能使用一些最为基础的无晶卡牌和身体被小幅度强化外,其他也都与普通人的素质相差不大。
党敞面对【跃袭】下的苏觉则有着最为直面的感觉,毫无防备间只觉眼前一花,苏觉的身影便消失无踪。
来不及惊讶,便感到一股暴烈狂风侵袭,直面而来,刺痛他的脸颊,危机感刹那降临心扉。
终有所觉,抬头一望,左上方似有一道虚影显现,带着惊天的气势,提胯飞跃。
不好......党敞惊骇,在这刹那反应间,他的手掌手腕直至手臂突然暴起青筋,五指灵动乱舞似实似虚。
以超越负荷的极限速度,闪电般的抓向卡槽,“刷”抽出一张灰色卡牌。
但是那重腿的速度太快了,裹挟着惊天威势,刺的他太阳穴生疼,已横掠至他的肩头,就如同一柄寒光戳戳的巨斧横斩向他的头颅。
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党敞眼眸之中突然露出一抹狠意,猛地一咬舌头,舌尖的刺痛让他的心神出现前所未有凝聚。
让他的感官拥有无与伦比的灵敏,星力如同冲破大坝的河水一般汹涌倾泻,经脉中针扎般的刺痛让他手腕微微颤抖,但他需要更快星力涌动速度的触动卡中世界的那个核心。
“轰”党敞横飞而去,如同轰击而出的炮弹,接着乱石飞滚,尘沙弥漫,党敞被狠狠横撞在残破的石壁之上,石壁顿时裂纹涌向四面八方。
接着“嘭”一声,砸落在地面之上,宛如死尸一般一动不动。
紫风双眸呆滞、周礼双眸呆滞、王丰羽双眸呆滞、濮随双眸呆滞、其他人统统如同稻草人一般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他们眼中这场异常诡异迅速的战斗,只是眨眼而过,他们前脚还正期待暴揍苏觉场景的来临,后脚党敞便直接倒飞了出去,这其中难以预料的变化,怎能不令人心声震撼。
“不可能?”看着党敞倒地不起、一动不动的身影,众人一阵心神动摇,不知谁身体摇晃一下率先发出了疑问,卡师怎么能被会被格斗师一击击败呢,被这个卑微、连出手都没有勇气出手的人击败呢。
“不可能?”濮随向后一个踉跄,这个从未看上眼的格斗家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实力,比之少爷强吗?
不可能......莫诏凝神相望,没有任何人能比他更了解苏觉的以前的实力,但是一夜之间为何有如此变化。
“是那里吗?”莫诏转目望去,双眸忽然变得深邃,目光仿佛透过树林,穿过宏大瑰丽的朱澜城,似看向武馆螺旋石梯的最下方。
接着莫诏又再次望向苏觉,目光仿佛穿过苏觉的血肉,注视着他的经络骨骼,最终毫无所查的莫诏坚定的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难道是李茂。”
寒婓雨相对于其他人,则没有太多的惊讶,当苏觉惊人的速度突然展开,以至于出乎众人的预料,那么第一回合交手的结局便已经注定,毫无防备、对登徒子有严重低估的党敞将必会落入下风。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向来都是战术或者战斗造成最大良好结果的方法。
寒婓雨深望了苏觉一眼,可惜了,苏觉绝对有能力在那一刻结束掉这个战斗。
不在多想,她脑海的思绪回转:接下来的战斗才是真正的战斗,就是不知到底能否看到你被教训。
苏觉的战斗姿势从踢踹之后,从未有过任何变化,亘古无波的眼眸平静的如同无风的深海平面。
但无论苏觉表现的如何冷静无痕,他都无法掩饰自身此时“嘭、嘭、嘭”强劲而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心房汹涌喷发的新生血液,更是被这心脏震的发热、震的沸腾就仿佛滚烫的开水一般。
心中似有个似虚非幻、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响起,那个声音好像是:卡师也是有战胜的可能。
方才那一脚之下,苏觉确实有过手下留情,在那名尊贵卡师使用出卡牌的瞬间,他轻微顿了刹那,才给予党敞开启卡牌的时间。
就算在鲜血滚烫的刺激下,苏觉也总会保持冷静,这是不知多少次濒临死亡而产生的附带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