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杨宇停手的时候,赵智已经疼的昏厥过去了,他随手把手上的输液架扔在一旁,看都未看赵智一眼,脚尖运气,直接踢垃圾般一脚把赵智踢在了一旁沙发底脚。
这一脚蕴含的劲气爆发力和直接把已经昏迷的赵智震的又醒了过来。
一时间赵智感觉天旋地转,身上无边无际涌来的痛楚,让赵智终于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了。
而此刻他被杨宇踢得撞在沙发上的后背感觉更是都快要散架了,巨大的力量挤压着他的五脏,让他难受的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
“朋友,这件事是我赵智做的不对,我给你磕头道歉,一千万,我愿意拿出一千万的赔偿金!”
他此时却是惊恐明白,杨宇是真的要杀他,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说说而已,哪怕再怎么求饶也无济于事。
认清形势后,他双眸中闪过鱼死网破的狠辣,为了尽最大的努力迷惑杨宇,他一边开着大价钱,一边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用装孙子的这招不知道坑死过多少人,此刻装起来要多像有多像。
随后他暗藏杀机用眼神的示意手下打电话叫人。
而杨宇望着这一幕,也不阻止,一双眼睛深邃幽深,仿佛闪烁着星辰,更对赵智下跪的举动不做任何反应。
“这位朋友,你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两千万!”
赵智憋屈的跪在地上,眼角闪烁着毒辣,拼命的装着孙子,心中更是戾气滔天。
装孙子他不知道装了多少回,但是这么跪下满脸血的装孙子对方还不搭理简直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民安分局局长见到他都要礼为上宾,眼前这小子竟然从头到脚的将他无视了。
这种被杨宇从头到脚的无视和杨宇将他手臂斩断的恨意,简直让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人千刀万剐!
不一时,电话已经打了出去,直到赵智手下的人打完了电话,赵智和手下一众马仔眼中露出喜色和对杨宇浓郁至极的恨意时。
杨宇动了,他的身形仿佛快若闪电,在病房里划出一道又一道黑色的细线,随后出手如电,几乎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幻化出一道又一道手影击打在了赵智等人的身上!
而后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彻底定格了,赵智等人眼睛瞪的老大的立在原地,满目惊骇。
他们明明思维什么的一切都很清晰,但是却偏偏浑身上下却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如同是中了电视里的武术高手使出来的点穴术一般,
“杨三少爷,这...”
而忠叔望着眼前这几乎如同神迹的一幕,眼珠子更是瞪的老大的望着杨宇,满眼难以置信。
“忠叔不必大惊小怪,只不过是武术中简单的点穴术罢了,不值一提,你帮我看着他们,我用银丝诊脉,亲自看看文君的具体病况。
杨宇摆摆手,淡淡的说着,而后他将手上沾血的银丝扔掉,从衣服口袋一侧取出另一根银丝,向着一旁躺在病榻上的挚爱走去。”
他早年曾拜访过医术和丹术高超的异人,医术和丹术自然一绝,但医术讲究望闻问切,丹术讲究对症炼丹,文君的情况他只有具体看过才能给出解决的方案。
而审问赵智这些人是从哪里得到文君信息的事情,背后有什么势力,人员指挥,等看过文君再解决亦是不迟。
“啊,好...”
忠叔望着杨宇走向躺在病榻处的身影,下意识愣愣的点了点头。
但是一想到赵智刚刚打了电话,马上就会有赵家的势力前来报复,忠叔不由得从发楞中回过神来,不由连忙扯住杨宇:
“三少爷,我们还是带着小姐快点走吧,赵智刚刚应该是给赵家身后的关系打电话了,你离开这座城市十二年,远远不知道赵家的可怕。”
“自从十四年前异常入侵,封锁事件发生,赵家就如同烈火烹油般崛起,而到了现在,赵家老家主的大儿子赵宁武在浙海市内任副市,二儿子赵麒麟在市外战卫区任旅校”
他一边说,一边满脸的骇然:
“赵家凭借着这两尊通天不倒的柱石,已经成了浙海市的第一大族,产业遍布各行各业,为他们服务的人什么人都有....“
“忠叔,不必担心,哪怕这些赵家人他们来一万个,份量都不抵我半根手指。”
杨宇摇摇头,淡淡的说着。
“三少爷,你人微年轻,即便有一身高强的本事,又怎能斗的过赵家这等庞然大物?忠叔是过来人,早年入过伍,曾经也做过和你一般冲动的事情,结果被现实撞的头破血流,你听我一句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忠叔似乎想到什么,满脸苦涩,想以他的例子让杨宇悔悟,却被杨宇的声音打断了:
“忠叔,我要给君儿诊脉了。”
杨宇淡淡的摇头拒绝了忠叔的好意,而后走到病榻旁,用银丝,轻轻的缠绕在躺在病榻上卓文君雪白的皓腕之上,低头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爱人。
她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病服,五官静谧美丽,一头乌黑柔顺的披在腰间,安安静静的沉睡着。
此刻她沉睡中的模样一如他三个月前为征战准备离开龙城到北关的那个最后一个夜晚。
当时她为了不打搅他的保持冷静的作战思路,假装乖乖睡觉,偷偷装睡不醒,任凭他偷取下她的一丝秀发后悄悄离开。
但是杨宇内心知道,从他离开房门后,女人双漆黑的眸子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背影,她并没有出声,因为她不想成为他的拖累。
这是一场无声的道别。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家国不负卿。
谁竟知这无声的道别,差一点成永别!
他坐在病榻边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一边把脉,一边想着,想着她为他哭,为他笑,为他整理战装,为他在佛殿素手焚香。
往日的音容笑貌不由得浮在眼前,青丝誓言犹在耳边。
“君儿,你为什么经常喜欢去佛殿焚香呢?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我祈祷希冀这样的世道尽快的结束,孤儿院的老院长说,我的父母,就是死于这样的乱世...还有,哥哥你造的杀孽太多,我求佛保哥哥你一世平平安安。”
“那一日,少女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她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她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保他一生平安。”
“那一年,他接过少女的一生愿望,杀戮在乱世烽火,不为功名,只为她嘴角的温暖。”
而这一世,战乱不休,异常妖魔入侵,诸侯割据,西方诸国林立,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各方势力波涛涌动,而他却愿意携不世战功参选龙主,永镇八方。
理由很是简单,他不为天地请心,不为生民立命,不为往圣继绝学,不为万世开太平,只为她那让人心生怜悯的善良。
病床边,银线缓缓的缠绕在她的皓腕,轻轻起伏,杨宇听着她脉搏跳动的声音,回忆带着泪水却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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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二十三年,时空变幻,人世无常,只有她还陪在自己的身边,不增不减,不离不去。
“问佛,世间情为何物?”
她轻轻一笑,以二十三年光阴相许,于佛殿之前,求签万种,求大慈悲古佛,护佑他一生平安!
“可是佛祖,你守护千百万人家,却为何佑我不佑她呢?”
摸出怀中的香囊,望着香囊上她亲自绣着的鸳鸯,杨宇泪水夺眶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