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单单是我们集团的形势,也是国内所有经济实体面临的形势。亚美里雅国衰落了,之前靠吸别国的血外加硬扛,捱过了几轮经济危机,金融危机,只是危机非但没有消化,反而累加了。这轮危机要比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危机总和还要厉害,现在全球经济一体化,一但危机暴发,全球经济都会被涉及。衰退,就象瀑布,全球经济都会被衰退带到悬崖边,然后,一股脑带落下去,我们也是不能幸免的,都会被裹着掉下去。”老钱头用手势比划着掉落的情形。
这倒是真的。学经济的都知道,由于生产过剩带来的经济危机都是有周期性的。
亚美里雅国营建的美元经济体系,靠滥发货币,消弭了相当的产能过剩。而美元的滥发,每十年就会爆发一次金融经济危机,过去,亚美里雅国靠收割其他国家的血汗,回笼了相当部分美元,抵消了部分的滥发,每一次回笼,都给一些国家带来灾难。现在亚美里雅国在全世界收割不太到了,滥发出去的美元收不回,要继续维持美元经济体系,就还要再滥发美元,而亚美里雅国国债高企,已经发不起了美元。如果亚美里雅国整个经济和金融崩溃的话,全世界经济体,谁能幸免?
经济学家和历史学家都说,大经济危机,最终解决只能靠战争来化解。所谓化解,也只是推翻掉旧盘重来。纵观人类发展史,其实就是一部战争史。
我们平时生活着,很少能想着,要抬起头来看看世界,看看宏观经济形势。只是我们通常会被一些小情绪指挥着,陷在狭小的格局里喜怒哀乐。在这个恐怖大王即将来临之时,我们有多少人忧思了?绝大多数人包括我,都还只顾着眼下的歌舞升平,诗歌烟酒茶呢。万一真会发生大战呢?不敢想象。
听到老钱头又说:“我们集团经过改制,从以前单一的百货零售企业,变身到现在有房地产,经贸酒店,仓储运输,旅游餐饮服务为一体的上市公司,这些年经营效益也还不错,实力是变强了很多,抗风险能力也要比一般同行业的强上很多。但我们也有弱点。我们集团还是个劳动密集型企业,关系复杂,人工费用高,这几年搞基建,扩大码头仓储投资,负担也加重,所以要是危机来了,怎么应对,怎么坚持活着,是个难题呢。当然,董事会早就有考虑了。”
红红姐反应快,想到了与百姓关系密切的问题,因为她在的购物中心是人员最密集的地方。红红姐问道:“如果经济一下子衰退,那咱们集团首先不就要裁员了吗?”
“也不一定吧,有些行业会很敏感,估计经济衰退首先冲击像高消费,奢侈品之类,而维持基本生活必须的方面,我觉得还是能扛一阵子的。”雯雯姐接口道:“像我们人员密集的部门,还是零售业,再危机人们吃饭穿衣也还是要的。”
红红姐点点头。
我考虑的是房地产,因为前几年房地产一块的收益很大。我问:“咱们集团的房地产一块影响会大吧?”
老钱头答道:“高层对房地产是提前有部署的,他们预见了商品房将会被调控,早前几年就没有再参与新的商品房地宗的竞拍,而是拍下了江边一块荒芜的滩地,就是现在已经启用了的仓储中心,李楠去的地方。那里最重要的部署,还不是目前的普通物品仓储。那一带上游原先是停泊大吨位油轮的天然深水码头,只是咱们集团拍的那块地,在深水码头区的边缘,下游是江海交接喇叭口,码头位置不太好,码头必须向江心延伸。”
老钱头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码头这个工程问题技术问题倒是好解决,也已经解决。关键是仓储中心的战略要点。”
老钱头老夫子样说起战略问题,样子好特别:“这个码头靠出海口近,极方便与其他港口的转运,而且,在上海港负荷满了的情况下,用这个码头替代是最好的选择。最近铁路离码头又修近了,以后铁路是一定会通的。这个码头还有相当大的仓储能力,还有潜力。深水码头区下游,江水带来的泥沙被海潮顶着,沿着江海岸又冲击出了很多滩地,就是说我们拍的地,上游码头建好了,下游滩地面积每年都能长,长得还很快,这就无形中形成了效益的增长点,也是别人眼馋的热点。咱们原来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现在就把很大精力,放在了对那块滩地的开发上,那里,要扩大建成超大型的仓储中心,自营和对外出租,甚至做国家级的储备库。今后那一块的效益,将支撑集团度过难关。”
“哦,那真不错。”我不由地佩服高层的远见。
“是不错。”老钱头拿他的眼镜敲敲桌子,说:“就是东西一好就招惹人,有人看上了那地了,想抢来了。”
要来抢那块地?这怎么抢?要么连整个集团带资产一起抢,要不就拆分集团,把仓储中心原来的房地产公司弄脱离了集团,收购过去。
这么回事啊,这就是需要闵总来布局的资本战争了。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好了,姑娘们,工作去吧!”老钱头赶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