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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天或许听见了我的诉求,给我来了一场雨。

雨哗啦啦的下,哗啦啦个不停……

真好,一个人,流着泪,淋着雨,就如一场喜剧。

他选择退出了我的生活,那我的生活又会迎来谁的存在?

雨打在我的身上,气势很大,打得很疼,而我却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好像在等人为我撑一把伞。

真的,有人站在我的身后,为我撑了一把伞。

他什么时候来得我都没有发现,我也是感到没有雨砸在我的身上,我才下意识地抬头,有一把伞为我挡住了雨的入侵。

我回过头,是一位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很高,175,看上去和我的年龄差不多。

原来不是万雄志,他真的走了,不是骗我的……

他拿出一张纸,递给我:“擦擦眼泪吧。”

我借用他的纸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向他感谢:“谢谢你。”

一位陌生人,在我困难的时候,为我撑一把伞,递给我一张纸,给予我温暖。

他并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而是问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我连忙道谢,准备转身就跑。

我不想麻烦任何人,特别是一位我全然不知的陌生人,即使他心怀好意,我也不愿意。

他拉住我的手,皱紧眉头问我:“就这样,跑回去?”

他又放开我的手,指着伞外一片大雨倾盆的景色,用他低沉的声音说:“雨这么大,会砸伤你一个女孩子的。”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小声解释道:“我……”

他根本不听解释,他牵起我的手,带着我走,他力气很大,我跟着他一起走出了体育场,离开了公园,我并不觉得他是一位坏人,反而他让我可以信赖。虽然新闻上总说,这是坏人骗小姑娘惯有的路子。

我们踩过了一个个水坑,水花四溅,向周围跳去。

我痴痴地看着他,跟紧他的步伐。

“你家在哪里?”

“明德。”

到了小区,他把我送到我的住所,然后用他用他低沉的声音对我说:“女孩子,不要轻易哭。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照顾自己。”

他说完,留下他的关心,便走了。他走时,带起了一场风,风里有他的味道……

我还没有问他的名字,我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到了家,已经十一点半了,姥姥姥爷他们已经睡了,可是我的母亲还没有回来。

我听从那位男孩子的话,洗了个热水澡,吹了头发之后上床睡觉了。

我还会再见到万雄志吗?

我想不了别的事情了,我还要中考,我还要考上我们城市的重点高中。

接下来的两天,我只是在家复习,一个人看着书。

每次早上,弟弟都会为我端上一杯牛奶放在我的书桌上,每次都会留一张便条:姐姐加油!

四个字,给我了很大的动力。

接下来就是中考——

考区人山人海,考生们相互打气,姥姥姥爷将我送到考区,一路上给了我很多鼓励。

考试,还要靠我自己。

我到了我的考场,似乎其他的人都认识我,时不时撇我一眼,有时会有几个人小声议论什么的,焦点是我……

这会儿了,我无心去在意,因为考试要紧。

我们的监考老师是一位女老师,不是特别高,有点微胖,一束靓丽的长发和一阵清新的香水味。

她给我们发好卷子,然后说:“Hello, everyone, I am your invigilator. I hope you can do your best in the next exam, don't give up!(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监考老师,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考试中尽自己的全力,不要放弃)”

看来她是一位英语老师。

叮铃铃,熟悉的铃声,打响2006年的中考。

“Try your best——(尽你最大的努力)”

第一场是开卷考,政治和历史。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教室里都是翻书的声音,衬托出大家的努力,谁都在为自己奋力一搏。

……

第一场历史和政治的合并考结束了,大家收拾好东西离开考场。

监考老师对我笑了一下,我也礼貌向她鞠躬,对她说:“老师再见。”

我感觉有人是刻意的避让,为我留出一条道。

终有一些乌合之众,聚在一起叽里呱啦——

“你知道这女孩子是谁吗?就是前几天杀人犯的女儿啊!”

走出了考区,弟弟在大门口等候多时,看见我朝我跑过来。因为中考,所以他们放了假。

“姐,怎么样?”

我长呼一口气,随口答道:“还行吧。”

我们边走边聊。

“你们第一场是什么?”

“历史和政治,开卷。”

“那下一场呢?”他又问。

我答:“下午,地理和生物的合卷。”

“姐姐你要加油!”

“还有你呢,你过几天就要期末了。”

他点点头……

中午,母亲和姥姥制作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姥爷也和弟弟一样问我状况,一家人都对我满怀期待。

接下来,所有的科目考试的监考老师仍旧是那位女老师,她像第一场一样,说着英语。

每一场,她都会告诉我们“Try your best”,一句简单的英语,一股鼓励源泉。

在最后一场结束后,英语考试结束之后,她对我们说:“考试结束了,祝大家有个好心情。”

2006年中考,终于落幕。

几家欢喜几家愁,我则是平平淡淡,只是觉得少了什么人,如果是以前,总会有一个人和我讨论讨论考试,然而……那个人走了,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除了我的家人,一无所有。

中考之后,就是等成绩,然后就是填志愿,然后就是暑假。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安排,在考语文时,我差一点崩溃掉,语文的作文,让我想起一些事情,从而……

那位女老师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拍拍我的背:“放轻松点,不要有顾虑——”

最后,成绩出来了,800分我只考了400多分,很不理想。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是发挥失常吗?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这是唯一一次了。

别提重点学校的二中,我连一中都进不去了。

我很绝望,也怪我自己。

家里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安慰我罢了。

最近发生了很多,我有点接受不了。

晚上,我爬上房子的楼顶,坐在一个杆子。10多楼高,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坐在那里鸟瞰夜里的风景。

我的内心告诉我只要我轻轻一跃,什么都会消失不见的,烦恼忧愁?都会没有的,因为之后什么都会结束的。

400多分,我只能去三中,三中——一所去了根本就没有希望考大学的学校。

拿大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学了跟没学一样”说我丝毫没有什么错误、

我的梦想,好像我和它脱了轨——

我望着天空,对着天空大喊,发泄自己的不满。

心情好转一些,我从杆子下来,然后靠到一处,哼着一些小曲。

这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姐,你果然在这里。”

是弟弟,他气喘吁吁,似乎是跑上来的。

我站起来:“我在这里看看风景,吹吹风,想闻风的味道。”

“风的味道?”

“对啊,以前我和一个男孩子,在学校楼顶,就一边这样俯视,一边闻风的味道和听风的声音。”

风的味道是清新的,风的声音是悦耳的,可是风本身就是虚构出来的,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上帝视角内容补充:

少年好奇地问万雄志:“那女孩子是谁,是你女朋友吗?”

“你就别多问了和别多想,安心开车吧。”他淡淡地回答。

少年轻轻地切了一声,他加大了摩托车的速度:“真凉快!”

少年有问他:“你真的想好了,不参加中考吗?”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少年感慨,一位成绩优异的人,竟然选择……不过他也能理解,理解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生活这个恶魔逼迫的。

“我们待生活如初恋,生活我虐们千百遍——”少年迎着风抱怨。

也许,这就是真理。

每一句毒鸡汤,其实都是点醒我们的道具。

为什么要喝毒鸡汤,因为生活给我们的鸡汤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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