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无论到哪子孙后代对于先辈的过失都是能免则免不能免则避重就轻,主子尚且如此下边的奴才自然更擅于揣着明白去装那糊涂,平白得了一百兽晶的好处又还有什么好说,而不管给没给钱考试的地方都独此一处,纱布墙挡得住烈日却挡不住近在耳旁的莺声细语,九公主砸了那么多的钱自然是考与不考都没啥两样而题目正好对口的徐广生却不愿莫名其妙被人误会,即已忍无可忍自也就无需再忍,徐广生:“考官,这考场里的事你到底还管不管?我都要怀疑这到底是考场还是菜市场了。”
有些事不是想管而是不方便管,而考生即已当庭抗议想与不想自都得说上几句,考官:“公主殿下,侧厅备有美酒佳肴,要不您先去那边休息一会。”
要在深宫大院里做好这公主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何况她九公主还是最得宠的那个,所以光是做个撒娇的模样已能令众生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之所以对此无动于衷只不过是徐广生的心神皆在那答卷之上,宁妙:“唉,一块木头配条苦瓜,你俩可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得,即当我是个不学无术的九公主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厉害,遗憾,嗯,这考题有些深度,来人,研墨。”
可惜尽管她戏做全套看着那字体超工整卷面亦整洁的卷子擒天阁这略有些上了年纪的主考官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主考官:“唉,即便神医下凡怕也治不好这公主病,猫儿不爱搭理居然也能成为平生憾事,真是长见识了。”
副考官:“滋,呵呵,主官,您那边是公主病而我这个直都不知是什么病,没爹疼没娘爱倒还罢了但这就连儿时遭狗欺负都给写上了,唉,直看到我都有些想哭,反倒是那应为重点的憾事直接一笔就给带过了,文笔虽还不错但这题却跑的未免太远,这回可不是我有意针对他们红云集。”
主与次那差别一向都是天与地的距离,主考官:“嗯,你手上的那份考卷我看的次数可远不止一次,直击人心啊,若论憾事我们哪个不比他多,不过这想要拿起先得学会放手,一味执念于得失又岂能百咫竿头更进一步,若是贴合题意我反倒要给他个不及格,出此题原本的目的便是为了要考验应试之人那心智坚定与否,阁首这么点心思你都无法领悟确还需多些磨练,世人都说我们擒天阁喜爱敛财却没几人记得当年阁首抗众议创立这擒天阁的初衷为何,此事休要再提,而有件事我必须给你提个醒,九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别以为你们干的那些蠢事无人知晓,人家只是等着看你笑话事后亦好借题发挥。”
贪欲虽无穷但脑袋可只有一个,何况有些人能上高位只是因为公而无私,而有些事只有生死之际才会上心,副考官:“恩师,应该不至于吧,我们花重金请来的高手虽确与擒天阁的高级顾问无法同日而语但应付这邪林谷绝对是绰绰有余。”
换个称呼套个近乎,恩师与否从来都不是关键,主考官:“此事若放在往日自然是足而且够,几日前这发生的事莫非你也能忘,千万年来这邪林谷门户尽开可还是头一回,阁内都已经闹出这动静了你还不赶紧加码,膝下无子无女的你若丢了性命留着那万贯家财又有何用,如果怕找不到那人我这有。”
原本淡薄于名利之人即开了这种口要的自然不是钱,副考官:“…想要什么恩师您但说无妨。”
主考官:“此子我欲亲自指导。”
考卷在手又岂能不知此子为何人,副考官:“恩师您这不是难为我嘛,五云集虽说修神之类的事很是不堪千百年来只有二人挤进擒天阁,但自打出了黑虎那挡子事阁内对此一脉提防甚严,红钮那大公子尚只能师从外门,先不说那合不合适,再怎么也得让他在外门那边走个过场。”
主考官:“谁告诉你我要收他为入室弟子了,我府内尚缺几名粗使杂役。”
副考官:“…此事太过高深…弟子照办便是。”
正因为需要在意的只有自己所以才更是惜命,而尽管抽调到了足够的强援事情却并不会完全按预定的路线发展,但这状况显然来得太早,铁战:“这人到底谁啊,九公主她人呢!”
丑女:“人家就叫阿九嘛。”
王心兰:“大师姐,这可如何是好?”
