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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年悬案

1

半个小时后,瞿子冲的手下邓磊驱车来接冉斯年前往案发现场,也就是常青的别墅。在车上,冉斯年听邓磊简单介绍了一下发现常青已死的过程。

原来瞿子冲在接到冉斯年电话后就马上把电话给常青打了过去,只不过,他拨通的是常青家的座机号码,接电话的是住在一楼用人房的女佣。瞿子冲指示女佣上楼去看看常青,先不要挂电话。女佣迷迷糊糊,对于瞿子冲的警察身份抱有怀疑态度,但是又不敢懈怠,她举着电话的子机,走到楼梯口打开了壁灯,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叫。在瞿子冲再三询问下,女佣才结结巴巴地说,地上都是血脚印。

就这样,女佣上了楼,进到了常青和艾芩的卧房里,又是一声尖叫,叫醒了沉睡中的艾芩,却叫不醒已经被割喉的常青。

艾芩醒来后马上发现自己刚刚竟然一直睡在血泊之中,自己的丈夫早已经在身边死去,他的喉咙处血肉模糊,面目狰狞,她惊叫了一声后,就晕厥过去了。

凌晨的路很好走,邓磊的车子又安装了警笛,一路畅通无阻,只花费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常青家所在的高档别墅区,进入了常青家,也就是案发现场。

第一眼,冉斯年便看见了客厅里的血脚印。

“这足印很奇怪对吧?”瞿子冲从楼上下来,迎了过来,“不单单鞋底没有纹理,而且足印的分布也很乱,这个凶手莫非是喝了酒东倒西歪?或者是腿脚有问题,没法走一条直线?”

“不,凶手没醉酒,腿脚也正常,之所以会留下没有纹理的鞋印,那是因为他穿着的是特制的鞋子,这种鞋子外面根本买不到,之所以会留下这样凌乱的足印,那是因为他是在一边走路一边表演。”冉斯年郑重说道。

“表演?”瞿子冲跟不久前的冉斯年一样惊讶。

冉斯年刚刚打电话时比较着急,并没有详细复述通话的内容,这会儿,他才把整个通话内容详细给瞿子冲讲了一遍,告诉瞿子冲,犯案的很可能是个穿着小丑服装,一边表演一边来犯案现场的变态杀手。

瞿子冲听后一个劲点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个打电话自称能做梦杀人的人,就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

冉斯年同意瞿子冲的说法,因为常青的死法还有现场的情况全都跟那个人描述的一致,而这些细节除了凶手,外人不会知晓。冉斯年望着楼梯和玄关之间那几个正在弯腰采取足印的技术人员,又环视整个别墅的一楼,想要先扫描一遍整个案发现场,这么一圈扫下来,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

“走,上去看看吧。”瞿子冲带着冉斯年绕开那些血足印和技术人员,上了楼。

“你现在还只能看,不能动,等到明天,我们的取证工作彻底结束之后,你就可以实施你的那一套方案了。”瞿子冲一边上楼一边对冉斯年说。

冉斯年点头表示理解,他的眉头一直紧蹙,心情沉重,免不了自责,如果三天前他能够更加严肃地提醒常青的话,是不是凶手就不会得逞了呢?

二楼的主卧里,那张宽敞的大床上,躺着常青的尸体。尸体给冉斯年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死者的表情和喉咙处的血腥。常青的喉咙被割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裂口,可见凶手下刀毫不迟疑,手法干净利落,绝对不是第一次杀人。没错,冉斯年可以肯定,常青是死在这名凶手手里的第七个受害者。更加骇人的是常青的表情,狰狞可怖,像是临死前看到了极为恐怖的景象,就像是见鬼了一般。难道常青临死前一秒看到了凶手?看到了小丑打扮的凶手?

