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千讯在手很多事亦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清道明,干的虽同是烧脑的活但若将分工不同的人扎堆于一处则只会事倍功半,不过将那本就没有几页的游戏攻略研究了两天之后徐广生原本的信心却如流水一般消失殆尽,彩虹总在风雨后、希望总在绝望中,当然这绝望是别人的希望则是徐广生碰巧撞上的,徐广生:“卧草,不过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居然都能被人给砸上,没搞错吧,什么时候开始天上不下雨改下人了,而且下的还是俩男生,搞什么鬼嘛。”
牛自强:“对不起、对不起,只是在这见到您我们几个实在太激动了,那些符修简直太不讲理了,人家都说路过了还是一点情面都不留,还好我俩从小便擅跑,干不过至少跑得了。”
名人向来都是认识的人多却认识的人少,自认没干什么的徐广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被陌生人称作您的一天,不过他即便没吃过猪肉至少亦见过猪跑,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要知道这地方可是天符联盟的腹地,腿脚方面的能力再厉害点仅凭二人之力亦根本闯不过来,徐广生:“您您您叫的这亲热,您到底哪位呢?”
牛自强:“我、我、我啊,牛自强啊,就是当年被您在五云集救下的那个牛自强啊,那会我年纪小不懂事除了哆嗦直连句利索的话都没有,小五和我一样都是因您而活的苦孩子但他的舌头没了…”
发生五云集那些事的时候擒天阁可直连自保尚有问题更谈何那扩张,何况当年的知情人因天机基本都已失忆,所以尽管嫌疑解除对于二人的如常徐广生仍旧很是好奇,徐广生:“但不知你俩是何时恢复的记忆?”
牛自强:“恢复什么记忆啊,您前腿刚走我们后腿便叫人给逮了回去,小五和我是被人以两张毛皮的价卖到了这北地,早些年我们兄弟无意间撞上了狼主,要知道在狼族冲撞狼族可是死罪…”
徐广生:“仇兄,别躲了,出来,找你的。”
父仇:“禀主上,属下我正在回忆,好像是有那么件事,之后我好像把那俩兄弟放了。”
牛自强:“王,不是放而是发配成了雪顶守陵人,当日若非宁主求情我们兄弟的小命怕已经交待在那了。”
父仇:“主上…”
纵然唯唯诺诺、欲言又止父仇亦已做了几年的狼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知其难,持续万年的生存法则又岂是徐广生几句高谈阔论所能改变,好在这结果并不算太坏,徐广生:“你们两个怕是记错了恩,当日他即是狼主自不能随便放过你们,没有那台阶让他日后又如何驭下,仇兄,你说是不是这理。”
父仇:“…主上英明。”
徐广生:“兰,带此二人先去客房稍事休息,有些事我想和仇兄单独聊聊。”
即已知大概自不难猜出徐广生想说的是什么,何况这类事在光国那皇室直便如吃饭睡觉一样寻常,在当权者眼里牛自强和小伍这种人的命直还不如蝼蚁,秀兰:“二位,里边请。”
父仇:“主上…当时我确没有别的办法,狼主的威信一失狼族立马便会分化成一盘散沙,真要那样狼族南下那事便会泡汤,答应的事我不想失信于您。”
徐广生:“只要肯下功夫再难亦总会想到那解决的办法,不过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他们真是当日撞你的那两人?”
父仇:“虽已事隔几年但应该不会错,我清楚记得那牛自强手腕上的红云纹身,其实事后我便发觉了不对但雪顶之事就算我是狼主亦无权干涉,之后由于需忙的事情太多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徐广生:“嗯,理解,但雪顶守陵人到底是干嘛的,我看他们兄弟身上似乎有些功夫。”
父仇:“守陵人的工作自然是守陵嘛,不过除了防那些盗墓贼平时亦需搞下卫生,至于具体都有些什么工作我就不是很清楚,但守陵人的功夫路子源自古法,什么都有可能,因为雪顶对于狼族大多数人而言乃是极佳的去处,至少到了那便再无需操心温饱一类的问题。”
徐广生:“别说这些不相干的,我只想知道他们从雪顶下来的机率。”
父机:“若在往日那是绝无可能,不过迁陵那阵子每个人都忙到不可开交丢个把人压根就没人在乎,照我看他们兄弟之所以能在北地生存靠的全是那出神入化的第三只手。”
徐广生:“何以见得?”
