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怎么还不来?”
格温无聊地趴在天花板上,头罩下戴着微型耳机。几人约定了用它交流信息,以防止意外。比如尤利西斯现在遇到的问题。
曼弗雷迪邮轮二层,一间装潢奢华的客舱里。
“这样就没问题了。”
尤利西斯将止血喷雾喷涂在菲利希亚的伤口处。
“真是非常感谢您。您知道那个侍生是什么人吗?!他为什么会做这种事?”菲利希亚倚着床头侧坐,她的秀眉微蹙,眼角泪痕清晰可见。
“……”尤利西斯摇摇头,没有回答对方的疑惑,而是指着菲利希亚白皙胳膊上的绷带:“你的血虽然止住,但不要拉扯到伤口。这座船不安全,如果有熟人,和他们一起离开。”
说罢转身,轻轻推开客舱的门,金属头罩透过拇指粗的缝隙,警惕地朝外面打探几眼。
“可是,我还不知道您是谁?你救我了,我……”
菲利希亚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之前一脸柔弱的表情突转,满满懊悔的神色。
客舱的门已经再次阖上。
菲利希亚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捂着绷带,吸了一口冷气,侧耳紧靠着舱门,屏息静听。清冷的屋子里能听到一楼喧天的热闹声和窗外的海浪声,只不过那沉重的脚步声已经走远。
菲利希亚咬着下嘴唇,用沾湿的手巾将手心里和眼角涂上的少量防狼喷雾擦干净,啧了一声,嘀咕道:“不吃这套?”
……
“刚刚遇到什么事了?”
以倒吊男姿势注视着下面阿列克谢的蜘蛛女双手抱头,对刚刚爬上来的男子问道。
“有点意外情况,不过在控制中。”尤利西斯看了眼手机,里面是蓝色三维线型地图,有三个绿点,一个蓝点。
“虽然你实力不错,但这里很多持枪的黑帮。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商量。”夜风微凉,格温吸了下鼻子,不满地说道。
“……”尤利西斯比了个okay手势,金属头罩下的表情不像态度表现的那么平淡。
他视线跟着那个不断移动的蓝点,心里费解:“怎么会往这个方向?”
“嘿,%%¥%@#?”
“红……”
“停,我在听。你别叫那个糟糕透顶的称呼?”尤利西斯打断了蜘蛛女试图叫他“红XX”的昵称。
虽然他说过自己不需要外号什么,真要叫的话,用“渡鸦”、“夜翼”什么的都行,但是红头罩那个就过分了。
他和红帽子(The Hood)正处在对抗期,蜘蛛女、黄蜂女还给自己取个红头罩(Red Hood),这个似乎是山寨对方的称号,好羞耻。不,用外号这个事情本来就很羞耻,都快高三了,还这么中二,完全能写入黑历史。
蜘蛛女挑眉笑着:“这不是很好听吗,而且很应景。”
说着,她还着重指了尤利西斯戴着的金属头罩。
尤利西斯在学校对任何事都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表现还那么优秀突出,但是在“陌生人”面前却露出羞耻的表情,格温心底似乎有只恶趣味的小野兽睁开了眼。
尤利西斯举手投降:“好吧,我错了,我道歉。那么,你刚刚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哦,我是说目标已经和阿列克谢接触了,现在不能再收到他的通讯,我已经让他把单向对话开启了。”
尤利西斯点点头。阿列克谢那边开始正式接触,他们肯定会找个会议室、贵宾室之类的安全地方进行交易。他和蜘蛛女目前要做的只是跟着阿列克谢,而黄蜂女那边则利用她的方法搜寻着红帽子的暗线。
红帽子和尤利西斯的约定是,完成交易,然后救回丹妮娅。
所以,对方如何判断交易完成,是个大问题。
如果红帽子隐身,并潜入现场,会变小的黄蜂女自然是做好预防的人员。
如果对方不在现场,仅靠着手下通讯的话,那她带着的通讯定位器就排的上大用场。
如果都不是,那这个交易就有更加需要担心的地方了。
比如,交易完成,然后自由女神的身后冒出一个大大的火蘑菇,然后坐在曼哈顿某酒店露天阳台享受着几位美女按摩的啤酒肚男就确认了交易的成功。因为火灾蔓延太大,和他做约定的人回不来,那自然就不用在意契约了,恰好他的小恶魔经营着的那家酒吧需要满足一些客人的奇特爱好,所以“好心”收养了小女孩。
阿列克谢来前和红帽子的人见过面,从对方那里拿到了手提箱,而且生物探测器没有探测到红帽子在附近监视他们几人,所以黄蜂女选择追踪那几个红帽子手下的行踪。
虽然对游轮上的很多人不喜,但毕竟还是有不少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在现场。如果发生爆炸,后果不可小觑。
早就从复仇者联盟退休的黄蜂女如是说道,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走吧,时间挺晚了。”尤利西斯对蜘蛛女说道,然后摸着身跟上一楼阿列克谢他们的背影。
“嗯。等等!你是不是刚才没听我说的什么。那你还骗我说你在听……”
……
“我相信你是带着诚意来的,所以,对于我手下的粗鲁,我表示很抱歉。你的侄女还好吧。”
曼弗雷迪嘴巴说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的东西,视线死死盯着阿列克谢的手提箱,眼神里的占有欲是从马吉亚帮鸠占鹊巢后,第一次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
蝎子俱乐部的戴维斯先生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墨镜后的视线只是盯着那个丑态百出的老家伙。
他不会是那个着急的家伙,某些人即将是。
“她很好,我会照顾好她的。”阿列克谢表情木讷,对自己身处的环境似乎没有警戒。
曼弗雷迪愣神了下,他挤着脸笑着说:“那么,你先看看这份合约吧。虽然请不来女浩克,不过有你的话,WWT的世界冠军就该换人了。”
“只是打拳?”
“如果你想做些其他挣外快的,那当然不只。呵呵,不过,没人会拒绝一个正当职业,哪怕只是挂个名字。”曼弗雷迪扬起眉头,凑到阿列克谢面前。
阿列克谢可以看清对方那张金属色泽的皮肤的纹路。说实话,阿列克谢有点恶心自己的外貌了,原来和这种人差不多。
“你能拿出让我相信的证据?”阿列克谢皱起鼻子,布满老茧的粗手在鼻间划过,这对非物理的恶臭没有作用。
曼弗雷迪瞄了眼阿列克谢的动作,恢复了没有表情的神态,双手按在办公桌上:“没有。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对地上爬的可怜的虫子从来不会正眼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