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早上班。困意没有完全褪去。
除了门卫室的师傅，早早候诊的病患散散坐着。见到秦苍伊走进去，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甚至有人跟上去。
“等一下，医生马上到。”
“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病人抚着半张脸，嚷嚷着坐回去。秦苍伊只是无奈的走向休息室。
打开柜门取出白大褂，穿上一半时听到身后有人走进来。
“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
说话的人站在身后拉开柜子，把白大褂拿出来。秦苍伊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牛奶喝下一口后扔进垃圾桶。
“小秦都这么早的吗？”
“没吃早餐吗？我也没吃。”
“今天要做什么呢？”
面对何尚颜一连串的问题，秦苍伊默默不答，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过了十三分钟，曾医生穿着白大褂，和第一位病人一起走过来。指示病人躺上就诊椅，鹅黄色的灯照在脸上，医生用器械检查着口腔。
秦苍伊从抽屉里拿出口罩递给何尚颜。
曾医生检查完后，关上灯，带着口罩说着情况。秦苍伊熟知地准备器械，何尚颜默默跟在后面。
“忌烟忌酒忌辛辣，按时吃药。现在给你打麻药。”
曾医生边说边在病历单上划上药品名称，病人闭上眼睛点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秦苍伊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准备注射器。
何尚颜看着秦苍伊，忍不住笑了笑。
“干嘛？”
秦苍伊回过头看着他。
何尚颜摇摇头，没有说话。
持续两个小时的手术结束，病人含着棉花，手里捏着病历单像随时会掉地缓缓走出去。曾医生扔掉手套，坐上椅子休息。秦苍伊收拾着使用过的器械。
“小何呢？”曾医生突然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
秦苍伊摇摇头。何尚颜明明一直跟在身后，现在又不见人。
他能去哪呢？
秦苍伊取下口罩放进口袋里，正要走进卫生间时，看到一个靠着墙抽烟的白色身影。
“喂。”秦苍伊突然出声。何尚颜吓了一跳，指间的烟差点掉下来。
“干嘛？”何尚颜朝她身后望了望。“这边是男厕。”
“我知道，你在干嘛呢？”秦苍伊看向他手上的烟。
“抽烟啊。”何尚颜一副坦然的样子。
“医院禁止吸烟。”秦苍伊走到面前，两只手伸进口袋。“你不会是害怕吧？”
“害怕什么？”
“那你干嘛躲在这里。”
“废话，难不成在你们面前抽吗？”
何尚颜这么一说，秦苍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低声问道：“第一次见到这种手术？”
何尚颜没有立刻回答，烟头摁熄后扔进垃圾桶。
“一个人张大嘴巴，还都是血，除了恐怖片平时能见到几个？”
“就当是看恐怖片吧。”秦苍伊耸耸肩，或许想尽力让他放松一些。
这样的场景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松面对的。虽比不上大手术的风险，但是承受能力弱的人也会有轻度不适。
“你过来干嘛？”
“来这里除了上厕所还能干嘛。”
“姐，这是男厕。”
秦苍伊看着何尚颜，伸出手握成拳头轻轻敲在他的胸口。
“快点过去了。”
何尚颜看着她点点头。
回到诊疗室时，已经换了下一位病人。
曾医生抬起头看了一眼两人，然后低头对病人说话。
“谢谢医生。”病人挥手致意。曾医生点头示意。
秦苍伊继续刚才的整理工作，何尚颜默默站在旁边一起收拾。
偶尔触碰到一起的手，很快就收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