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划破空气,刺向马和三人,电光火石间,三人纷纷散开,长枪便在飞出十几米后贯穿几个无辜者的身体后砸在客栈的石墙上,直接砸出个大洞。
那个洞足足有一尺的直径,石墙啊,直就这么被一枪砸成这样,想必这个投枪之人力气得远远超过常人了。
云杨看着一桌好菜没吃几口就被这长枪的劲风掀的飞出餐桌,打烂在地上,不免有些可惜,不过随后也反应过来,和两个姑娘一起向一旁退开,免得被等一下的战斗波及。
顺着长枪射来的发向看去,只见十几道身影正站在那,气喘吁吁一脸疲惫地看着那边的马和三人,为首的是一个疤脸的中年人,算不上多强壮,却是体内如同有大河奔流,轰鸣不止,好家伙,这是个把横练功夫给练到极强了,气血内聚,修为没个一甲子怕是不可能有这动静的,此时他身上穿着青色长袍,浑身戾气,一身长袍被体内翻腾出来的气场掀的飞舞,在夜色下,如同一个择人而噬的魔鬼。
再看看后面那十几人,个个身披战甲,有的气血方刚,有的气息悠长,有的体内隐隐有雷鸣的异响,有的一身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没一个是平庸之辈。
这些人身上有一种戾气,也有一些沙场上的铁血气势,这些是上过战场杀人的!而且是从那种尸山血海里活着爬出来的,恐怖无比,即使各种老远都能感受的这种可怕,这些人仅仅只是站在这里,就好像一杆无坚不摧的长矛一般,足以刺破一切,贯穿苍穹!
从刚才那为首的人说的话,云杨大概知道对方的来历了,他们是圣公方腊的骑兵营的,应该是来拦着三人去京城报信,好托住时间让方腊那边整顿好局势,想必着骑兵营应该有点东西,暗中在中原几十号人奔袭七天七夜居然能不被发现,甚至死死咬在三人后面等着三人歇息。
“那个带头的什么修为?”云杨小声问了一下旁边的刘香香,她境界更高,看人也会清楚很多。
赵雅雅也收回视线,看向刘香香,她也感受不清楚那个为首的将领是什么修为的,却能隐隐感觉到那人体内的不寻常。
“那个是二流高手,后面那些都是三流好手,不过也是三流里比较强悍的,没一流大师,但是这个二流的家伙很强,我打不过他,他的丹田里有东西在帮他,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这东西能让他短暂时间内变的很强。”刘香香脸色有些凝重。
“是苗疆的蛊,应该是可以激发血气的蛊虫,我以前见过这东西,不会认错”赵雅雅难得认真地说道,看起来她应该也有些紧张。
“还有这玩意,苗蛊果然是神奇。”云杨感叹了一句。
“现在怎么办,搞不搞他们。”赵雅雅有些战意,又有点怕,她是类似那种又好战又怕打不过的那种。
“什么搞不搞他们,姑娘家家的不能这么说话,粗俗。”云杨回头看了赵雅雅一眼,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那,干不干他们?”刘香香那边斟酌了一下小声问道。
云杨抽了抽嘴角,也懒得纠正:“我们,静观其变。。。”
“噢”赵雅雅听着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看着那十几个人那边的情况,她是想打架的,又怕遇上危险,被别人锤死,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一个人,即使这些天没少享受云杨的药丸和针灸,能比普通的入了流的高手所谓好上一些,却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这么多同修为的人的。
云杨则是不准备帮忙的了,他是准备带着两个姑娘溜了……狗命要紧,自己倒是带了一身毒药,但是总不可能让这些人站好别动给他下毒吧。
云杨冲赵雅雅头顶摸了一下:“起来,去准备马车,混在出去的人群里出这个酒楼,别让人注意到你。”
赵雅雅点点头,于是站了起来,云杨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和一颗药:“张嘴。”
赵雅雅张开小嘴:“啊~”,云杨把药丸丢进她嘴里:“油纸包里包着的是毒药血沸散,要是遇上打不过的就往他身上洒,一般情况下对方会当场死掉,你吃下的药丸是解药,能免疫毒药三个时辰,注意别粘身上。”
“哦,好吧,半盏茶后,门口见。”赵雅雅嚼了一下药丸,甜甜的,有些俏皮地舔了舔嘴唇,便向人群走去了。
那边正打的如火如荼,马和三人对上对面那个二流高手一点都不落下风,四人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声势浩大。
突然,那个为首的人往后方侧了几步,对着赵雅雅大声说道:“慢着,我让你走了吗?”
