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放心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自从众人散去后,他便始终远远跟着她,直到发现墨虔鬼鬼祟祟的缠上来后,他也跟着悄然靠近。
此刻既然已经被她发现了踪迹,便也不再刻意躲着,直接驱马向她靠了过去。
钟予箐是知道司徒承有多紧张自己的,但总觉得他过于小心了,便大力劝他:“你尽管去玩吧,周边这么多人呢,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
要说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那司徒承能列举出来的,可太多了:“怕你一个人跑丢了,怕马受惊了,怕突然跑出来一只野兽,把你吓到了……”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钟予箐及时制止了司徒承,她怕她不拦着点,他能一口气说到天黑。
随后,钟予箐率先翻下马来,调皮的对司徒承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也从马上下来。
司徒承配合的跃下马,走至她身边,两人心照不宣的牵上了对方的手。
钟予箐面带浅笑的看着司徒承问:“你就算想保护我,也离得近一点啊,离那么远,就算跑出来一只野兽,你还能一下飞到我身边吗?”
司徒承有恃无恐的说:“我手里有弓箭。”
“这么说,我劝你离得近一点儿还有错了。”钟予箐有点想找茬的架势了。
司徒承一贯内敛的回应她:“没错,要是能劝的再早一点,就更好了。”
两人把马丢在原地吃草,手拉着手在草丛里闲溜达起来。正漫无目的的走着,感觉天色倏地暗了不少,司徒承抬起头看了看上空,告诉钟予箐:“可能要下雨了。”
钟予箐也抬头看了看,发现太阳被一大片颜色深重的云朵卷了进去,不过,暴露在阴云之外的蓝色天空,仍占了一大半,便乐观的说:“不见得吧,说不定太阳一会儿就又出来了。”
乐观是好事,但现实好像并没有按照钟予箐所预期的方向去发展,反倒是残酷的向她证实了,司徒承的推测是对的。
那一大团阴云来势汹汹,不消片刻,便把整个天空遮的密不透风,眼看一场大雨就要落下,钟予箐有点不淡定了,对司徒承说:“想办法把大家召集起来,准备回去吧,再耽误下去该淋雨了。”
“我们先回去骑上马。”司徒承拉着她的手,迅速往回走。
这一回,倒是让钟予箐预测准了,尽管两人加快了步子,结果没等跑到马跟前呢,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
阿由和呼延昇合力将双方人马都召集到一起后,开始冒雨往回走,路经一个废弃的破旧房子,一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到里面避避雨,等雨停了再回去。
房子简直破的不像话,门和窗都破了大洞,四面漏风,一阵风吹进来,直冷得人打哆嗦。
彰显男友力的时候到了,司徒承二话不说便脱去了自己的外袍,罩在正因受冷而紧抱着双臂的钟予箐身上。
他的外袍虽然表面上湿了不少,好在里面都还是干着的,想必能让她感到暖和不少。
被动的披上带有他体温的外袍后,钟予箐惊讶的看着司徒承。她倒是暖和了,但脱去外袍的他,看上去搁外单薄,担心他会因此而受寒,忙拦着他说:“你还是自己穿着吧,我没事的。”
但司徒承压根儿不听她的,不由分说的帮她把衣服裹严实了,怕她作出反抗,还凶巴巴的咋呼了她一句:“别动。”
一旁的阿由见状,许是心疼侯爷穿的少,忙动手开始脱自己的外袍,被司徒承发现后,强势的下令:“别脱了,我不冷。”
阿由却依旧我行我素,动作完全不带停的。
这家伙最近怎么回事?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他平时没这么狂野的。司徒承眼神淡漠的看着阿由,有点想发作那意思了。
阿由脱到一半,抬头看见司徒承脸上不悦的表情后,赶紧向他解释:“我脱下来给盛桓的。”
司徒承这才息事宁人的收回了视线。
哧~钟予箐被眼前有点尴尬的场面逗笑了。
怕自己不厚道的行为,会让司徒承见怪,钟予箐忙站的离他更近了些,拉起他两只手,试图分享给他一点暖意,发现他的手倒真没她所想象的那么凉,敞开笑意与他对视着说:“咦~手倒是真的不凉哦。”
司徒承脸上亦现出志满意得的笑意。
知道他为啥脱衣服那么积极了吧,那是因为,有!人!心!疼!他!
盛桓听说阿由要把衣服脱下来给他,忙说:“阿由哥哥,你别脱了,我不冷的。”
阿由似乎是得了自家侯爷真传,霸道的拿衣服直接往盛桓身上捂:“听话,我还想着等我老了,让你孝敬我呢。”
盛桓满脸黑线:“大哥,咱说点儿别的行吗?你才大了我几岁呀,就在这儿冒充长辈。”
阿由倚老卖老的说:“别说我大你好几岁了,我就是只大你一天,你也得老老实实尊称我一声哥。”
盛桓服气的说:“行,我孝敬你,只要我活的时间比你长,我给你养老。”
“那我呢?”钟予箐在一边儿凑热闹。
虽然她问的只是她自己,但盛桓琢磨着,也不能单把侯爷撇出去吧,也不差他一个了,便慷慨的说:“都养都养,让你们个个都衣食无忧、颐养天年。”
墨虔被这边夫妻和睦,弟恭兄亲的画面整的很不适,暴躁的吩咐手下:“快想办法把窗户堵上,再生一堆火取暖。省的风吹进来了,某些人的衣服又在那儿脱过来脱过去的,辣眼睛。”
嘿,说谁辣眼睛呢?
这画面分明很友爱、很健康好吗,钟予箐咽不下这口气,站出来跟墨虔掰扯:“小墨呀,你在那儿叽歪什么呢,要不是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我们大家会被淋成这样吗?”
在遭到钟予箐的公然征讨后,墨虔委屈的说:“又不是我让下的雨,不能把责任整个往我身上推啊。”
“你做出决策之前,能不能至少看看天气预报?”脑子一热,从钟予箐嘴里蹦出来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