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甲和阿田都去哄她了?可见是生气了。
司徒承暗想:该不会是因为早上那件事吧?可他从房间里蹿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因内心感到疑惑,便问阿申:“他怎么了?”
在给侯爷口述事情经过的时候,阿申的脸上全程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咳咳,钟小师傅不是一直很感激阿田帮过他不少忙么,所以他就想给阿田的马做个护理,问阿甲知不知道哪匹马是阿田的,结果阿甲把自己的马牵过去,说是阿田的马,让人家钟小师傅白白帮他清洗了半天,后来被马厩的何弟给揭穿了,钟小师傅知道自己上当了以后,就不理阿甲了,也不来这里吃饭了。”
听完事件始末,司徒承又是一声嗤笑,淡淡评了一句:“真笨的可以。”
因侯爷很少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出现在这边,阿申想着他突然来这里,肯定是有事,便问司徒承:“侯爷是来找甲哥的吗?”
司徒承回他:“不是,你们继续吃吧,我没什么事,只是随便看看。”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间,刚好看见对面簇拥而来的三个人。
阿甲见司徒承在这边,走近后,惊讶的问他:“咦?侯爷?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司徒承随口应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钟予箐那儿看了一眼,发现她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看来是余怒未消。
阿甲先一步走进膳厅,将手里钟予箐的餐具摆到桌上,又拐回来问司徒承:“是找属下有事吗?”
司徒承忙否认:“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我要出去一趟,你们都不必跟着了。”
“我得跟着。”钟予箐不容争辩的抢了一句。对她来说,其他都是小事,保护好当事人,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像是早料到了钟予箐会这么说,司徒承轻轻回了她一句:“那你快点。”
“五分钟就好。”钟予箐火速冲到自己碗筷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阿甲见状,忍不住担忧的劝她:“让侯爷多等几分钟也无妨的,你别噎着了。”
见司徒承在门外等着,阿由忙搬了座椅过去,司徒承顺势坐下。
托阿甲吉言,在还差两口就吃完的时候,钟予箐真的噎着了,不住的打起嗝来。
“小钟啊,我只是提个醒,你也不用这么配合我吧。”阿甲半是调侃、半是自责的看着钟予箐说。毕竟,要是他没有说那句话,说不定她还想不起来打嗝呢。
钟予箐顾不上理他,仍旧打自己的嗝。
见钟予箐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阿甲忙站去她身后帮着捶了捶背,嘴上仍没忘调侃一句:“早知道让侯爷站去窗户外面喊你了,也不用多说话,就一句准备出门了,估计你当场就从房间里蹦出来了。”
钟予箐嫌弃阿甲用词不当,回头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怼他:“你才是蹦出来的呢。”怼完阿甲,忍着嗝儿勉强把最后那点饭塞进嘴里,拿着碗筷起身,打算顺手去洗了,却被阿甲拦下来说:“你随侯爷去吧,碗放到那儿我来收拾,你帮我洗马,我帮你洗碗,这样咱俩不就扯平了吗。”
饭碗跟马的体量差了那么多,帮她洗个碗就想扯平?
钟予箐一合计,那不行,便捶捶胸口,把嘴里的东西硬着咽了下去,问阿甲:“你不是说要给我洗半年的马吗?现在不会是准备洗个碗,就把我给打发了吧?”
嘿,臭小子,这倒记得挺清楚嘛。不过,阿甲多老奸巨猾呀,不仅不思己过,还反过来挑她的毛病:“那你当时不是也没同意吗?”
幸好,钟予箐强词夺理的能耐也不弱:“谁说我不同意的,我那是默许好嘛,默许!”
“默许?那是不是得先把门打开,当着我的面默许,才算数?”
“你这意思,就是不想认账了呗。”钟予箐表情严肃下来,看上去又想生气了。
阿甲心想,这好不容易才哄好了,别一会儿又要甩脸。再说了,不就是多担点体力劳动么,且又是给自己新认的小弟服务,倒也不亏,便息事宁人的冲钟予箐摆摆手:“行吧行吧,我给你洗,你赶紧走吧,别让侯爷等急了。”
见目的达成,钟予箐的表情立马见好了,嘴也甜了不少:“谢谢甲哥,我先走啦。”说完,神清气爽的走出了膳厅。
见钟予箐从膳厅出来,司徒承立刻起身走了,比她快了好几步。
不知道司徒承准备去哪儿,路途远不远?钟予箐忙小跑了几步,追上去问他:“需要骑马吗?”
司徒承反过来问她:“你想骑吗?”
钟予箐激动的点着头回:“嗯嗯,今天上午,我已经通过给皮皮虾洗澡、梳马尾巴的方式,跟它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觉得,它现在应该愿意认我这个主人了。”
“那就去牵过来吧。”司徒承面无表情的对她说。
听了司徒承的话,钟予箐开心的往马厩方向飞奔而去,依稀能够听到她小声喊着:“皮皮虾,我来喽。”
司徒承无法理解,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事,可让她感到开心的,一丁点儿小事,就蹦哒的那么欢,脑子但凡聪明一点,大约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吧。
钟予箐跑去牵马后,司徒承独自走至侯府大门,吩咐守在门口的护院:“备马。”
护院立即领命而去。
出了府门,钟予箐便急不可耐的抬脚想要上马,被司徒承给拦下来了:“先别上马,刚用过饭,不宜颠簸,此去原不是什么急事,牵着出了城门后再骑。”
“哦!”钟予箐只得把腿又收了回来。
二人牵着马并行在街市上,钟予箐好奇的东张西望着,司徒承冷冷提醒她:“看路,别撞到人了。”
钟予箐立刻收敛了很多,不再胡乱张望了,除了面前的路,其他像那些分布在路两旁花里胡哨的服饰、招牌、小商品,一概不看了。
钟予箐正心无旁骛的往前走着,却不防旁边有人拍了下她肩膀,扭脸一看,竟是袁仕仑,忙热络的跟他打招呼:“诶?仕仑,你怎么在这儿啊?”
袁仕仑脸上带着几分疲色回她:“刚从岗位上替换下来,准备回去休息一会儿。”
钟予箐忙又问他:“谁替的你?是霜洋吗?”
这小姑娘真是,一点心事都藏不住啊!
袁仕仑笑着跟钟予箐开玩笑:“聪明!一猜就中!我还想着不出三句,你肯定就该提霜洋了,这才第二句呢,你就不能再多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