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柳之所以要把交接地点改在神乐府自是想以此处的煞气逼得徐广生知难而退,至于宁妙,说是说不跟着但真个临事她还是放心不下,宁妙:“唉,随你进了这神乐府我小命算是彻底给交待了,即便命不丢如此晦气的地方亦极不利于修行。”
徐广生:“修行,你,除见面便管我讨要丹药似乎也没见你有多忙,这年头修为基本不都是丹药吃出来的嘛,瞧把你美的那劲,怎么忽然又不怕死了你。”
宁妙:“生即不能同眠死得同穴亦未尝不是人生一大幸事,亲爱的,你说是不是这理。”
徐广生:“呵呵,你到底又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宁妙:“老实交待,之前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那云兽大爷是黑云。”
徐广生:“哦,这事啊,我不以为你知道嘛,毕竟它云兽大爷现身在这红云集那会与黑虎传出死讯没隔多久,没事我侮辱你智商干嘛。”
宁妙:“这些你都听谁说的呢,事实是黑虎死讯尚未传出黑云便已被红云集奉为神兽大爷了,别忘了我是个喜欢与风竞速的风术士,如此完美的座骑知根知底才敢动手去抢,结果你已知道。”
徐广生:“没事,失败是成功问候它老母,正因未知未来才值得期待,之前你又何尝敢想奴隶的人数会由原本的一千变成现在这六千。”
宁妙:“切,进了这神乐府生与死可就基本是交给老天了,即便死的是你我亦无人敢和神去较真。”
徐广生:“明知凶险万分还要以身涉险可不太像你的行事风格。”
宁妙:“认真想想凶险万分只是对你,毕竟你这凝魂体内全无一丝诡力,尝试虽未必成功但放弃却注定失败。”
徐广生:“…原本励志的话被你这么一套直接成了概率,这意思根本就是你若对我放弃治疗我便死到十成十了,我有那么不济嘛。”
宁妙:“诶,这可就牵涉到你另一个毛病了,多管闲事,在神乐府神自然不会亲自动手要谁的命但阎王易挡、小鬼难缠,何况这小鬼手底下的小小鬼得到的命令是给你来个下马威,不死你至少也得脱上好几层的皮,看我的。”
红景:“禀阁士,此次应到六千六百四十三人实到六千六百四十三人,请查收。”
这种事宁妙不怎么够看,眼见脸都要丢去姥姥家徐广生忍不住又打肿脸充了回胖子,徐广生:“对不住了红景执事,这点小事我来就好,应到多少我虽不清楚但这实到的绝对是六千六百四十四人。”
红景:“…没可能,我一个一个点的,错不了。”
徐广生:“这事我用不着点直接算算就好,瞧,下边一共六十八行九十八列,六十八乘九十八数太大不好算但九十八亦等于一百减二,如此便是六十八乘一百减去六十八乘二,亦便是六千八百减一百三十六即得六千六百四十四,人,对炼术士而言此乃入门之基础。”
小学学过倒是真的,但在这即便那什么大学亦不会教这些,扯出小学根本就是自找难受,而炼术士倒确是凡事需算,平面几何一类甚至比设计院的专业绘图还要来得精准,不比那些修神门派在外间炼术士一向都是人人争先的职业,可惜大多数人因为种种原因直连那门槛都跨不过,正因为修真大派杂役出去都能封候拜相所以水国的炼术士才会高度集中于擒天阁,要啥没啥能力再强又能炼得出啥,像徐广生这样先炼丹后制器的炼术士在一般人看来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不过无论他先弄的是丹还是器在红景眼里都是传奇一级的人物,红景:“没想到生哥您居然是擒天阁的炼术士,厉害,若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现实的世界现实待之,徐广生:“如此便麻烦美女把带来的人再给带走。”
宁妙:“若是不行我也可以送上一送。”
十几吨重的神兽座像如羽化一般空中慢舞又原处原样恢复如初,人尊级别的天术士发起狠来确非常人能想,而这显然也是宁妙打肿了脸充那胖子,这不,红景率人才刚将巨门合丝无缝她便已藏到徐广生身后开始大喘特喘,宁妙:“呼…后边的事…你只能靠自己了。”
徐广生:“想不明白没事你较这真干嘛。”
宁妙:“若…滋…不先声夺人他们分得那么散容易伤及无辜,呼…且一旦失控极有可能连这神乐府都给掀它个底朝天,正因为天术士极易失控后期才会不剩几个,所以到底要不要继续变强我亦很纠结,修为能够达到通神化神的基本都是炼术士。”
徐广生:“…你是想我帮你炼心?”