那种异样的感觉突然又猝不及防地包围了冉斯年,他扫视了一圈卧房,没有发现什么,但是他敢肯定,他的潜意识绝对发现了某些端倪,现在只需要让他小睡一会儿,他就可以弄懂那种异样的感觉到底源于什么。

从常青的别墅离开已经是凌晨四点钟,冉斯年在瞿子冲车子的后座上睡着了。一来是因为他今晚实在是困乏,毕竟没有睡几个小时就被那通电话吵醒,二来也是因为冉斯年想要小睡一会儿,想要在梦里寻求某些问题的答案。

迷迷糊糊中,冉斯年感受到了车子的颠簸,他缓缓睁开了眼,歪头去看车窗外的景象。春季的凌晨四点钟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冉斯年看见冷清的街道在晦暗的光线里不住地后退,偶尔还能看见凌晨就起来工作的清洁工的身影一闪而过。

“怎么,看风景呢?”开车的瞿子冲笑着问,“要不要我给你打开车子的天窗,让你把头伸出去好好看看天空?”

冉斯年摆手说:“不用伸出去,直接抬头看就好了。”

也许是因为脖子有些酸痛,也许是真的想看看天空,冉斯年仰头透过天窗往外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他竟然在暗淡的天空里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绝对不属于人类的圆形的、黑洞洞的眼睛!不,不是一双,从云层里显现出的是好几双那样的眼睛,它们集体瞪着冉斯年,像是在责怪冉斯年竟然敢无视它们!

冉斯年被这些眼睛惊得一缩身子,低下了头,心头马上又闪过一个疑问,他不禁问了出来:“瞿队,我记得,你的车子好像没有天窗吧?”

瞿子冲没有回答,仍旧专心开车。冉斯年一眨眼的工夫已经明白过来,刚刚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2

“瞿队,常青的别墅里应该是被安装了不止一个的针孔摄像头,你现在马上通知技术队的同事,着重在高处搜寻摄像头。”冉斯年语速极快地给瞿子冲下命令。

瞿子冲对于冉斯年的这种作风早已习惯,一开始他还会觉得有些不快,毕竟他可是一直给别人下命令的队长,可是随着合作的成功案例越来越多,瞿子冲不但不反感冉斯年这样做,反而会期盼,因为这就意味着冉斯年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清晨五点半,小邓带着十五个针孔摄像头设备回到了刑侦支队,他把十五个摄像头放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带着不屑的口吻说:“你们猜,这些摄像头是谁安装的?”

冉斯年坐在会议桌最里面的位置,跟其他警员保持距离,跟对面主持会议的瞿子冲遥遥相望,他冷哼一声说:“看你这副口吻,我猜这些都是常青自己安装的,对吗?”

邓磊小小吃惊了一下,马上释然,说道:“不愧是神弗先生,你说对了。刚刚技术队的同事告诉我,他们在常青的电脑里和移动硬盘里发现了全部一共十五天的监控录像,其中还包括最初安装和调试设备的时候,录下来的常青那张大脸。也就是说,这些摄像头就是常青自己安装的!”

就在大家正在消化这个事实的时候,瞿子冲的另一个手下梁媛敲门进入会议室。“瞿队,我刚刚从医院回来,艾芩已经清醒过来了,我也问了她摄像头的事情。艾芩说她早就知道常青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她说这些针孔摄像头就是常青为了监视她而安装的。常青很小心眼,总是对自己没自信,总是怀疑艾芩有情人,而他因为工作,白天经常不在家,所以就安装了这些摄像头。艾芩说对此她早就知道了,但是也不点破,心想常青只要发现他录不到什么她与情人幽会的场面,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会放心,撤走这些摄像头的。”

邓磊发言,询问在场的几个人:“你们说,凶手会不会就是艾芩?艾芩年轻貌美,却嫁给了常青这么个糟老头,还是个小心眼多疑到变态的糟老头,你们说,她是不是为了遗产?要说他们之间有真爱,鬼才信呢。只要常青死了,遗产不就都是艾芩的了吗?”

