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赫连部落
蛮荒的生活,可以说是历尽艰辛。一边是蛮荒妖兽,另一边则是中原修士的不断侵袭,可以说是在夹缝中生存。
服下‘大巫祝’带来的灵药,五长老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一大早,猎人们在阿苦的带领下,拔营而起,顺着赫连山那条小道,有序的赶着路。
一路无言,当队伍翻过赫连山,已然是将近黄昏时分,望山跑死马这句话,真的是很有道理。当走到赫连山山谷,众人豁然看到一条小溪,而小溪的对面则是一个部落。这个时候,隐隐能听到嘈杂声,不断从远方飘了过来。
阿力旁边的一个猎人耸了耸鼻子,用力吸了吸,对着阿力说道:“大人,我好像闻到了烤鱼的味道。”
“你个吃货,就知道吃。”阿力没好气的说道。不过,转眼间,阿力似乎也闻到了一股浓香的烤鱼味。“别说,你娃的鼻子还真是灵敏。”
“嘿嘿,别的不敢说,俺就是鼻子特别灵。”年轻猎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嘿嘿的笑着。
阿苦骑着一头独角黄牛,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翻身从牛背上下来,对着阿力说道:“好啦,加快脚步,鹰儿已经从部落飞回来了,族人们已经备好了奶酒、烤肉,等着我们回来呢。”
阿力闻听此言,双手抱拳,口中称‘是’,而后和那个年轻的猎人拉着马车往溪边走去。一边走着,一边高声呐喊着:“娃儿们,加快脚步啦,族人们已经备好了奶酒,烤鱼烤肉已经上了烤架,等着我们回去呐……”
看着阿力的背影,阿苦笑着摇了摇头。
溪水很宽,但溪水的水流并不急,走在浮梯上,一颤一颤的。与其说赫连部落是一个大部落,不如说现在的赫连部落只是一个大一点的山寨。
赫连部落以赫连山命名,部族的人大多以赫连为姓,也有少数族人以溪水为姓,当然还有更少的人有更少的姓氏。部族里,谁也弄不清究竟是从何时起,大家有个姓氏这一说,反正大多数的时间,大家更愿意只叫名字,不叫姓氏,这样大家觉得更加亲切。而对于长辈来说,更愿意叫族人为娃儿。
确切的说,赫连部落只是一个小部落,整个部落也就一万多人,但是在整个蛮荒,一万多人的部族,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部落了。虽然整个蛮荒的部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是每个部落都是参差不齐。原本的赫连部落有一个族长,族长之下有六大长老,长老之下又有十大卫首领。然而如今的赫连部落,由于人才不济,正如同大巫祝的话一样,决定一个部落是否强盛,不在于其人丁是否兴旺,而是在于其部落的修士和灵兽数量。由于赫连部落里新老交接良莠不齐,所以如今的赫连部落只有族长一人,长老三人,以及八大卫首领。
“呜…呜…呜…呜…”看到族中的猎人们回来,部族的人立即吹起了牛角号,迎接猎人们的回归。
阿苦阿力随同五长老,一起觐见族长。阿力特意看了看五长老身边,他依稀记得,‘大巫祝’是和五长老在一起的啊,怎么没有见到‘大巫祝’人呢。
阿苦看到阿力有些走神,立马用手碰了一下他,小声道:“族长虽然是我们的晚辈,但是不可以对族长不敬。”
“大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在想,大巫祝去哪了?”……
前面的五长老听到后面两兄弟的嘀咕,回头瞅了他们一眼,呵斥道:“噤声!无礼!”
兄弟俩听到五长老的呵斥,连忙收住了声。
赫连部落的族长个子要比阿苦还要高出一头,阿苦本身就已经是个巨人一样,可是要是和赫连族长站在一起,就犹如小鸟依人一般。
阿苦和阿力同时右手扶胸,弯腰道:“见过族长。”
赫连族长一把拉住兄弟俩,笑道:“两位叔父辛苦了,我听大巫祝说了这次狩猎之行可谓是有惊无险,多亏五爷爷和两位叔父给我们部落带来了这秋天的口粮。”
……
溪边的篝火,越来越旺盛,赫连部落的族人们载歌载舞的围着篝火吃起了香香的烤鱼,喝起了绵绵的奶酒。
赫连部落和大多数蛮荒部落一样,一向以蛮力著称。虽然在蛮荒,有灵根修行的族人很多,但是更多的还是没有灵根的普通人。谁也搞不清灵根到底是什么,但是,灵根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在蛮荒,一旦有了篝火的盛宴,那必定是男人角力的战场。赫连部落的盛宴,是一个部落的狂欢。随处可见的是男人们的摔跤,女人们的斗酒。
“我,赫连明娜,今晚,你们谁胜出,我,就是谁的女人!”泼辣大胆的蛮荒姑娘,总是男人角力的争夺者。在这个叫明娜的蛮荒姑娘喊出来自己心中的话之后,再一次点燃了赫连部落男人之间的篝火……
部落的中心巨帐中,赫连族长坐在上首的位置,在他的左边坐着‘大巫祝’,紧邻他的右侧则是五长老。下首围坐着另外两个老者以及一众卫首领。
‘大巫祝’举起酒碗,看着赫连族长道:“族长,这一碗,咱们敬巫神。”
赫连族长听罢此话,立即端着酒碗,道:“好!”
随后,赫连族长以及三大长老还有几大卫首领,纷纷举起酒碗,对着帐中供奉的巫神像跪拜下去。
‘大巫祝’燃起三支香,道:“煌煌天威,为我巫神之威,世间万物之力,唯我巫神之力。谨以此酒,敬奉巫神!”
‘大巫祝’说一句,众人也跟着说一句,最后,众人虔心叩拜。似乎是巫神显灵一般,中心巨帐在众人叩拜之后,刮起一阵微风。
“我虽然不是你们赫连族人,但是我来赫连部落也有百余年了,百余年间,兴衰交替,我早已把自己当做赫连族人,和赫连部落共进退,同生死,共荣辱!……”大巫祝再次端起了酒碗,说罢此话,便把碗中的奶酒洒在了地上。
赫连族长和众人不敢怠慢,也纷纷起身端起了酒碗,一起喊道:“同生死,共荣辱!”
身旁的侍女给‘大巫祝’又斟满了一碗酒,‘大巫祝’又一次端起酒碗,道:“我已年迈,也即将步入天人五衰的境界,修真路上不独行,未来是属于你们的,我打算主持完祭祀,我将离开赫连山,回蛮荒修行,如若有幸达到金丹,也不枉此生。在此,我再敬大家一碗!”
虽然众人早已知道‘大巫祝’即将离开赫连山,可是亲耳听到‘大巫祝’说出此事,心里都是不太舒服。
‘大巫祝’说完,一口气将碗中酒喝了下去,又缓缓的站起身来,道:“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传有六道众生,循环不息。盘古神为保六道恒定,于是布下天劫。天地间,无恒长,无恒强,无恒宁,无恒斗,无恒存。若有逾越者,必将衰竭泯灭,一切从头开始,世间万物皆不可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