铁战:“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赶紧出去赶紧把事给问清楚,只要我们一口咬定自他们那接手的九公主就是这货,罪责至少能减半吧,毕竟凭我们这些人的修为根本玩不了那大变活人,唉,虽事前便已料定此事不易却没料到会难成这样,若早知如此还管那什么敬与不敬。”
事即已如此纵有无奈亦仍需咬牙继续,而宁妙虽以计甩掉了铁战这些烦人的尾巴此时却亦并非一人,徐广生:“好厉害,你简直比这的邪兽还恐怖。”
宁妙:“有你这么说话的嘛,若非那文试输给了你本公主才不会跑来给你保驾护航呢,擒天阁那些货也真逗,也不想想父王为什么一众皇子全给拦着独让我来,一是他心爱的古董伤不起,二来嘛,本公主这风系的天术士初始资质可是两千七。”
徐广生:“夸你声牛你还真当自个这脑门能长出角来,干蠢事之前怎么就不想想那么多比你我更能耐的奇人异士为什么会在此万劫不复,很简单,无论多能耐不知出口何处被这些欲战欲强的邪兽拖死累死差的只是早晚,如此我虽是赚了但你却极有可能把命给搭上,把绳子给绑腰上,万一半路把自己给丢了我可不知该上哪找你。”
事实胜于雄辩,初时来的邪兽明明是一击便溃而之后来的虽仍是同一批却如被灌下鸡血一样无论速度还是力道都渐渐超出宁妙所能控制,这一切转变前前后后其实就几句话的功夫,此时黑龙窜的用法徐广生虽仍没想出个所以然但被宁妙这么一搅无论行与不行他都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好在阵法他虽不熟来后脚下却从未挪过半丝,而黑龙窜红棉一再强调的不是速度而是距离,每一步不多不少正好十二米一人尚且不易更何况腰上还挂着宁妙那么个包袱,不过事情显然是被他给想复杂了,对方与生俱来的能力即是风御风将自己如无物一般站人自然连事都算不上,不但算不上拖累徐广生力竭之时宁妙甚至能根据经验以风将二人托至指定位置,这即省力亦省心只有一百零八步的黑龙窜自然用不了多久,正因为能力是风长期以风令自己无翅高飞所以对于这高度她比寻常人敏锐程度何止千倍,不过有些现实却亦不可无视,宁妙:“怪了,来路明明一直都是平地为何会平地拨高了两米?”
徐广生:“高没高我不清楚但这一路过来遇上的邪兽显然是越来越少,这黑龙窜确实有那么点用,继续?”
宁妙:“这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不继续又能如何,黑龙窜…没听过,不过咱俩眼下既然只有五成生机,谁教的说来听听呗。”
徐广生:“别人怎么样我不清楚但只要是我答应的事都会尽力去办,哪怕秘密注定只能带进棺材我也绝不会违背承诺,倒是你啊,如何不济也背着口公主的大锅,没心没肺总也该有个限度吧。”
宁妙:“那你难不成还想看着我哭啊,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想母妃仙逝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哭但我偏偏要笑,我母妃可不是什么正常死亡,在没能力给她报仇之前我只能将恨藏在心里将笑容挂在脸上,等我日后称王纳你为妃如何?”
徐广生:“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清楚想那么长远干嘛,站好了,摔下去能不能找着条尸你可只能问天。”
宁妙:“不劳费心,我看人的眼光可比父王还毒,第一眼见我便知此行你有持,淡定。”
徐广生:“那算哪门子的淡定,明明就是迷糊,对于这邪林谷几乎是一人一个说法,听得人头直晕,不过我倒确实得感谢你这看人的眼光,否则被那些邪兽缠着我即便会的那是飞龙窜亦挨不到这,若说牛你确实比我牛。”
宁妙:“互相帮忙的事你用不着跟我擦这鞋,没准日后我们还会在同一天师手底下学习,到时合作起来自比旁人要那么点信任,据说擒天阁那乱劲没比我们那宫里好多少,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就你这蠢样即便干坏事也坏不到哪去。”
徐广生:“权力的斗争只会发生在手里有权的人身上,像我这种沧海浮萍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不走运捅出了娄子苦瓜可只能自尝,在我看来做人始终还是低调点的好。”
宁妙:“如果你为人真低调又岂会在考官那告我黑状,等你有过几次生不如死的经历便会明白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实质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