瞿子冲对邓磊的话不置可否:“凶手是不是艾芩,只要等技术队的同事把案发时候的录像给咱们送过来,就真相大白了。当然,录像是否被做过手脚,技术队的专家们也是能够看出来的。”

邓磊咋舌:“唉,没想到常青当初为了妻子安装的摄像头,最后却录下了自己被杀的惨状,这还真是讽刺。不过,我们还真应该感谢常青安装了这些摄像头,这下凶手是谁,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冉斯年微微摇头:“没法一目了然,因为凶手化了妆,而且是超级浓的妆,还穿着夸张的戏服,就连动作特征都被表演所掩饰,根本没法通过录像看出他的身份。”

“啊?”在场的人,除了冉斯年和瞿子冲,其余人都惊讶好奇地睁大双眼。

很快,技术队的人送来了视频,邓磊在投影屏幕上播放了视频。

屏幕上是夜间摄像的模式,整个画面都是灰暗的色调,有点像年代古老的恐怖片,给人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尤其是观看者早就已经知道了,很快将会有恐怖的画面到来。

卧室床上躺着熟睡中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死者常青,五十岁左右、面目稍显猥琐的老头,女的却是个年轻貌美的美人儿,睡衣下包裹的是凹凸有致的躯体。

摄录画面的右下方是时间显示,凌晨两点零三分,卧室的房门被从外面打开,走进来一个小丑打扮的身影。

凶手一身小丑服装,花花绿绿,戴着小丑的彩色假发,脸上也涂着小丑的油彩,左半边脸在笑,右半边脸在哭,在暗色调的红外摄像无声画面中,显得格外诡异狰狞;更加诡异狰狞的是,这个小丑蹦蹦跳跳,手舞足蹈,摇头晃脑,做出各种滑稽的表演姿势,俨然把常青的卧房当成了舞台在表演;更加诡异的是,这小丑知道有摄像头的存在,刻意在摄像头下停留,对着摄像头挥手,着重表演,摆出了几个姿势做了几个鬼脸,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继续往床边走动。这场景让在场的几个观众都脊背发麻,这个凶手绝对是个变态狂徒!而且,他也知道摄像头的存在!

小丑一面表演一面往床边移动,花费了一分半的时间才来到常青的身前,可想而知,这一分半的时间里,他这样蹦蹦跳跳,一定是发出了一定的声响,可是床上的两个人却没有被惊醒。

紧接着,小丑仍旧是在比比画画地表演着,突然,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用匕首拍打了两下熟睡中常青的脸颊,他在故意惊醒常青。常青恍恍惚惚睁开眼,一秒钟后发现了异常,惊吓得面部扭曲,刚要大叫,小丑手中的匕首已经划破了常青的喉咙,他的动作流畅毫不犹豫。

一时间血液喷射,小丑的脸上又增添了一笔浓墨重彩,他对着镜头舔了舔嘴边的血液,像是舔舐到美味的糖果,像个孩子一样夸张地蹦跳拍手,表现他的兴奋愉悦。随后,他收起了匕首,又如来时一样,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卧室,关门前,还把半个身子探回房间,冲着摄像头做了一个挥手道别的手势,还留下了一个飞吻。

邓磊切换画面,又播放了一楼客厅和玄关处的监控摄像,小丑竟然是一路这样表演着走出了常青家的大门,所以才留下了那样匪夷所思的血足印。

“看来,这个艾芩还真不是凶手,”邓磊有点泄气地说,“我猜错了,也许他们这对儿老夫少妻,是真爱也说不定。”

“天啊,凶手也知道有摄像头的存在?”从医院回来的梁媛惊奇地反问,“可是艾芩跟我说,摄像头的事情她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就连家里的女佣都不知道。因为她觉得有这么一个小心眼的老公,在家里安装摄像头监视妻子,这属于家丑,不能外扬。相信常青自己也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吧,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是,凶手是怎么知道的呢?”

冉斯年默默无语,对于这个问题,他目前给不出答案,会议室里也没人回答。但是冉斯年却可以更加肯定,杀死常青的绝对不是什么某个人的梦,而是真实的一个凶手。凌晨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变声人在电话里并没有提到摄像头,也许,他并不知道案发现场有摄像头这一点,也就是说,他也许并不是凶手。不管怎么说,冉斯年都想尽快找到这个人,因为他就算不是凶手,也是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

3

会议室里大家正在分析案情,会议室的门突然毫无预兆地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正是风风火火归来、一脸兴奋的范骁。冉斯年认出了范骁那身从初次见面到现在就没换过的衣服,当然,还有他的声音。

冉斯年这才想起来,刚刚在案发现场没见到他,要说他这个热血青年偷懒那是不可能了,那么他是去忙别的什么事情了?瞿子冲给他分派了别的任务?

