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争执,早已惊动了盛桓、阿由等人,他们迅速向司徒承和钟予箐靠过来,在他们四周站定,俨然进入了备战状态。
只有钟予箐,压根儿没把眼前的对峙当回事,感觉跟过家家似的,吊儿郎当的对墨虔说:“行了行了,你让那些弓箭手都退下吧,万一哪个失手放出去一箭,伤了人就不好了。”
墨虔不依不舍的问她:“那你还要不要走了?”
钟予箐迫切的向他解释:“我不是要走,是有件急事等着去办呢,前两天就是因为办这个事儿,才偷偷从大营溜出来的,当时不是被你给拦下了吗,再不办就来不及了,真的。”
此刻的墨虔,像足了一个在门口堵住要出远门的家长的孩子,极度没安全感的问她:“真的吗?你真的不是要弃我而去吗?”
“怎么可能呢?我哪儿舍d~”钟予箐刚要把那个得字说出来,感受到旁边司徒承冷飕飕的眼神后,忙又改口说:“我还没跟嫦英玩儿够呢。”
“既然你是要出去办事,不如我陪你去,让他留在这儿吧。”墨虔振奋的跟钟予箐提议,并随手指了指司徒承。
钟予箐还没开口表态,已经被司徒承不留余地的驳回了:“不可,我必须跟她在一起。”
见几个成年人在那里争论不休,盛桓听的都有点儿焦急了,突然开口说:“如果必须留下一个人的话,不如让我留下来吧。”
墨虔默默瞥了盛桓一眼,不客气的问他:“你不说话,我还想不起来问你呢,那匹马,你到底是怎么放走的?”
这件事,盛桓的确做的不够意思,至少从墨虔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人家好心好意派了个神箭手,过来教他骑马射箭,他却背着人把马放出去搬救兵了,此刻被墨虔当众曝出来,不由心虚的把脸扭向了一边。
钟予箐也有些不耐烦了,对墨虔说:“我都说了会回来的,你干嘛还要扣我们一个人。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我倒是想信任你,可你们若是不回来,我拿你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要是不愿意让步,干脆都别去了。”墨虔同样不肯妥协的说。
不去肯定是不行的,钟予箐只得憋着气向他提议:“你跟着我们一块儿去,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听了钟予箐不着调的提议,墨虔气的直想笑:“现在在我的地盘,你们这些人还不把我放在眼里呢,出了我的地盘,你觉得还由我说了算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钟予箐耐心终于耗尽了,耍脾气的对阿由说:“阿由,你把盛桓照顾好了,我们一起从这儿冲出去,不跟他们玩儿了。”
其实说白了,墨虔也不想把局面闹的太僵,见钟予箐急眼了,马上做出让步,把盛桓拉到自己身旁说:“哎哎哎!算了算了,就让他留下来吧,我正好再跟他探讨一下私自放马的问题。”
见墨虔态度上有所松动,钟予箐却又开始得寸进尺起来,进而跟他商量道:“盛桓年纪太小了,没个大人在身边会不踏实,你看换其他人行吗?”
墨虔是因为看出盛桓比较受重视,才同意让他留下的,听到钟予箐又提出要换别人,自然不肯:“不行,要么他留下,要么司徒承留下,你选一个。”
盛桓非常顾全大局的劝钟予箐:“不用换,我留在这里就好,你们只管放心去吧。”
钟予箐略想了下,又不是不回来了,便同意把盛桓留下,只是仍有些不放心的对墨虔交代:“那我就把暂时我们家小孩儿暂时交给你了,你不许以大欺小哦。”
墨虔表情甚是无奈的答应她:“好好好,我不欺负他,我监督他练习骑马射箭总可以了吧。”
在双方的各退一步的情况下,大家总算又握手言和,弓箭手也收了阵势,恢复隐身状态。
钟予箐担心他们走后,盛桓会胡思乱想,便走近了叮嘱他:“你留在这儿,安心的等哥哥和姐姐,该吃饭吃饭,该训练训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其实,在盛桓主动提出要留在这儿的那一刻,就已经抱定了要牺牲自己的决心。听钟予箐说他们还要回来,碍于墨虔在旁边站着,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劝她,不必再回来,便只是对着她苦笑,并不说话。
随后,钟予箐和司徒承等人便率亲兵出发,力求速去速回。
此次要去的据点,在一个距此处约八十里的一个边陲小镇,一群人马不停蹄的赶了近两个时辰,才找到那里。
根据宋义林所提供的据点特征,敲定了据点的位置后,钟予箐按照规定,说服司徒承和众手下在远处等着,自己走了过去。
敲开门后,一位符合当朝打扮的同事,看到门外钟予箐前卫的装束后,很明显的眼前一亮。但出于谨慎,仍把她视为一般民众,问她敲门所为何事。
钟予箐忙向对方提供了所在管理局的地点及名称,并说出了自己的职员编号,那位同事核对无误后,才让她进了大门。
到了里面,钟予箐又向同事简单说明来意,借用此处据点的设备,拨通了宋义林的号码。
“你好,我是宋义林。”
“宋处长,是我。”钟予箐声音怯弱的道明身份。因为清楚自己此行,本就有违一名合格穿越管理员的规定,所以跟宋义林说话的时候,难免会底气不足。
尽管宋义林跟钟予箐对话的次数并不算多,但仅凭短短几个字,他还是一下听出了她的声音,惊讶的问她:“小钟?你现在是在……”
宋义林之所以欲言又止,因为从这个来电的号码序列和格式来看,分明是各处据点才会有的,所以他推测,钟予箐很可能又回到那个地方了。
钟予箐有几分不自在的说:“自从上回跟你见面以后,我心里就一直不踏实,所以,就回来这里找司徒承了。”
宋义林听后长叹了一口气,对钟予箐说:“其实在我跟你说那些事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你可能会回去,但我私心是不希望你回去的。只不过,答应了要帮别人传话给你,为求个心安,才不得已对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