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予箐一听急了,连忙出声拒绝:“不行,我们不能跟你走。”
墨虔被钟予箐的反应给逗笑了,挑衅的问她:“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因为钟予箐已经知道了对方身份,料想墨虔贵为一个民族政权的继承人,应该不至于做出太没品的事,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放大了胆子跟他就事论事道:“那你就有随便抓人的资格了吗?再说我都已经说出我的身份了,你还想干嘛?”
墨虔玩世不恭的回她:“不想干嘛,你不是说你是司徒承未过门的夫人吗,我对司徒承这个人呢,还蛮好奇的,十分想听你跟我讲一些关于他的趣事,所以就想先把你带回去,慢慢说给我听咯。”
钟予箐原本还想借司徒承的威名,震慑一下对方的,听墨虔说想听她讲关于司徒承的故事,又忙不迭的跟司徒承撇清关系:“都说是未过门了,我跟他也不熟的,从哪儿知道他的趣事。”
墨虔倒是挺能凑合的,听钟予箐说,她跟司徒承并不熟,又退而求其次的表示:“是吗,不能了解他,多了解一下他的夫人也不错。”
“我跟你也不熟啊,你没事想着了解我干嘛呀。”
“咱们互相了解一下,不就熟了吗。”
钟予箐都快被墨虔气炸了,偏偏他那边还不紧不慢的。绝对成心的。
钟予箐心里很清楚,再生气也于事无补,只会让对方更加得意,便拼尽全力的压着火儿,违心的跟他说软话:“这位公子,求你还是放了我们吧,我们俩是偷偷跑出来的,被侯爷发现我们不见了,该到处找我们了。”
墨虔漫不经心的回她:“那就让他找去呗,我倒是想看看,传说中有通天本事的司徒承,为了找一个女人,能做到哪种地步。”
钟予箐终于忍无可忍了,克制不住的跟他吵起来:“你跟他置气,能不能别往我身上使劲呢,我还有急事啊!”
墨虔好像特别乐于看钟予箐气急败坏的样子,见她急眼了,幸灾乐祸的笑了出来:“你的急事,只能委屈你先搁一搁了。不过,让我放了你,也不是绝无可能,就看你能不能提供出对我有价值的讯息了。”
钟予箐并不想成为司徒承的累赘,但看这架势,可能最终还是要连累他,内心因此而自责极了。
不知道墨虔到底打算如何处置她,钟予箐便索性主动跟他摊牌:“如果你是想利用我对付司徒承,那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既不会给你提供有用的信息,也不会让你拿我当人质去威胁他,剩下的,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谁说我要杀你剐你了,就你那小体格儿,才能剐出来几两肉。”墨虔神色鄙夷的回她。然后,对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手下说:“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绑上,注意别勒太紧,走慢点儿,人家好歹是侯爷夫人,不可怠慢了。”
就这样,钟予箐和盛桓的马被人抢走了不说,还不幸成了别人的俘虏。
钟予箐目光愤恨的看着那前面几个骑马的,悠闲自在的像春游一般,剩下一个没马可骑的,手里拿了一根绳,绳的另一端,绑在她和盛桓手腕上,像牵牲口似的,拖着他俩往前走,时不时还要往前拽一下。
就这还好意思说不可怠慢?还想怎么怠慢?
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只感觉天快亮了。
钟予箐鼓着腮帮子发出控诉:“我走不动了,脚磨泡了。”
这倒不是她在耍脾气,是真的累了。要知道天黑前,她还跟司徒承散了大半天步呢。现在不禁有点后悔,昨天司徒承提出要背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答应呢,现在可好了,别说要人背了,连自由行走的权力都没有了。
“这才走了多远啊,就磨泡,你的脚是豆腐做的吗?”墨虔不耐烦的回头瞪了钟予箐一眼。
自从遇上这俩人,中间耽误的那点时间不说,就连赶路的速度也慢了很多。要不是有他们拖累,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自家宫殿了。
“真起泡了,骗你是狗。”钟予箐大声跟他赌咒。
听钟予箐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的,墨虔打赌的兴致也被激发出来,调转马头,走回她身边,没人性的对她下令:“鞋脱下来我看看,没泡你就死定了。”
钟予箐烦躁的皱着眉头说:“懂不懂规矩啊你,女孩子的脚也是能随便给你看的吗。”
墨虔倒是听说过,他们汉人女子观念保守,除了手和头部,其他部位都不会轻易示人的,尤其是脚,更不会给除了丈夫之外的男性看。
但他真的很想验证一下,这丫头到底有没有说谎,便跳下马来,吩咐其他人:“你们都背过身去,不准看。”
别的人都乖乖听话的背过身,只有盛桓,权当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的在边儿上站着。
墨虔不满的瞅了盛桓一眼,想着他们二人既是姐弟,应该无妨,便没理会他,走近了钟予箐,把缚在她手上的绳子解开,命令她:“好了,可以脱了。”
没想到,钟予箐竟不给面子的问他:“我不给他们看,单给你看,你比他们脸大呀?”
墨虔一脸认真的回她:“不看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谎,要真是磨泡了,我就叫他们让给你们姐弟二人一匹马。”
钟予箐本来是仍不打算让他看的,但一听说要让给她跟盛桓一匹马,不禁没出息的问:“真的吗?”
看着她那欣喜若狂的样子,墨虔有点迷惑的问她:“你不会当场给我搓出个泡来吧?”
“真有泡,不骗你。”钟予箐信心满满的脱下一只鞋,怕一只脚站不稳,便扶着盛桓的肩头,把那只脱了鞋的脚抬起来,亮给墨虔看。
墨虔对那只脚扫了一眼,发现不光有泡,有的地方还磨破皮了。不过说真的,白白净净的小脚丫,看上去还挺秀气的。
想起钟予箐刚刚说到的习俗问题,墨虔突然很想知道,如此标致的一双脚,可曾给别的男子这样看过,便抬起头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脸问:“司徒承看过你的脚吗?”
脚倒是没看过,不过……钟予箐忽然想起那天早上,司徒承闹着要看她胸部伤口的画面,耳根周围不由自主的一阵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