“太好了,冉先生也在,正好,之前你说要查五次杀人事件、六个死者的连环凶案,我已经查到了!”范骁响亮地宣告。

冉斯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瞿子冲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范骁。

瞿子冲示意范骁关门坐下,详细讲讲,因为他也意识到了,变声人所说的之前的案子,很可能跟常青的案子有关。

范骁翻开手里的档案夹,一边看一边介绍:“凶案发生在十年前,十年前的五月份至七月份,短短三个月,松江市发生了类似的五起凶杀案件,六名死者,都是在夜间无人的巷子里犯案。其中第四次案件中,死者是一男一女一对儿情侣。这五起案件之所以并案,那是因为它们全都发生在永平街附近,死者死状悲惨,凶手下手毫不留情,而且有两起案件中,都找到了目击者,目击者称案发时间在永平街附近看见过一个小丑打扮的人在蹦蹦跳跳地表演,而且,小丑的衣服上有血!”

瞿子冲一听这话,忙抢过范骁手里的档案,一边迅速浏览一边继续介绍:“十年前警方封锁了消息,因为担心引起恐慌,严禁消息外传。当时也锁定过一个当地马戏团的小丑为嫌疑人,可是又很快排除了嫌疑。案子至今都是悬案,至今没有抓到凶手!”

“同一人,”梁媛兴奋地大叫道,“十年前的连环凶案跟常青的案子,凶手都是同一人,凶手时隔十年再次犯案!可是,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沉寂十年后重出江湖呢?”

冉斯年的脑子里浮现出那个变声人的一句话——又开始了,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杀人轮回又开始了。

“凶手时隔十年重新犯案,八成是因为常青把十年前的案子搬上了荧屏。”冉斯年大胆猜测,“常青这个文艺片导演之所以要选择这么一个不讨好的俗气题材拍恐怖电影,就是因为这部电影是根据真实案件改编的,我想,常青本来想要抛出的噱头就是这个。他本来想趁电影上映之前对外宣称电影改编自真实案件,电影就是十年前悬案的重现,而十年前的真凶身份,也隐藏在这部电影里。”

瞿子冲咬住嘴唇,沉吟了片刻说:“没错,这样一来,常青的这部电影想不火都难,我想,我们有必要先睹为快,亲眼看看常青的这部电影了。小邓,你马上联系常青的同事,把电影给我要过来。我倒是要对比一下这十年前悬案的卷宗和常青的电影,到底有多少是重合的!还有,到底是谁向常青泄露了当年的案子,我也得查个清楚,如果是警方内部人员泄露了机密,绝对要严惩!”

接下来的一上午,瞿子冲要冉斯年回家休息,他自己则是专心研究电影和卷宗。中午的时候,瞿子冲会去接冉斯年再跑一趟常青的别墅,趁技术队的同事撤退后、家里女主人艾芩回去之前的第一时间,让冉斯年利用他的潜意识超能彻底把常青的家扫描一遍。

冉斯年的确困乏得很,他谢绝了瞿子冲让手下送他回家的提议,自己掏腰包打车回家,毕竟瞿子冲的手下都被瞿分配了任务,大家都很忙,而自己则是一个要回家休息的闲人。

范骁主动提出要送冉斯年下楼打车,瞿子冲没反对,他就兴冲冲地跟在了冉斯年身后下了楼。

出租车停在身前的时候,范骁特地示意司机摇下副驾驶的车窗,他从车窗处递给了司机师傅二十元钱,极为诚恳地对着冉斯年说:“冉先生,您的车费由我来出,让您义务给我们帮忙,哪还好意思让您自掏腰包?”

