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拉着路都走不利索的别南星到一个亭子里站定。
“你拉我做什么?”别南星甩开禁锢着自己的手,不满地冲面前的男人嚷嚷。
“你喝多了,现在这个时间出来扰民,别人是可以报警的。”林森伸手将她搭在脸颊上的头发掖到耳后,声音轻柔。
“警察可以惩治居心不良的人吗?”
“不能,不过既然只是居心不良,没有实际的动作害了别人,也算好事。”
亭子四周空旷,几根柱子已经斑驳,看起来肮脏不堪,别南星想靠一会儿,却没有支撑。
看了看面前这个挺拔又好看的男人,她上前一步,顺势往他怀里一倒,额头抵着他的左边脖子,还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脉动。
林森在她没入自己怀里的时候,心脏都漏了一拍,秀发摩挲着他的下巴,痒痒的,她身上的香气混合着酒气一同冲进他的鼻腔,大脑在一瞬一片空白。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双手垂在腿边紧紧握拳,就连反抱住她都忘记了。
“你……”
“你站稳!”
天气一点点回暖,这样杂乱的环境已经唤醒蚊虫,声势浩大地围住了他们。
林森伸出手搂住她,大手圈在她的手肘部位,另一只手一边驱赶蚊虫。
约莫一分钟时间,林森就觉得自己的衬衣湿了一块,怀里的人儿偶尔还传来吸鼻子的声音。
他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手也变得大胆起来,轻轻地挪到她的背上拍着,虽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嘴上却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就安慰我说没事了?”别南星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角还有婆娑的眼泪,仰着头望着他笑道。
“那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又没有那个荣幸能替你分担呢?”
“不告诉你!”
“哈,你向来就是这样耍人的吗?”
“不满意吗,不满意可以推开我啊!”别南星的手也开始造次起来,甚至伸进他的外套里隔着薄薄的衬衣,在他的背上上下摸索。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林森背上一僵,只觉得全身的热量都聚集到她手到之处,慌忙捉住还想进一步的小手,哑着嗓子出言告诫。
此话一出,怀里原本躁动的人儿倒也安分了,只将手搭在他的腰间,不再有其他动作。
最近夜里总是有风,别南星只穿着一件单衣,即便在一个温暖的怀里,的脊背还的冷得一阵瑟缩。
林森用自己的大衣也将她裹住,上身只留了她的脑袋在外面,此刻她就像个袋鼠宝宝一般挂在他的怀里,一呼一吸都紧紧贴近着他,他竟然希望这个蚊虫乱飞的夜晚不要结束。
“我来的时候,饶家的人也来出来找你了。”林森静静地享受了这片刻甜蜜,实在不忍心打扰自己,可饶家的人找不到她今晚肯定不会罢休。
“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说已经找到我了。”
“好,那我送你回家?”
“不,我家冷,没有暖气!”
她还靠在怀里不动,林森在她头上摸了摸,对她这句话理解得还不是很真切,只摇头笑笑道:“那去我家?”
怀里的人儿好像又睡着了一般,只嘟囔了一句,便不再有任何动静。
林森上车后将她用安全带固定在副驾上,给饶旌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却还是带着她回了她自己的家。
别南星迷迷糊糊被人叫醒,睁眼发现自己被人抱到了家门口,她一边输入开门密码,一边不满牢骚:“都说了家里冷!”
林森进了她家,才真正体会到她说的冷是什么意思了,偌大的客厅只家具不多,空荡荡地能听到回音,精致的厨房几乎没用过,落地窗半开着,风一个劲儿的往里吹,飘动的窗帘更显得这栋房子的寂静。
这女人,在外面折腾了这么久酒还没醒,还在他怀里放肆的安睡。
卧室的台灯还开着,林森将她放在床上,轻抚她饱满的额头,相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跟她接触,近得只要他稍稍低头就可以在她脸上偷个香。
“你有多厚的心理防线,又什么时候能为我卸下?”林森最终还是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起身时却被床上的人儿拉住了袖子,她闭着眼睛轻声道:“蓓蓓,你一杯水怎么到现在还没给我呢?”
“我去给你倒,你先松开我。”
别南星听着这声音怎么不想蓓蓓的,缓缓睁开眼睛,盯着还握着她手的男人道:“林森?”
“嗯,是我。”林森心里一热,这一幕,一如他们初见时那样,她用很笃定的语气发出疑问。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觉得你需要我,我就来了。”
“你看我什么都有,我需要你吗?”
“但是你并没有赶我走。”
别南星从床上坐起来,靠近他一些,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开口:“要是我赶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