然后冲那十几个站在那待命的将领说道:“把这三个人给我看着,别被跑了,他们刚才跟那三个朝廷鹰犬接了头,他们也得带走。”
“是!”众人齐声回应,把准备走开的赵雅雅围了起来。
那个将领看了一下被围住的赵雅雅,也放心下来,他的身体开始冒起了白气,苗蛊开始起作用了。
于是,这将领一个闪身躲开马和的刀法,一刀劈出,章于海也运足内力一刀迎上,却嘭的一声,刀被打的飞出几十米,砸烂了一堵墙,章于海则是闷哼一声,双脚离地飞了出去,压塌了一桌酒菜,又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面如土色,那个将领也是脸色瞬间涨红,鼻子流出鲜血,看样子是两败俱伤了。
马和提着大刀奋力劈砍,使的是五虎断门刀的路数,一刀接一刀气势汹汹,一边的嗣韵手提大戟,劈砍刺撩一个劲的抢攻对方下盘,使的是少林棍法,咬紧双腿一个劲的打,那个将领失了先机,此时也拼尽全力抵挡。
突然他看准了嗣韵的一个失误,一脚踩住大戟,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旋风腿踢在嗣韵胸口,手上大刀在半空中挡住马和的五虎断门刀,一声大喝退开好几步。
嗣韵胸口哐的一声,衣服里垫的钢板被踩塌,身体飞出十几米撞在石墙上,掉了下来,倒在章于海旁边。
再看看赵雅雅这边。。。
“呃,呵呵,各位大哥,你们别靠的太近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哈哈哈,这位大哥,你好帅啊,我觉得你有点眼熟,不会是我一个失散多年的哥哥吧,嘿嘿嘿”赵雅雅被一群大汉围在中间,有些尴尬地说着
。
那个被问道的大汉则是微微一笑:“没,我倒是没什么失散多年的妹妹,不过我倒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娘子,跟你这丫头长得一模一样。”
“呃,哈哈哈,那这样,相公,我给你表演个魔术好不好,你看,我这里有个神奇的纸包,里面是我们俩当年结婚的定情信物,你看~”赵雅雅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小心翼翼的说着,把油纸包拿到手上。
众将有些奇怪,都伸长脖子看过来,想看看这满嘴跑火车的傻姑娘到底能拿出什么东西装定情信物,那边的云杨则是看的满头黑线,拿出两颗药丸自己吃一颗,旁边的香香也给了一颗服下了。
赵雅雅体内劲力一吐,强悍的内力从手心崩出,油包当场炸碎,紫金色的粉末瞬间笼罩了半个大厅,直接把围着他的这帮将领给笼罩在其中,紫金色的烟雾中传来阵阵惨叫,如同人间地狱,吓的那些客人脸色苍白挤出大门,那边还在交手的将领和已经受了内伤的马和也看见这情况,纷纷后侧,怕被这诡异的紫雾波及。
云杨看这情况心里暗爽,对刘香香小声说道:“刘姐姐,那个将领现在这状态你能在她手上走个三息吗。”
“我有把握。”刘香香果断回答道。
“好,那就趁现在,干他,拖住他三息,让毒雾追上他。”云杨看了一眼不远处一杆砸烂了半堵墙的长枪一眼,冷冷的说道。
刘香香眼睛一亮,从背上抓起长剑,身影浮动,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那将军身前,一剑刺出。
穿山剑!