冉斯年望着司机手里那一张十元、一张五元、五张一元的杂票子,突然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这个工作热情爆棚的小子几天没换过衣服,明明就是个穷孩子,居然肯为自己这个几乎一天一套行头的小资付车钱,也许自己该对他好一点。

冉斯年没有拒绝范骁的好意,因为他知道拒绝了范骁,范骁反而会更加难过。他丢下一句“谢啦”,示意司机开车。

其实,从公安局到冉斯年家的小区,车费一直是四十五元。这话冉斯年没说。

沉睡到中午十二点,冉斯年准时醒来。因为那次爆炸事件,冉斯年因祸得福获得了超能的潜意识,从此也告别了闹钟。他是梦境的主宰者,只要他想要主宰,他想什么时候醒来,他就能什么时候醒来,在这一点上,他身体的生物钟也极为配合,因为生物钟这东西,某种意义来说,也算是潜意识。

他甚至可以想做什么梦就做什么梦。至今为止,他刻意地去做过中彩票的发财梦、美女环绕的春梦、名利双收衣锦还乡的风光梦、还尝试过穿越回古代当皇帝的过瘾梦、穿越到武侠世界当大侠的侠义梦,甚至,他还做过重回以往咨询师生涯,跟未婚妻继续筹备婚事的、表达他美好愿望的美梦。冉斯年可以算是一个造梦大师,当然仅限于给自己造梦。

冉斯年准时醒来,等待瞿子冲的到来,这一个上午,他刻意控制着自己,没有做梦,因为他的大脑也需要彻底休息。

十二点半,冉斯年吃完了他为自己准备的简易午餐,正赶上瞿子冲和范骁开车赶到。

“斯年,问题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冉斯年一上车,瞿子冲便阴着一张脸,低沉地说,“常青的电影《午夜狂欢》跟当年案子的卷宗,不单单是故事框架相同,就连案子的诸多细节也都是雷同的,就好像是常青看过这本卷宗一样。可是我也联系了当年负责小丑连环案的警官,他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当年虽然没能破案,但是上面下达的保密指令他绝对完成得彻底,案子的那些细节只有最核心的几个警官知道,而他们,绝对不会把这些细节卖给一个导演。”

“你是怀疑,常青得知当年案件的细节的渠道,是源自凶手?毕竟案子的细节除了警方,只有凶手最为清楚。”冉斯年很快便参透了瞿子冲的弦外之音。

“是的,严重怀疑。我想,凶手跟常青很可能是认识的,常青一定是偷偷从凶手那里得到了什么资料,而且是详细的文字资料,并且根据这些资料编写剧本拍摄电影。常青此举激怒了凶手,他的电影置凶手于危险之地,很可能暴露了凶手的身份,所以凶手先下手为强,杀了常青。我在想,如果常青没死,电影上映前,也就是这几天,他说不定会把凶手的身份也一起公开,也作为电影的噱头。”瞿子冲说得很有把握,他是个老刑警,拥有多年的推理经验和老刑警特有的判案直觉,他的推测也正好是冉斯年心中所想。

“那这个常青还真是拿命在拍电影啊,他这简直是为了名利在玩命嘛,结果,结果把自己给玩死了。”范骁感叹。

“对了,现场的搜证有没有得到凶手留下的指向性证据?另外,别墅区的监控录像有没有录到凶手到达案发现场和离开的路线?”冉斯年急于知道瞿子冲那边这一上午的工作进展。

瞿子冲颇为难堪:“没有,目前为止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个凶手做得滴水不漏。所以我才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这件案子关乎十年的悬案,非同一般,查出了杀死常青的凶手也就等同于揪出了当年的杀人狂,这案子,我非破不可!”

范骁也被瞿子冲的气势感染,攥紧拳头高声说:“没错,这案子悬了十年,如今有冉先生的协助,我们一定能抓到凶手,还几名死者一个公道!如果能够成功破案,冉先生,我那份奖金,送你!”

冉斯年哭笑不得,想起了早上范骁掏出的几张零碎票子,还是有点感动的。

范骁有些没心没肺,说话不经大脑,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冉斯年义务帮助警方的恩情,却丝毫没想过自己这话等于是把破案功劳都私自给了冉斯年,瞿子冲这位队长肯定不爱听。

果然,瞿子冲锐利的眼神扫过范骁,嘴角下垂,却也给足了范骁面子,没有在冉斯年面前数落范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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