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鞋少女提着东西转过一条小巷子,一只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脸上烫呼呼的,双颊红红的,头上也冒出了汗。
回过头看了看爬起来准备追自己的张功,脸上顿时变的更红了。左边眉头上,像是被轻轻点上的美人痣显得少女的俏丽,身上穿着上青下粉的对襟儒裙,更显的少女身姿的曼妙。
那登徒子换了一身装扮,怎么变的如此俊俏,那么好看!以后要是在见到他,被他认出来了是我踢的他怎么办?他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应该不会吧!他可说过我最漂亮了!还给我画眉,虽然给画成了乌龟脸,然后被父亲打的断了几根戒尺,但是他画的好认真呢!
听别人说他好像得了失魂症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要是他以后不记得我了怎么办啊!他好像说过,看了我的身子,就要娶我!他一定会记得我的,一定会的!要不是我当初给他留了个门,他怎么会进来撞见自己沐浴!
他怎么还不追来啊!少女回头看了看,自己那一脚好像把他踢伤了,他扶着腰的样子好像很痛,要是以后落下毛病了怎么办啊?少女想到这里脸上又红了,跺着脚跑开了。
“舒儿?你刚刚去那了?还有你手上提的是什么?给为父看看。”一位下巴蓄着短须的中年文士对着少女说这。
“爹,没去哪!这是豚肉和野稚。”少女看着手上的东西红着脸说。
“哦。是谁给你的?我不是说过吗!莫要乱收别人的东西,这些农户过的也不容易。”中年文士微怒的对少女说道。
“爹,是张功给的,说是给你赔罪,要是我不拿,他这辈子都会不安的。”少女红着脸蛋对着自己的父亲嗲声的说道。
哼!要是那浪荡子记不起自己了,我就让他一辈子心不安。
“张功?他还有脸见你,他在哪儿?我今天不打的他手心开花,我就不信王!”王秀才听女儿说是张功给的,眉毛都翘了起来,提起袖子,眼睛到处瞄着。
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张功那混小子欺负成那样,还念念不忘,今天自己一定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爹,他早就被我教训了一顿,现在说不定在家擦伤药呢!对了爹,你叫我来这干嘛?有什么事吗?”少女对着父亲说道。
“舒儿,是这样的。我与王员外有旧,今日带你来是见见你王伯伯。”中年文士对着少女解释道,只不过脸上出现的细汗,好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真的?爹,你可别骗我!”少女一脸狐疑的问道。
“没有骗你,我可是你父亲,父亲怎么可能骗自己的亲女儿呢?”中年文士十分正气的对少女回道。
“怎么不可能?住我们家屋前的王麻子就把自己的亲女儿骗了,说是带她去县里给她买簪子,结果半路上把他女儿卖了,还卖了十贯钱呢!”少女反驳的回道。
……
一套三进三出的宅子外,王根跟着一位下巴上也有一颗痣的胖胖中年人在外站着,像是在等谁。
看见一对父女走了过来,王员外急忙的迎了上去。
“王相公,一路过来辛苦了,来来来,进屋。这是贵千金吧!都这么大了!快请进!快请进!”王员外看人来了,连忙迎着请进了屋。
“王员外客气了,不过是寻常走动,不用如此客气。”中年文士客气的回应到。
几人夸过大院,来到了一处大厅里。
在路上,王根看着少女提着的鸡和肉,眼睛都直了。这不是给张功了吗?这么会在她手里!难道张功和她有关系?
哎!当初张功还去王秀才家私塾那里读过一段时间的书,虽然被王秀才赶了出来。这姑娘不会和张功有一腿吧!对了,当初张功为什么被王秀才赶出来的?怎么记不清了,等晚上王柱回来了,自己再好好问问他。
王员外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睛死死盯着人家姑娘看,心里乐开了花。根子不小了,今年有16了!做为老大也该娶媳妇儿了。
王秀才看见王根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儿看,咳了几声。
王员外看王秀才对自己儿子一直对着人家女儿看,表示不满。便对王根说道:“根子,你去叫丫鬟给客人准备茶水。”
王根应了一声,走了出去。脸上还在纠结张功到底因为什么被王秀才赶出来的。
王员外看王根走了出去,便对着王秀才问道:“王兄,不知今年的乡试如何啊?”
“嗨!莫提此事了。愚兄在书本里蹉跎了半生,早就忘却了科举扬名之事,余生只想为小女找一位好婆家,除此之外便再无他想了。”
中年文士叹着气,不知是为自己没有取到乡试名额去东京考贡试叹气;还是学业不精,年过四十,此生无望跨马游街叹气。
周朝科举制度分为府试,乡试,殿试三级考试。府试即是通过县衙考试的童生资格的读书人,去往自己所在州县考试,通过者被官府授予秀才功名;乡试是被授予秀才功名的读书人,去往各道首府考试,通过者被授予举人功名;而殿试就是去往东京参与考试,通过者分一甲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出身,三甲同进士出身。
科举考试每三年举行一次,不过有时候皇帝开心,一年一次也有;有时候皇帝不开心,五年一次也有。
周朝也实行武举,不过有时候经常在考试中活活将人打死。而且考武举需要大量的钱银来保证武举人的吃食,考上了武举的人一般会被派往边军,而边军又是最危险的。所以在民间,百姓们崇拜科举考试,因为只需要熟读几本书,说不定飞黄腾达了。
“哎!王相公不可颓废,须知廉颇八十,尚能食一斗饭,肉三斤。今日才四十,尚有大好时光。”王员外的话,说的王秀才一愣一愣的。
看着王秀才陷入沉思,王员外不经感慨万千,不愧是西河县里有名的说书先生,自己花了三十文铜钱买来的词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