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午和下午都有很多人来卖破烂,田小英把称重、分拣、堆码等工作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她有时也拉着平板车到街上收购纸箱,酒瓶,废铁什么的,一天下来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由于她从不压价、苛刻客户,得到广大顾客一致好评。
小英时常顾不得休息,擦去额头沁出的汗珠就会去忙前忙后。她从不忘袁翀的一日三餐与身体康复训练,只要有田小英在身边,袁翀都有一种清新与愉悦感。
这一切都被奶奶看在眼里。
这一日,她瞅着小英拉着平板车走出了大院,就一步三拐来到袁翀的床前,袁翀立马坐了起来:“奶奶”
“翀儿,奶奶跟你说件事,你也老大不小了,像你这么大的农村娃,早都结婚生子了。我寻思琢磨着,选一个日期,把你与小英的婚事给办了吧?奶奶一把年纪了,能看到你成家,是我这一生的心愿啊!”
“奶奶,”袁翀握住奶奶的手:“小英是位好女孩。可我这个样子,”袁翀一脸无耐的样子。
“等我与小英商量再定吧!看看她什么想法?多好的孩子啊!”
“奶奶你放心,翀儿会给你找个孙媳妇的,不过不是现在,反正离现在也不远!”
“别糊弄奶奶好不好?奶奶谁都不认,就认田小英。”
袁翀无语。
何鹃儿站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怎么办呢?怎样面对眼前的一切呢?她的到来打破了我正常的生活,我怎么才能自由的不受其他任何影响的去选择我的幸福呢?可是她的到来,却使我惊慌不安。怎样才能勇敢的面对她呢?她可是一位很有本事的女人啊!哪一点都比自己优越。她有知识,有文化,有修养,而且又能干。她的到来几乎所有家务都让她包了,我怎么办呢?退出吗?好像翀哥对我有好感了呢。我怎能放弃这个机会而离开这个已经有感情的家呢?不,我不能离开这,奶奶对我这么好,翀哥那么关心我。我咋能离开呢?我要照顾他们好好的对待他们让他们感觉我也是这个家庭中不可分割的成员。想到这何鹃儿扫地的速度加快了!
中午,小英回到收购站,袁翀当着她的面抽出300元钱交给何娟儿。
何娟儿:“干什么?我怎么会要这300块钱呢?我能在这生活已是上帝在照顾我,而且又能学到很多知识,这是我一生中很难得的,在你的教导下,我怎能把钱看的很重要?翀哥,这个世界上,钱重要吗?还有比钱更可贵的,你知道是什么吗”?她的眼睛闪着泪花,非常动情的说!
“有呀,亲情呀,”袁翀望着她。
这一日,是个星期天。
田小英起的特早,烧水,做饭,扫地,然后把水端来为袁翀洗脸。就着晨曦,袁翀睁大了眼睛:
小英一身牛仔服,一头披肩发,衣服整洁、时尚,款式透露出个性。秀发飘逸、柔顺,发丝擦拭了他的脸……
开菱自行车总厂车间办公室,那一幕清晰再现在眼前:美,美。他心中赞叹,盯着那张脸不由地说:“小英”
他的声音轻了又轻,柔了又柔,田小英听得清清楚楚。她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袁翀不好意思,闭嘴不言。
今天是去北京为袁翀安装义肢的日子,所以小英起的特早。她答应了奶奶,她与袁翀的婚事等从北京回来再说。
北京尤福假肢矫形中心。
一位老专家拿出两款已经准备好的矫形器材,为他们讲解:“根据你们寄来的资料,我们依据资料内的尺寸为袁翀量身定做了这两款产品。产品的材料都是纯一色的钛合金。这种合金有质轻、耐磨、不上锈的特点,长期使用不必担心会损坏。这一款脚用的,穿上它最多三个小时就会与常人一样正常走路:它的原理是根据人体的运动学原理设计出来的。你的大脑有行走的指令,在脚执行指令时,只要产生行走姿势,它的优点特点就会展示出来。你怎么走,他就怎么配合你!”
“这一款呢!”专家拿起像手的模具:“材质比较新颖,它是金属与硅胶联合体:虽然在实用上不够完美,比如干重体力活,提起几十斤重的东西不行,轻来轻去的行。戴上它之后第一,起美观的作用,第二,在你想做某种动作时,比如拿笔写字,只要肌腱根部有传达,它就会收缩。反复锻炼几天就能很好的使用它!”
“太好了,太好了,”小英很激动:“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专家帮袁翀安装了义肢,袁翀显的很亢奋。终于能走路了,终于重新站起来了!
回去的路上,小英都是在袁翀的怀里卷缩着!也许是她的心终于落地。也许是她真的累了,需要休息!
王兰儿通过教育局的熟人在轩辕镇中学谋得一份编外教师的工作。
这儿离收购站只有三里多地。
每天教书育人,她感觉好多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封闭自己!
她在慢慢的等待,她知道那是渺茫,但她从来未想过要去放弃!
袁翀的身影、干裂的嘴唇,时常在她脑海里浮起……
今生归于谁?
田小英实在按耐不住,拉着奶奶的手坐在凳子上等袁翀回来。
“干什么”?袁翀手中拿着一张纸,终于回来了。
田小英无语。
“翀儿,你说你什么意思?从北京回来好多天了,你也没个表态,”奶奶责备他。
“什么表态,奶奶?”
“装糊涂,你再这样有人不依哦!”
袁翀看了一眼小英,然后搂着奶奶:
“放心,翀儿会给你找个好孙媳妇。”
他要求出去走走,小英跟了出去!
在百米远的竹林里,袁翀目不转睛看着她!
“干什么,这种眼神看着我,冷?”
“小英,我知道你是一位好女孩,而且是千里挑一的好女孩。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是我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我很注重生命的存在,只要是一个跳动的音符我都会去千倍万倍的呵护。我不会随意去践踏一个个只要是跳动的音符。从你第二次来,虽然我没问你,但我心里知道你与赵浩的事没有解决,我的判断我自己清楚。就如同你敢断言,我不会娶兰儿一样,都是同一种道理!”
“什么解决?需要解决吗?我不否认他是喜欢我,从大一就追我。我对天发誓,到目前为止我从没有向他允诺什么。只是爸妈认同他,他就三天两头往我家里跑。我从没有说我喜欢他。从来都没有说。”小英委屈的哭了起来。
“可是,可是他喜欢你呀!喜欢你没有错啊!那是一颗真心啊!”
“你喜欢我吗?你的心是真的吗?”小英擦拭了眼晴,满脸泪水的看着他!
袁翀无语。
“客观现实,你就注重客观现实,难道我站在你面前不是客观现实吗?”
“回去吧!”袁翀往回走。
“哪里逃?你到哪儿!我到哪里!”小英拉住他的衣襟。
第二天,袁翀拿着那张纸到镇文教办报道去了。他的同学在那办了一个补习班,人手不够,让他去帮忙,管吃管住,七百八一月。
对于他个人来说这份工作太好了,及时雨!
小英没有拦他,奶奶本想说几句也被她挡住了!
“让他去吧,散散心也好”
袁翀收拾好东西,把杯子摆放整齐,不小心从杯子里倒出一个字条,他打开,一段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不负责任的男人,我和奶奶就在这等,等那位不负责任的男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