宁妙:“呵呵,想虽是想但我现在还没准备好,炼心途中一旦失控可会拖你一块万劫不复,认识你之后我总是禁不住要先替别人着想,这种转变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徐广生:“这不证明你长大了懂得设身处地替别人着想了呗,挺好,其实炼心也没你想的那么难,若由浅而深基本就跟你喘气一样简单,等忙完这边的事回头我们先从一粒兽晶开始。”
宁妙:“该不会是想拿我做试验以降低你家心儿的风险吧。”
徐广生:“切,才刚夸你两句立马便又打回原形,这炼心我虽没试过但锻体炼身那方面我可是经验老到,你先休息一会调整一下内息。”
宁妙:“蠢,要试也别在这,谁也无法肯定这些人都干净,在柳叶和…我还是觉着这红棱不太靠谱,如此以德报怨你该不会是旧情难忘吧。”
徐广生:“先不说我才刚救她脱离苦海,即便为自己日后打算她亦没可能那么快便过河抽板,何况柳叶在内她在外。”
宁妙:“…这要命的事你居然指望柳叶,唉,也没别的办法,至少红云集这有黑云座镇擒天阁派来的那些追兵还不敢乱来。”
徐广生:“事若办妥黑云答应陪我们去趟奔流岛,嗯,你先拿丹药忙活一下她俩的事,等我来…呵呵,再想想,或者边干边想吧。”
宁妙:“忙什么,门一关里边便是个密闭空间,我守着这门便好,至于能活与否只能看她们自己的造化,随便交待个几句便好,等我,省得你又口无遮拦说错了话办错了事。”
如此安排宁妙的出发点自也是将徐广生的安全排在第一,不过很多时候好心未必就能得到好报,徐广生:“呵呵,不要,无论对错机会仍需自己把握,替他们考虑太多只会养成依赖及惰性,一时没想好的只是该成全哪些人,你忙你的,我先把这些人给分个类。”
手脚皆挂了镣铐这些生死皆在别人一念之间的奴隶自是能动亦不敢乱动,带着手下离开的红景即没留下钥匙徐广生自也只能以利刃将之一一砍断,而放都不生指的便是眼前这些目光呆滞的人,神乐府的用途即是祭祀神明说起话来自是无需高声亦可人人耳闻,徐广生:“想继续如牲口一般为奴作婢的麻烦左边站而想活出个人样的拜托往右边挪挪。”
也不知道是徐广生的话说的不够明白还是奴性已生想改很难,总之这些人脚下便如生根一样纹丝未动,这种事徐广生和宁妙确不在同一层面,宁妙:“想死的去这左边若想活右边,嗯,需不需要我再找个人试试新鲜。”
徐广生:“…厉害,现在,想自力更生活出人样的麻烦左边挪挪。”
经过宁妙之前的点醒脚下卖劲的确实多了不少,徐广生:“哗,自由不应该是人人欲得嘛,怎么这近七千人才几百人有活的觉悟?”
宁妙:“因为自由对于他们只是幻想,就算你这次放他们回家用不了多久便又会被人抓回去,所以那十万兽晶我才会拖着迟迟未给,方法不合适根本就是浪费,不过你的想法我已有了大概的认识…想要变强拼死改变这不公平的世界的麻烦中间靠靠。”
徐广生:“…呵呵,才一个人有此觉悟,也罢,麻烦过来一下。”
而这独一无二显然也是硬着头皮顶硬上的,三娃子:“滋…拼死该不会真死吧,我虽叫三娃子其实我家就剩我了。”
徐广生:“日后不好说至少暂时还死不了,三娃子,若你能以一敌百敢不敢为了这些和你一样命苦的可怜人拼死一搏?”
三娃子:“…敢,他们都不拿我们当人我们干嘛要逆来顺受,不过就我这身材真能以一敌百?”
徐广生:“只要你遭得了罪没什么不可以,当然,我再能亦只能助你一时,若想更强你始终得靠自己。”
三娃子:“…反正也没活路了,试试呗。”
徐广生:“瞧见我这手里这丹药没,它能助你瞬间神启,不过也别想得太美,你若仗技祸害乡里自有云兽大爷叫你形神俱灭,把我这些话大声喊出来。”
宁妙:“云兽大爷…你小子可真会推责任。”
徐广生:“这不方便嘛,谁让它黑云高高在上,好使。”
宁妙:“也是,在五云集谁敢不买它黑云的面子,恭喜你,由一变十二了。”
徐广生:“安啦,成全了这三娃子人还会增加,我怕的只是神启丹不够。”
宁妙:“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看人那点眼光我还是有的,虽无能做到百试百灵却亦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无论神启丹你还有多少,不值得就没必要去帮,多只香炉多只鬼,有个千八百够了,有黑云在五云集各家家主即便有心亦不敢将事闹大,倒是你断了人家的财路要如何收尾,若没个完美的解决方案第一个不放过你的怕就是黑云。”
徐广生:“这事怕还真得你给帮帮忙。”
宁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徐广生:“现实,不急,回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