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
文家是燕平传承已久的贵族阀门,自燕平太祖第五承起边一直在第五家身边辅佐,有十余位文家的良才出任燕平的两相,甚至在第五青奎在位的时候,一家独大,当时文家的家主,也就是第五青奎的父亲第五允川在位时的左相。
当时朝野混乱,国乱岁凶,四方扰攘,外有北凉陈兵边境、沧澜九品宗师进京独自杀了当时燕平修为最高深、修为同为九品的麓山书院院长陈青山。
国内乱军四起,时刻威胁着燕平的社稷,当时左相右相为当时国事在朝堂上争吵打斗,使第五青奎龙颜大怒,当时便下令斩了右相林以安。
随后任命文家家主文涛共领左右相之位,国事全交付与文涛之手,亲自带着当时武家家主武略平定叛军。
而当时公孙家的家主公孙钊,聚全家之财交付于第五青奎手中以作军资,自己更是独自前往北凉说动北凉皇帝,让其退了陈在边境的军队。
这三家在那场动乱之中的贡献被第五青奎祭天之时以告先灵,许下了非叛国、弑君之罪不可诛九族的承诺。
然而第五青奎在动乱结束后不就便因伤重和劳累驾崩,把这个烂摊子交给当时年幼的第五穆和皇后。
由于那场动乱的起始和终结都在青龚堡,在后世被史官称之为青龚堡之乱。
青龚堡之乱后,由于年幼的皇子和对朝政丝毫不感兴趣一心只在后院种花的皇后。燕平掌权的仍是宰相文涛和大柱国武略。
直至新皇第五穆成年,第五穆才真正掌权。
这一年,是燕平靖安历十二年。
十年后,文涛辞桑葚,燕平再没有人担任宰相之位,文涛独子文以沫领礼部司首,大柱国武略回京交付兵权于皇位,其子武安国领兵部司首。
次年,浪天入京,搅弄风云,活动了燕平这一摊死水,六年后,浪天离京,两年后死于墨山。
这一年,是燕平靖安历三十一年,第五穆三十九岁,大赦天下。
两年后,陆辰入人皇墓。靖安历三十四年的新年前,燕平京城一家面馆的角落里,两位老人对面而坐,吃着并不算美味的面。
“陆辰入人皇墓算来也三个月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想来是出不来了。”胡子拉碴的老者喝了口面汤舒服的哈了口气,伸手向活计又要了一碗。
“这么大岁数了,少吃点养神。”对面那位头带着破旧帽子的老者嘲讽了两句又往面碗里加了一勺辣椒面。
“你把那枚破空符都交给了李丛云,你还担心你那孙儿?”热腾腾的面条端在老者的面前,滚烫的热油被筷子搅来搅去。两根碧绿的青菜沾到热油发出滋滋的响声,筷子搗起一根热辣辣的香气扑鼻而来,嘴巴吹了两口便急忙忙的往嘴里送。
吸溜吸溜两口便没了踪影。
胡子拉茬的老头舒服的打了个寒颤,补充道:“你那儿子的心肠比你都要狠,从小让你那孙儿不见天日也就算了,为了跟浪天扯上关系还送到罪域吃了几年苦头。演戏演的也太足了点。”
头戴破帽的老头顿了顿,说到:“我知道你见不得你那孙女婿吃苦,这些年也没少跟我埋怨,太康这些年也没少被你冷嘲热讽,眼看我那孙儿要回京,少说两句。”
胡子拉碴的老头冷冷哏了一句:“要不是我那不孝子生不出儿子,我至于惦记你那孙子?陈窄空惦记上那块破空符,我找人收拾了,但姓李的什么来路?”
破帽老头理了理帽子,在胡子拉碴老头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他不是死……陆辰那小子倒是演了一出好戏了,不过若是他说不定还能在元宵前见到我那孙女婿。”
破帽老头哈哈笑了两声:“我那孙子看不看得上你那个孙女还两说,别整天把孙女婿挂在嘴边。”
胡子拉碴的老头急急忙忙把碗中剩下了几口面条吞下,嘴中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两句便一齐走出了面馆。
面馆新来的活计凑到掌柜的面前小声嘀咕:“二舅,那两老头什么身份?怎么一旁还有官爷伺候?”
掌柜的狠狠的踩了活计一脚:“想活命就别问东问西的,安心盛面。”
活计低头便走了出去,一旁一位客人哈哈大笑了两声:“宰相和大柱国喜欢来你家面馆吃面在这京城也不算什么秘密,有啥不可说的。瞧你害怕那样。”
那破帽老头在京城外围绕了半天,拎着两只烧鸡悠悠哒哒走进了文家的后门。
“父亲!”在燕平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礼部司首文文若跪拜在地上,对着面前和善的老者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连自己儿子都能送到汾城那个地方,也就我现在身子骨还行你恭恭敬敬,等到我走不动路、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你还是不是这个样子。”破帽老者丝毫不管跪拜在地上的白衫男子,嘲讽了两句后边直径走进了后院。
假山秀水美人画,摇椅秋风河走鸭。
文家的后院常常出现在文人骚客的笔下,游船仙女的歌中。
前任宰相文涛随手拽过一张摇椅,手撕着油腻腻的烧鸡一口一口放进嘴中咀嚼。
“父亲,暗线传来消息,昂儿已经出了人皇墓,现在正在赶往汾城的路上。”白衫男子跪坐在一旁不顾烧鸡的油腻污浊身上刚裁缝好的白衫,把烧鸡中的根根鸡骨剔除,只留下鲜美的鸡肉送到破帽老者的口中。
“武老头发话了,他要在元宵节前看到他的孙女婿,你准备一下,让靖安郡主和昂儿见一个面。”
“父亲,昂儿身边还有两个不羁阁的暗卫,需不需要处理一下?”白衫文客处理好了烧鸡的骨头,继续跪在地上不敢看破帽老者的脸。
“我们文家从来没有跟浪天扯上关系,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破帽老者吃一口香甜的烧鸡,冷冷的看一眼跪拜在地上的礼部司首。
“知道了,没什么事孩儿便退去了。”白衫文客行了一个大礼变向外退去。
“把汾城处理一下,我不想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我们文家和陆辰还有联系,你手底下那些小动作也先听停了吧,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最近和宫里走的太近了。”
那位白衫男子的身躯抖动了两下,说了声知道了便退出了后院。
三日后,汾城由于一场无名大火被焚烧的一干二净,无一存活,只有一个独眼瘸腿老卒随着一条未在地图上标注的河道悄溜溜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