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予箐听墨虔的话音,好像讨老婆就该多多益善似的,对他的蔑视之意都更是不加掩饰了:“多讨老婆是你的梦想,不是我们的,我还是那句话,回去睡吧,搁梦里你想干嘛干嘛。”
因屡受打击,墨虔心气儿不顺的说:“嘿,怎么你们姐弟俩怎么都那么死心眼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钟予箐懒得再跟墨虔浪费口舌,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泥塑,递给盛桓,并对他说:“听说你是属马的,回来路上看到了卖这个的,就顺便买了一个。”
盛桓在接过钟予箐递给他的泥塑后,表情略有些复杂。说不高兴吧,脸上是带着笑意的,说高兴吧,笑意中又带着点嫌弃的意味。
盛桓这别扭的表情,钟予箐实在是捉摸不透,便问他:“怎么了?是不喜欢吗?”
盛桓这才对她说:“我都这么大了,早就过了玩那个的年纪了。”
钟予箐想了想,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上初中了,确实不应该再把他当小孩了,便对他说:“那你喜欢什么,告诉姐姐,姐姐下回捎给你。”
盛桓腼腆的回应她:“其实,你不用送我礼物的,男孩子要什么礼物啊。”
这时,司徒承也走了过来,把自己的佩剑解下,示意盛桓接过去,神色和语气都十分平淡的说:“这个你应该喜欢。”
盛桓惊讶的看着他,没敢伸手去接。
见盛桓不接,司徒承态度依旧冷冰冰的劝他:“拿着吧,也算是姐姐送的。”
盛桓仍不敢轻举妄动,只小声推说:“我现在年纪还小,驾驭不了这么锋利的宝剑。”
钟予箐困惑的皱起了眉头,刚刚不是还跟她强调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怎么现在又说年纪还小了,到底有个准头没有?
司徒承也没有把剑收回去的意思,接着对盛桓说:“现在还用不着你上战场,先多练练,过两年就能轻松驾驭了。”
墨虔已经在旁边虎视眈眈了许久,见盛桓迟迟不接,性急的催促他说:“赶快接过来吧,你再不接我可接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一把像样的宝剑呢。”
在两人的劝说下,盛桓激动的把剑接到手里,如获至宝。
紧接着,墨虔擅自从盛桓手里把剑抢过来,抽开试了试,由衷的称赞道:“好剑,我说司徒侯爷,你什么时候也送我一把呗。”
司徒承倒也没说不送,只许了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日期:“等你成功继位了再说吧。”
墨虔对接替单于之位,好像已是志在必得,自信的说:“那咱们可说好了啊,等我当上了单于,你要是敢不认账,我就三天两头派人去骚扰你们边境。”
为了图人家一把宝剑,居然以破坏两国安宁做要挟,这格局似乎也太小了,至于的么!
司徒承还没说什么呢,钟予箐就先看不过去了,摇着头吐槽墨虔:“瞅你那点儿出息吧。”
墨虔本来就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会因此被钟予箐瞧不上,忙委屈的为自己辩解:“腮红你误会我了,我是跟他说着玩儿呢。”
钟予箐才没空听他解释呢,转身搭上盛桓肩头,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他:“还没吃饭呢吧?”
盛桓一手拿剑,一手拿泥塑,内心说不出的满足,面带微笑回应她:“嗯。”
“我也饿了快一天了,咱们一块儿吃饭去。”钟予箐热络的说。
司徒承正准备跟上去,却被墨虔给拦住了:“武安侯,借一步说话。”
司徒承只得暂时止步,不动声色的随墨虔去了另一所院落。
想必墨虔为了这场谈话,而特意做了安排,除了门口有人把守之外,整个院子再看不到其他人。
墨虔把司徒承领进一个房间,里面已摆好了佳肴,两人进屋落座后,墨虔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说:“今天我家那老头派人过来问了,问你是不是在我这儿,看来已经有人把你认出来,跑去他那儿通风报信了。”
司徒承不以为意的回他:“此事不足为奇,你妹妹嫦英也认出我来了。”
墨虔明显倍受打击的问:“是吗,小丫头居然认得你?那岂不是比我还厉害?”
司徒承没空理会墨虔受伤的情绪,径直问他:“你是怎么回答你父亲的。”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墨虔先酝酿了一番,才开口说:“我告诉他,肯定是认错人了,你们几个并非汉人,而是我从禹支带回来的朋友,所以,从今天起,可能要委屈你们几个换一下装扮了,而且……”
司徒承见墨虔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直咧咧问他:“而且什么?”
墨虔脸上现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扭扭捏捏的说:“你也知道,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个太子妃呢,那老头儿已听说我带回一名适婚女子的消息,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神经,居然决定选个黄道吉日,让我光明正大娶她过门,所以,可能要借腮红用一下……”
听明白墨虔打的什么算盘后,司徒承立刻不留情面的驳斥了他:“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不同意。”
墨虔许是已经料到司徒承会是这么个反应,厚着脸皮跟他软磨硬泡:“哎呀,男子大汉的,别那么小气嘛,又不是真娶,其实就是让你们陪我演场戏而已,戏一收场,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司徒承丝毫不为所动,态度强硬的说:“这场戏,你还是让别人来陪你演吧,答应助你一臂之力,已经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大妥协,所以,不要再指望我会继续做出让步。”
看司徒承态度那么坚决,墨虔只好做别的打算了:“哎,不让就不让吧,回头我找腮红商量试试看。”
见墨虔又想打钟予箐的主意,司徒承忙不留余地的回他:“不用试,她也不会答应你的。”
墨虔却有些不信邪:“不试怎么知道,万一人家比你大气呢。”
司徒承刚要张口反驳他,想了想,没必要跟他逞口舌之快,太幼稚了,便拿起筷子,自顾的填起了肚子。
从盛桓训练回来,墨虔安排过来的仆人便准备好了饭菜。见钟予箐和盛桓进了房间后,忙把菜给他们端了上来,两人坐在那儿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司徒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