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黑龙窜相助紧追其后的邪兽虽莫名绕了不少的弯路却并非止步不前,野兽那感知能力尚比人类要强出很多何况这些还是比野兽更为禽兽的邪兽,不过它们的逼近倒也顺便帮徐广生解了围,而接下来的这些路几近累趴的徐广生哪还记得自己将那黑龙窜使了多遍,所以看着远处那一百零八个其内有橙光闪现的巨大光门他能干的只是停下脚步想那对策,同一阵事上心的方面不一样记的自也便有所不同,宁妙:“你使的这黑龙窜一遍一百零八步而这一路我们已重复了一百零七遍,如果我没猜错最后那步到达的那门便是出口,若你能给我口吃的后边的事便我来。”
偷食被发现的徐广生不但脸没红出手更是大方,徐广生:“要不你也试试。”
宁妙:“…这黑乎乎的东西到底什么玩意,能吃嘛,这地方你若要谋害本公主可用不着那么麻烦。”
徐广生:“世上根本就没那不透风的墙,没事我给自己找那麻烦干嘛,真要害了你个举世无霜的公主我做梦都得惊醒。”
宁妙:“就你这破烂演技双和霜我猪也分辩得出,冷不就冷呗…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呢,要死也是你死先。”
徐广生:“放心,难吃归难吃,想死却也没这么容易,红云集的这些要塞基层全靠它度日,这些可是我省吃俭用几天硬从嘴里抠出来的,体验生活、体验生活,这越体验便越觉得自己原本的生活真不错,十六粒一顿的饭我硬给抠出八粒,一天两顿饭我给省了一半,每天十六个小时里那搬的可都是没比我这人轻不了多少的大石头,所以说做人一定得有危机意识,人家好吃好住供着那会我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有挨饿的日子在后边等着,或许这原本就是课程的一部分吧,比起他们我确实…有些天真。”
宁妙:“绕着弯来损我呢,这从小到大我就没想过食物到了嘴边为什么能吃,为什么能做到那么好吃,这黑玩意,怎么能弄这么难吃啊,人才。”
这苦中带涩且还夹生的黑暗饭团里边还夹了什么料出发点仅以吃不坏人肚子为目的,而即便这种食物在那人尽其用的要塞亦非人人皆能吃上,活命与享受原本就存在着质的差异,唯有亲历方知其苦其难,所以二人嘴里虽是同一饭团宁妙品出的是难吃徐广生品味的却是人生的无奈,有心帮人却自顾不暇的无奈,这些话当着宁妙的面自是多说无益,苦中品味到了更苦和蜜中夹着进了少许涩本就存在着极大的时间差,可一时不可一世,选择选择有选方能择。
好吃一顿难咽一餐,身后的那些邪兽虽早已不知被甩到了哪条河哪条沟但这近天里徐广生身下两腿可也没乱动过丝毫,希望已近在眼前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再难再累自也只能咬牙坚持,不过条条大路通罗马,黑龙窜显然只是通关方法之一,九公主失而复得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但身为主办方擒天阁最为在意的显然不是宁妙个九公主的死与活,主考官:“唉,今年这到底是撞了什么鬼,原本以为一个没有怎料临关门一下就崩出来十六个,吃进去的都不够吐出来。”
副考官:“恩师多虑了,照我看出来的这些货绝大多数顶多也就是地门里混差的杂役,亏不了,何况九公主即平安无事国主又岂能没些表示,到底还是您老事情看得透彻,弟子佩服。”
主考官:“是你想得太少了,明明可以不考的试非要参加不已经说明问题了嘛,只是不知道这是她的意思还是她爹的意思。”
副考官:“…您的意思难道是国主有意和五云集改善关系…没可能吧,就您那宝贝弟弟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当年根本无心与他争那皇位的您还不是被他派的人追得满世界的跑,这事若换作是我肯定带手下杀他个回马枪,做那国主可比您现在风光多了。”
主考官:“我,服了,你家天师到底是怎么教的,说你鼠目寸光都是抬举啊,真要那样七国定会联而伐之、得而分之,如此世上又岂还会有我们这水国,八国中我们水国原本就最弱,若非彼此之间有浩海相隔怕老早已被别国给灭了,在你们眼里我虽能耐了得但能打得好仗可并不代表治得好国,若换作是我五云集即便不被夷为平地至少亦得死伤过半,所以实际上并不是他的人撵着我满世界的跑而是阁首一言点醒了我这梦中之人,人生得一知己死有何憾。”
副考官:“宁悔、勿缺,唉,只望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们打开那天窗。”
宁悔:“如你能助我办成此事想要什么只管随便拿。”
副考官:“…恩师,您可真大方,奈何您那府上所有的宝贝加一块亦还不值我随手抓起的这一把铜板,您啊,够神,何况,做你和她中间那搅事的第三者命可会短很多很多年,伤不起。”
宁悔:“不过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人家凝魂天阶而我这蕴海才人阶,唉,说到这修为,可怜啊,谁又能料到当年如日中天的擒天阁居然会沦落到人尊都没有一个的境地,果然是越接近神为人便越无情。”
副考官:“恩师,亦不尽然吧,若真个无情世上又岂还会有我们这水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是您修为到了那份上又岂会不想百咫竿头更进一步,比起我们这要啥没啥的擒天阁天机府实在好太多了,若能无私又岂还是人。”
比起这感慨无限的二人徐广生和宁妙顾得上的除了吃便是喝,虽觉着有种莫名而来的亲切感但在宫内宁悔二字可是砍头的禁忌,所以即便之前曾面对面站着宁妙亦只是觉着眼前老者极是面善,吃过非一般难吃的食物自然无论吃什么都是人世间的美味,而直到巨屋再现眼前徐广生才明白之前是谁在搞怪,徐广生:“之前原来是你个有钱人拿我们两个…不,是我一个穷鬼当猴耍。”
宁妙:“被我耍,凭你也配,只是大家都说云兽的速度天下无敌,而我这人最讨厌的便是无敌,即得不到我哪怕毁了亦绝不便宜旁人,算你们走运吧,若再迟个一分半秒,天上将有一朵巨云砸下。”
能不能说其实只看如何述说,徐广生:“真要干起来鹿死谁手尚且未知,别忘了你和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再能亦是人而云兽至少在红云集已是公认的神兽,不过你这们皇族这天居简直比云兽更不靠谱,若兽晶没带够该不会飞着飞着便轰隆隆在地上砸坑吧。”
天居可不是什么木头宫殿,其上不但有高楼广厦、金栏玉柱花园里那更是真水真土真花真树真的比花岗岩更硬的黑晶地板,但这天居还有件事亦是真的,宁妙:“权力的天平从来不会毫无理由的偏向某一边,所谓的宠从某种意义上讲其实看中的只是利用价值,高投入尚未得到任何回报又岂会让我这九公主死得莫名其妙,一个比一个虚伪,想到都会觉着恶心,而最主要的始终仍是那面子,面子扯到了国家层面则直接便成了国体,所以天塌下来这天居也掉不下去。”
徐广生:“好吧,事关国体倒也确是不计成本,不过你们这天居未免也太有个性了,数亿吨的天居居然能塞进巴掌那么大的一个盒子里。”
宁妙:“…顶级炼术士弄出的极品天居也就五千兽晶,能飞得上天的那才叫天居,而若想它一直在天上飞则需要正常人做梦都不敢去想的海量兽晶,就这么显摆一下国库半年的税收便打了水漂,一般人根本玩不起,但这也只能说明我们水国的国力确实不怎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