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尹苍时,朱泰英有点诧异。
约50来岁,人意外的长得非常和蔼,有点像……邻居家的阿伯。
一时间实在是看不出来,他到底哪里“不好惹”。
靠着栏杆的朱泰英,正望着从内庭出来的这个老头儿。
“朱老板!”
尹苍先开了口,人还没到跟前,手已经伸了过来。
“请。”朱泰英将手背在身后,并没有要握手的意思。
邓以伦只在一旁陪着笑,这种场合,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闭嘴,多说多错。
“朱老板是哪里人?”
尹苍接过佣人端上来的茶水,面无表情的看着朱泰英。
“家父就是本地人,我也一直随他生活!”
朱泰英十指交错,恭恭敬敬的回答着。
他估摸着这老头儿不知还要墨迹多久,但又不便太过于直白,先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本地人?”
尹苍的脸突然多了几丝笑容,“一看就是年少有为。”
“过奖。”
真是够了!
要不是看在白灿儿的面子上,他恨不得立刻甩手走掉。
“人老了,不比小青年能折腾,就图四个字'问心无愧'。”
尹苍将茶杯放下,又转而看向了邓以伦。
“尹老先生,此话怎讲?”朱泰英示意邓以伦上线,邓以伦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他的意思。
尹苍不紧不慢,又转而接着问邓以伦,“你父亲可还好?”
“挺好的,就是早年落下的旧疾,天冷有时候会发作。”
邓以伦毕恭毕敬的回答到。
这绝对是一个一眼能望到头的孩子,没心眼,踏踏实实。加以培养,谁敢保证不会成神呢。
不过,眼下这老头儿是真的圆滑。明明知道朱泰英和邓以伦约他见面,是有事相求。
他们不提,看来这尹苍是绝对不会主动提的。
罢了,人都来了,冒险试试看。
“尹老先生,不瞒您说,我在筹划一场车手邀请赛。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是否愿意听我说?”
“哦?愿闻其详。”
“您手里的那块场地,能否借我用用?”
尹苍默不作声,仿佛这事儿和他没关系。
空气凝滞。
尹苍挑眉,盯着手里的茶水,“朱老板未免太过心急,你我今日初见,提出这么隆重的邀请,请恕我尹某人不敢高攀。”
尹苍的脸变得阴沉,留下一个“请”字,便甩手离开。
“尹伯伯。”情急之下的邓以伦,也顾不得太多,追着他叫了一声。
尹苍停下脚步,说到,“替我给你父亲带个好!”
语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内庭。
“泰英总,您怎么也不留他一回?”
望着一脸失望的邓以伦,朱泰英说到,“强求得来的,必是要看人脸色。你想吗?”
邓以伦这个小孩自然是听不懂的。
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车上。
“今天先这样吧!”说完这一句,坐在后排的朱泰英点了一支烟,眯起了眼睛。
“我先送您回去,泰英总。”
“不用,去‘8号地铁’。”朱泰英慵懒的躺在座椅里,拉开领带,依次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朱泰英的长相着实令人沉迷。
如刀刻般俊美的五官,邪恶的脸上此时正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