那个将领脸色大变,急忙提刀抵挡,弹看她的长剑,刘香香抢了先手,哪里会给他机会,身体直接往他身上靠去,将领闪身避开,运足内力一刀劈出。
刘香香急忙后撤,提剑上撩,却是没挡住这一刀,剑被劈的飞了出去,交手仅仅三回合,刘香香便被打飞了武器。
然而就在将领正准备再来一刀把香香逼退,好让自己远离毒雾的时候,耳边传来破风声,他提刀挡住,定睛一看,竟是他刚刚来客栈时丢向马和三人的那杆足有五十多斤重的大枪。
这一击势大力沉,打的将领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再看看出枪之人,原来是云杨,此时云杨咬紧牙关击出这一枪,看见将领看向他,急忙一脚踩在枪尾上,蹬出好几米远离这将领。
原来,云杨在叫香香出手时便已经抓起那杆长枪冲过来了,此时见成功拦了那个将领一下便急忙远离,怕那将领的内力通过长枪为介质把自己秒杀。
就在云杨退开瞬间,刘香香已经拳间光芒跃现,一拳砸向将领,将领急忙一刀劈出,却打在拳头上“哐”的一声,没见血。
刘香香脸色一白,被震的身体在空中翻飞出去,云杨急忙跑出接住她,此时那紫雾已经覆盖了将领,他惨叫了起来,声音凄厉无比。
云杨捏住香香的手把脉,她应该受了点内伤,气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亏空,明明没流血却有点失血过多的迹象,云杨急忙给她吃下补血的药丸和治疗内伤的药散,再看看那边三个大哥。
此时三人脸色苍白,气息紊乱,怕是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云杨把药丸给他们吃下,扶三人起来。
“云兄弟,我,我,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我。”外面已经有马蹄声传来,那些骑兵营的其他人就要来了,马和有些为难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
“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云杨看了一眼令牌,心里有些猜测。
“这是我象征身份的令牌,而这个是我的护符,可以调动我在京城的那一万大军,也是身份的象征,如今我们三人伤势严重,已经无法长途跋涉了,巡州城离京城有六百里的路程,我想要和于海,嗣韵一起引开这些人的注意力,然后遁入山林休养身体,你带着我的信物和大将军的书信送到京城,拿给京城的兵部尚书龚伟。”药丸被快速炼化,马和的内伤暂时被药效压制了下来,他很努力让口齿清晰,告诉云杨自己的请求。
“就这些?哦,兵部尚书龚伟,好,没问题,刘姐姐,我们走。”云杨念了一下名字,记了下来,便与香香一起跑了出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后面三人一眼,从背上的行囊取出三个油纸包递给三人,又给了一瓶药丸:“包里抱着的是烈性剧毒血沸散,粘上人头肌肤就能发挥作用,就是刚才雅雅阴死那群将领用的毒雾,瓶子里的是解药,可以免疫剧毒三个时辰,毒药在遇到空气和水后半个时辰内就会彻底降解,失去毒性,三位哥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
“好,就此别过!”马和三人点点头,便破窗而出,运足内力大吼:“走,我们快走,一定要把消息送到京城!”
“对,一定送往京城!”另外两人也大吼着骑上马匹,绝尘而去,后方,几十骑紧追而上,死死咬在后面。
“怕是一路上那些知道消息的,已经被这骑兵营全干掉了,只有这三人活着了。”云杨叹了口气。
一般情况下,很少会出现这种事的,绝大多数时候,传消息都是一个报信的骑马赶到驿站,告诉接头的人,然后休息,接头的人便记住消息,骑马继续赶路,如此重复,直到把消息送达京城。
然而他们一路行了七天七夜,却没休息,很明显,那些驿站准备接应的将士已经死了或者不见了,他们才必须一路行了七天七夜,路上跟官府要马匹继续赶路,也就是说,有骑兵营或者是方腊的人赶在他们三人前面把接应的人干掉了!
云杨今晚刚刚认下的这三个哥哥,怕是走不掉了,因为前面,恐怕已经有人拦住整条路,甚至是彻底地堵死去路了,这三个哥哥刚才应该已经想到这些了,他们,不是去引人,而是去赴死的!
他们要用命来掩护云杨去京城报信。
“走吧,渤海去不成了,唉。”云杨叹了口气,摸了摸左手,刚才用力过猛,现在虎口还是很疼,怕是得疼上许久了。
“看样子,确实是这样了。”刘香香不开心地撅撅小嘴,抓起云杨撞破屋顶,落在街道的马车边。
“走吧,北行,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