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承莫名其妙有点慌,不过还是顺应着回了个“还好。”
“还好,意思就是不够爽呗,那就等三九天再去,下水直接冻成冰雕,绝对比这爽多了。”支完高招,钟予箐狠狠瞪了司徒承一眼,转身铺床去了。
司徒承不大会哄女孩子,见钟予箐好像是生气了,憨厚的站到她身后说:“别担心,我身体底子可好了,不会有事的。”
“呵呵,等你明天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到我面前,再跟我说这话吧,还不快进被窝里躺着。”钟予箐终于忍不住变脸了,气急败坏的催促他上床。
司徒承见钟予箐居然下令让他去被窝里躺着,惊喜的问她:“我可以上床睡了吗?”
见某人貌似在想入非非了,钟予箐忙又补充道:“今天换我打地铺。”
“不行。”司徒承严厉的否决了她的提议。
“你说了不算。”钟予箐板着脸回他。
“算不算我不管,反正我不准你睡地上。”司徒承不由分说的一把抱起了钟予箐,把她搁到了床上,并俯身跟她脸对着脸,小声打商量:“还是你睡床上吧,我打地铺,如果你实在不忍心呢,也可以让我睡在床边上,我跟你保证,绝对绝对不会欺负你,这样可行吗?”
听司徒承把话说完,钟予箐只回了他三个字:“我忍心。”
“嗯~?”司徒承难以置信的看着钟予箐,发出一声长长的质疑。
见司徒承表情那么纯良、那么无辜,钟予箐憋着笑对他解释道:“我主要是担心,你睡床边上会不舒服,容易掉下来,还是睡地上吧,地上安全,还宽敞。”
为了能在床上有一席之地,司徒承乖巧的跟她强调:“我睡觉可老实了,不会掉下来的。”
“也不许挨到我,能办到吗?”
“能。”
于是,司徒承终于获得准许,可以躺在床沿睡了。
很快,钟予箐就发现,她低估了司徒承的定力。自躺下后,司徒承那边一点异动都没有,很快就睡着了,反倒是她自己,眼睛干瞪了半天,却愣是一丝睡意都没有,在他平稳的呼吸声中,浮想联翩。
第二天一早,司徒承便又出去了,临出门前,在钟予箐额头上亲了又亲,才盖好被子依依不舍的离去。
近期,两军一直在协商议和之事,因对方认为司徒承提出的条件过于苛刻,且寸步不让,比朝廷态度还要强硬,所以才迟迟未做决断。
昨日,和司徒承撞上的那队人马,是支辎重部队,足有三千余人。司徒承本想互不干扰各走各的,但对方在发现这边只有区区几十人时,便想趁此良机把他们解决掉,却没料到,这几十人是司徒承精挑细选的亲兵,不仅半点好处没捞着,反倒被打的七零八落。
敌军首领生怕昨日的那场冲突,会激怒了司徒承,令议和之事再生变故,一大早遣人绑了那支队伍的总指挥,特来向他请罪。
司徒承命手下将那总指挥解绑了,对前来致歉的人说:“两军尚在对垒中,狭路相逢拔刀相向,再寻常不过,他又何罪之有。回去告诉你们首领,不必在这些小事情上做文章,若是诚心议和,就按本侯所提的那些条件,一一照办即可,若仍是迟疑不决,只怕本侯手底下这些将士,不好安抚。”
对方听了司徒承的条件,松了一口气说:“是是,小人定当带到。”
“三日为限,我军若看不到半点诚意,便视为放弃议和,准备开战。”
打发走对方特使后,司徒承又跟阿甲聊了会天,盛桓也在一旁听着,不时的搭上一两句,之后,方各自散去。
司徒承返回营帐时,钟予箐已经起床,见他回来,忙拿了做好的马靴让他上脚试试。
司徒承在穿上马靴后,表情分外严肃,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钟予箐问他:“怎么了?是不合脚吗?”
“我问你,你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啊?”司徒承突然问她。
闹不清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茬,钟予箐小心翼翼的探他话:“这谁跟你说的啊?”
“盛桓说的,他说,是你亲口告诉他的,还说你看我哪儿都不顺眼。”
她好像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但这明显是盛桓那个臭小子在断章取义啊。
钟予箐回忆起白天和盛桓在一起时候,他曾屡次表现出针对司徒承的行为,便忍不住向司徒承求证:“我说,你是不是跟盛桓结过梁子啊?我发现他好像瞅你很不顺眼啊。”
司徒承没好意思告诉钟予箐,自打两人第一次见面起,那小孩儿就被他吓的不轻。之后,又因为阿甲救他而受了腿伤的事,就更是没给过小屁孩儿好脸色,这梁子可谓结的不小。
于是,司徒承刻意忽略掉跟盛桓的恩怨,仍揪住之前的问题不放:“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对他说过那些话,还是他有意在骗我?”
“是他在骗你,你回头可以揍他一顿。”钟予箐把错全推到了盛桓一个人身上,并唯恐天下不乱的教唆司徒承‘报仇雪恨’。
“好。”司徒承居然附和着点了点头。
钟予箐本来是随口跟司徒承开玩笑的,却没想到他会对她的话这么言听计从。考虑到他儿子将来还要靠人家盛桓辅佐,为了防止他真的去以大欺小,忙又改口劝道:“算了算了,还是回头我说他两句吧,省的你下手没个轻重。”
像是早就料到了钟予箐一定会改口似的,司徒承只是静静看着她,眼底現出促狭的笑意。
眼见因盛桓断章取义而引发的小误会解开了,钟予箐又一次问司徒承:“你还没回答我,靴子到底合不合脚呢?”
“合。”司徒承如实回她。
听到还算正面的反馈,钟予箐心满意足的伸了伸懒腰,自言自语道:“合脚就行,这样一来,我就没什么好挂心的了。”
钟予箐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司徒承不禁有点后悔,他刚刚要是说的不合脚就好了。可惜话已经出口,后悔也晚了,便在失意了片刻后,对她提议:“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陪你,不如趁着眼下无事,我陪你去看房仲吧。”
钟予箐有点郁闷,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看房仲了,便问司徒承:“为什么要去看房仲啊?”
“你不是曾经说过,想去看房仲的吗?”司徒承理所当然的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