父仇:“因为刚才那牛自强又撞了我一下,和上次的区别是这次我身上但凡值个钱的玩意全没了,而修为已达化神的我却直到现在才发现问题,其手段之高说是前所未见亦并不为过。”
徐广生:“呵呵,弱弱的问句,你被人偷过几次?”
父仇:“嗯,有生以来头一回,但即便事情重头再来一次我怕亦仍是躲不过这灾,太快了,直快到就像是迎面拂来的一阵微风,知人所长、辩己所短,不过恕属下愚钝,就算与主上并非同出一处但亦不至于区别如此之大啊。”
徐广生:“首先,和你们这千秋如一的水国不一样,我们中国纷争不断,改朝换代直如吃饭,所以对于人性就算是半大孩童亦会有些感悟,其次,受儒家思想渲染了数千年的中国人常以忍为衡量自身的唯一标准,再之,短短百年的三国史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我们总是喜欢以三国中的人物评定自身,忠贯云霄的诸葛亮,义薄云天的关云长,百战百胜的赵子龙,我个人不太喜欢刘备,至少不喜欢三国演义里边那个除哭无它的刘备,而无论是擅哭的刘备,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一代奸雄曹操以及夹缝求存的孙权都有一个共通点,知人善用、物尽其用,说到这人和物我想改变一下之前的编排。”
父仇:“主上,原本无论您想知谁用谁属下我不应心存异议,但手脚不干净的人无论到哪都是贼。”
徐广生:“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曹操之所以褒贬不一最大的原因乃是由于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就是正统方面的问题,而在我看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父仇:“…意思是贼与不贼他俩都是民众?”
徐广生:“不,这牵涉到可以选择和没的选择两种选择,三国里的曹操若是换个时代换个身份那绝对是众望所归的贤相良将,乱世出英雄,更出枭雄,别以为你不是中国人便能逃得出三国的涵盖,我无心之施而得你之义,义薄云天,啊,谈何容易,不以成败论英雄他关帝倒也算是开创了先河,三国,别看它前后勉凑百年却影响了数十代的中国人,不是因为那百年中原的人口由原本的五千七百万骤降到了七百万而是不论高低贵贱你总能在那里边找到一个想要崇拜的人,因为某个人的某一句话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原本就算不得新鲜,人生得一知己、死有何憾。”
父仇:“此事别人不好说但若是主上您,绝没问题,无我境界怕也就您这样了。”
徐广生:“咳咳,无我境界根本就不是你说的这么回事,无我境界乃是道家追求的至高境界,突破无我境界便能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随后和那羽化便仅存一纸之隔了,可能吧,纯靠猜,毕竟无我境界我从未试过,在我看来无我便已离死不远了,但,欲成大事倒还真离不开这无我无私,你觉着我无我无私那其实只是你的一种错觉,别忘了就算是天相一旁协助我亦只化了一次的神,药石无用留之不过是徒增伤感,大可不必因自己的主观意识将我神化,正因为我们人类暗藏私心人类社会才会不断发展,盲目的个人崇拜只会令我们看不到那早已近在咫尺的危机,危机意识才是经久不败的必备法宝。”
父仇:“我明白了主上,您这是要给自己增加那危机意识。”
徐广生:“是却亦并非全是,同来那俩凝魂能力虽强但若失了能力身手还远不如我,而我却被小强和小伍砸成了驴饼,此二人身上不论有无那能力都是近战好手,而他俩的圆滑则更利于将敌分而歼之,失了能力的我们别说以五敌九即便是以五围一想要取胜亦需要无间的配合及天大的运气,所以除了人员配置我尚欲将你们习以为常那弓箭换作速射连弩,即便箭弩皆为纸糊并不具那杀伤力却至少亦能起到惑敌之效。”
父仇:“这么多的事三天怕远远不够啊。”
徐广生:“他们说他们的我又没应管他们什么三天三年,必胜法宝,分工为之、合作无间,诸事可成。”
父仇:“事无巨细,您吩咐,我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