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快回宫吧,要是皇后娘娘知道您又偷偷溜出来玩,怕是要把奴才们通通打死啊!”几个侍从打扮的太监慌慌张张,纷纷跪地不起,连连磕头。
此时,她正坐在酒楼的厢房里,一只玉手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看着喧闹的街边。
二公主回头瞧了他们一眼,不以为意的笑笑,摆摆手:“无妨,到时候我和母后说不关你们的事就好。”
她这次是跑出宫来一醉解千愁的。
二公主早已及笄,她的母后正盘算着给她选个好驸马嫁了,但她生性活泼,儿时更是师从统领千军的大将军,练得一身好武功,想要她嫁给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自然不答应。
皇后让她学《女德》,她偏不听,还曾撕过许多本典籍,有时逼得她学了,她便瞧了空子就施轻功溜到宫外玩。
下人们听了这话更是吓得伏在地上拜了又拜,继续劝道:“公主殿下已经及笄,应以大局为重啊!”
刚还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的二公主立刻炸了毛,用力一拍桌子,茶盏被震得跌落摔成了碎片,怒道:“怎么?本殿下身为公主还不能决定自己的夫君是谁了吗?还是说母后要我像大姐一样远嫁异国他乡,日后再也见不到面?”
“这……”地下跪着的一群人面面相觑,被这一连串的反问噎了回去。
下人皆知大公主的远嫁是皇后的心头之痛。
她一挥手,有些不耐烦:“快滚!”
太监们低着头,只好作罢,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二公主正失神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厢房,眼前蓄起一层薄雾,街上忽的传来一阵阵欢天喜地的锣鼓声。
她抹了抹眼睛,定睛瞧了瞧,被围在中间的是这次高中的状元郎。
原先她最看不起的便是这些文弱书生,没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味道,可她竟从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身上看到了旁人没有的英武气概。
眉眼精致也不累赘,浑然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却不野蛮粗犷。
明明可以施展武功从人群中脱身,还是好脾气的留了下来;虽身着一袭再普通不过的素色儒士服,依旧掩不住他一身风华。
驸马?
此刻,她觉得天下恐怕再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了!
她起身一口气喝光了壶里剩下的酒,借着酒劲儿,戴上帷帽,提了裙摆便飞速冲下了酒楼,甚至还险些撞了上菜的小二。
状元郎被人群围着,大家脸上都笑意盈盈的,似是都要沾一沾他身上的喜气,好让自己家也多有些好运。
二公主穿的不是宫中式样的襦裙,虽看不出是公主殿下,但衣着打扮也是让寻常百姓瞠目的华丽,俨然一个富家小姐的模样。
人们见了这样的身形窈窕的可人儿,知道肯定是哪个高门贵府里的千金,都心照不宣的给她让了一条路出来。
仿佛这样的人,天生就该是与状元郎成双成对的。
状元郎正要往前走,二公主脆生生的声音喊住了他。
“请等一下!”
他一回头,只见一个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的女孩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不知何故,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孩帷帽下的样貌一定是倾国倾城。
“请问……”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后面一匹高头大马疾疾的向这边奔驰而来。
百姓纷纷开道,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敢在闹市里这样骑马的只有达官显贵,没有人敢招惹。
二公主习武练就的耳力早已非常人所能及,相隔很远便听到了马蹄声。
只是她在赌。
如若被这样的马踢上一脚,非死即伤。不过以她的武功,实在不行,挨得很近也是可以躲开的。
“姑娘小心!”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繁文缛节,一把捞过她,一个旋身,护在了怀里。
等马儿飞奔过去,一切才又回归平常。
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二公主,靠着他坚实的臂膀,嗅着他身上清淡好闻的墨香,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
是的,她在赌,这个文武双全的状元郎会不会护着她。
她赌赢了。
他从紧张情绪中顿时清醒了过来,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身子僵了僵,放开她,行了一礼,朗声道:“刚才事出突然,在下给姑娘赔不是。”
正当他等着女孩开口时,女孩突然靠近过来,撩开帷帽,一揽住他的腰,余下只剩唇齿相接的温软……
她习武多年,再加之本身就是豪放不羁的性子,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他先是诧异,随后释然。
仿佛周身唯有彼此。
有种爱情,命中注定。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从此往后,二人永结欢好,往事渐成佳话:
“公主慕与状元郎江以墨相识于市,有马疾驰而过,公主为驸马所救,当街相拥,众人惊呼,遂施轻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