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钟予箐什么兵器都不喜欢用。不过,人家好心好意让她挑,总不能薄了对方面子吧,便举目四处打量,在扫到一个类似于双截棍的带链铁质兵器后,习惯性的逞了句能:“这个我拿手。”
司徒承明显不是很相信的问他:“是吗?”
钟予箐大言不惭的夸口道:“耍的老好了。”
“你耍下我看看。”司徒承不怀好意的激他。
耍就耍!老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钟予箐自信的取下那带链的兵器,把自己想象成李小龙,嘴里还嘚瑟的哼哼着:“什么刀枪跟棍棒,我都耍的有模有样,什么兵器最喜欢,双截棍柔中带刚……”
就是这个兵器,它欺生,还没刚耍起来呢,就听:嘣的一声,敲头上了。
钟予箐也不再哼歌了,因为觉得丢人,连疼都不好意思喊,只轻轻‘嘶’了一声。
成年人嘛,总要挽回点面子才甘心。疼劲儿过去后,她又重振旗鼓,嘴里还碎碎念着:“嘿,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嘣~这回敲的更响,钟予箐伸手摸了摸头顶,起了一个大鼓包。
司徒承愕然地看着这一幕,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笨到这种地步。而且他这个人很没有同情心,这种时候,居然还幸灾乐祸的开口问钟予箐:“现在信不信邪?”
“不信!”钟予箐痛苦的捂着脑袋,并把脸埋了起来。
司徒承听着声音不太对,弯下腰探着头看了看钟予箐的脸,发现鼻子都红了,眼眶里溢满了泪。便憋着笑问他:“怎么还哭起来了?”
钟予箐赌气的凶他:“别管我。”
“那你还要跟我出去吗?”
“去!”
司徒承放钟予箐在原地捂着头‘疗伤’,兀自悠闲的在兵器库里转了一圈,挑了一把匕首,走过来递给她说:“你就用这个吧,携带方便,荒郊野外没东西可吃的时候,还能杀个鱼,剥个兔子什么的。”
干嘛要扯杀鱼、剥兔子什么的,她才不会做那么血腥的事呢。钟予箐嫌弃的紧皱着眉头,不过,还是乖乖把匕首接到手里收着了。
钟予箐复原能力甚快,不一会儿,便忘了脑袋被敲两下的痛了,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一看就心情不错,就是眼睛还微微有点儿红。
司徒承心情也不错,钟予箐在兵器库里的种种举动,他只要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想笑。
自昨天从城外回来后,钟予箐就发现,司徒承身边的护卫又多了一个,就是那个叫阿由的。而且,通过这三个护卫的名字,她好像琢磨出点儿规律来,便兴致勃勃的跟司徒承探讨:“你那几个护卫的名字,都是你给起的吗?”
很好奇这位大仙接下来又会有什么迷惑发言,司徒承淡淡瞟了钟予箐一眼,回道:“是。”
“阿田,阿申,阿由,再来一个,是不是该叫阿甲了?”钟予箐得意的说出自己的推算。
司徒承一副套路被看穿的表情,默默和钟予箐对视了一会儿后,回他:“阿甲去执行另一个任务了,再有四五天回来。”
还真有一个叫阿甲的?钟予箐瞬间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折服完,又开始埋汰司徒承:“你还真是懒呐,你为什么老是跟日字过不去嘞。”
这一次,司徒承没有认可他的说法,而是一本正经的纠正他:“你错了,我是跟口字过不去。”
被否定的钟予箐并不服气,她只觉得是司徒承想跟她抬杠而已,便懒得继续跟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了。
天还尚早,路上行人甚少,两人在宁静的街道上走了很远,直走到城边的一处大宅子,司徒承领着钟予箐径直推门进去,门人想是认得司徒承的,并未阻拦。
进门后,司徒承对迎上来的管家说:“告诉你家主人,我在藏书阁等他。”
见管家领命而去,司徒承又转过来对钟予箐说:“那边有座花园,风景还不错,你可以先去那边闲逛一会儿,我跟朋友在这边说几句话。”
钟予箐听话的向花园方向走去,因为没人陪着,逛的怪没劲的,没多久,便又返回到跟司徒承分开的地方,大老远就看到两个人在对打,战况十分激烈,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钟予箐很快认出来,参与斗殴的其中一方是司徒承。而且据她观察,司徒承并不占上风,便忍不住焦急的在一边指手画脚:“哎呀,笨的你,给他来个黑虎掏心呀。”
不料,正打的火热的两个人突然停下来了,那个跟司徒承对打的人,扭过头来,一脸严肃的看着钟予箐问:“你刚说什么?”
这时候,钟予箐才发现,这个人好高喔,差不多得有两米吧,跟司徒承站在一起,有种道恩强森PK叶问的既视感。叶问的武力值她是绝对相信的,不见得会输。但是,这个画面所带给她的视觉冲击,实在太猛烈了。她决定挑个看上去更好对付的人得罪,便特别没骨气的指了指司徒承,对‘强森’说:“大哥,你可能误会了,我是让你掏他的。”
司徒承不可思议的看着钟予箐,胸口一阵闷痛。万没想到,这个小方士居然能脓包到这种程度,人家就板着脸问了他一句话,他就轻而易举的变节了,这要哪天真落到了敌人手里,司徒承毫不怀疑,这厮会把他出卖的一干二净。
钟予箐委委屈屈的回望着司徒承,希望他能原谅自己这一回,谁让他有一个那么高那么壮的朋友啊,太吓人了。
司徒承被钟予箐可怜兮兮的眼神给打败了,咬牙切齿的对旁边朋友解释:“这是我的贴身护卫,脑子多少有点问题,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位朋友面带不解的问:“你手下那么多得力干将,怎么偏偏带个脑子有问题的出来?”
司徒承一脸无奈的说:“没办法,甩不掉,人家是关系户,开罪不起。”
钟予箐的表情清晰可见的越变越难看,因为是自己不仗义在先,不好还口,只能偷偷腹诽:你才是关系户呢,你们全家都是关系户。
那位朋友也被司徒承的说辞给逗乐了,好奇的向他打听:“这朝中,竟还有你开罪不起的大人物吗,是哪个,说来我听听。”
司徒承存心想给钟予箐添堵,目光专注的盯着他紫扑扑的脸,说:“他的师傅,可是蓬莱仙岛上的一位老神仙,而他本人也不简单得很,经常在梦里和各路神仙高谈阔论。”
托司徒承的福,钟予箐心口堵的严严实实的,气哼哼的梗着脑袋,连看都不愿意看他。
朋友又问:“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现在信了。”司徒承脸上挂着扬眉吐气的表情说。小方士好像被他气的不轻,眼角恹恹的耷拉着。他却神清气爽了,还以大欺小的命令小方士:“还不快过来,见过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