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卿阮远舟之女阮婧妤,年十六。”等黄门内侍唱到阮婧妤的名字后,阮婧妤上前两步,盈盈跪倒,垂首道:“臣女阮婧妤,参见陛下太后,愿陛下万岁万福,太后千岁吉祥。”
萧煜颇有兴致看着阮婧妤道:“阮婧妤?这名字倒也清灵,穿着也甚是清爽,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阮婧妤微微上前,目光望着萧煜座下的云板,回道:“臣女多谢陛下赞赏。”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盛京城的风水养人,定不叫你香消玉殒。”萧煜说完转而看向身旁的太后道:“母后,儿臣在御书房还有些奏折要处理,接下来就劳烦母后选了。”
“既然如此,那陛下就去御书房处理政务吧,切莫劳累。”太后向萧煜回道。
“是”萧煜反道之后便离开棠梨殿了。
这时听得黄门内侍唱道:“鸿胪寺卿阮远舟之女阮婧妤,留牌子,赐香囊。”
阮婧妤等秀女殿选完毕后,出了棠梨殿阮婧妤便和殷嫱一同与各自的贴身丫鬟回宁府,还未到阮府便听得一声声的鼓乐声和爆竹声交杂的声音,远远看见阮府门外阖家大小等候,阮婧妤和殷嫱一同向阮远舟和殷氏道:“父亲[姑父]母亲[姑母]”。
“好好好”阮氏夫妇携这阮婧妤和殷嫱一同进入阮府正堂,让二人坐在上座,随即和阮婧媱向阮婧妤和殷嫱跪礼:“臣阮远舟携家眷参见二位小主。”
阮婧妤与殷嫱连忙扶起阮氏夫妇和阮婧媱道:“这可如何使得。”
阮远舟道:“如今你二人过了殿选,成为后宫新人,礼不可废。”
阮婧妤望着阮远舟与殷氏,阮婧媱道:“父亲,母亲,女儿不孝,日后不能承欢膝下,在入宫前还请让女儿再尽尽孝道。”
“罢了。”阮婧妤和殷嫱等阮远舟说完之后便向阮氏夫妇拜礼回阮婧妤的闺阁之中。
二人的贴身丫鬟各自服侍的阮婧妤和殷嫱歇息,阮婧妤与殷嫱躺在碧纱床聊道:“姐姐,入宫后,便只有我二人相依为命了,后宫尔虞我诈,纷争不断,我二人定要互为臂膀,才能在后宫有一席之地。”
殷嫱看着阮婧妤道:“妤儿,莫怕,日后有姐姐护着你,何况你我二人有家族支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姐姐说的对。”二人嘤嘤耳语半晌,相拥而眠。
第二日晌午,就有宫中宣旨的内侍监到宁府,还跟着一位教引姑姑。
阮远舟、殷氏、阮婧妤、殷嫱、阮婧媱等跪地接旨,那内侍监展开圣旨唱道,
“奉天承运,陛下诏曰:江南道总督殷准之女殷嫱,着封为从五品贵人,赐居延禧宫正殿,于九月十五入内廷,钦此!”
“奉天承运,陛下诏曰:鸿胪寺卿阮远舟之女阮婧妤,着封为正七品常在,赐居永和宫左侧殿,于九月十五入内廷,钦此!”
众人叩谢之后,殷氏上前准备了钱财礼品赠与传旨内侍监,那内侍监掂了掂手中的分量,随即想阮婧妤等人介绍身后的教引姑姑,那姑姑长得十分秀雅,眉目之间有一股和气:“二位小主,这是宫中的教引姑姑容息,既然二位小主住一块,若是在找一位教引姑姑怕也是不方便些,就让容息姑姑一同教导二位小主吧。”
阮婧妤和殷嫱上前向容息微微福礼道:“见过容息姑姑,这段时日就劳烦姑姑细心教导。”
容息似乎没料到阮婧妤和殷嫱会以礼相待,连忙向阮婧妤和殷嫱行礼道:“奴婢容息,参见贵人主子,常在主子。”
白若从外头打听来的消息,被选中的秀女一共八位,一位贵人、一位美人、一位才人,两位宝林、三位答应,位分最高的乃便是获封贵人的殷嫱。
入宫前的这段时日,阮婧妤和殷嫱,便跟着容息一同学习宫中规矩礼仪。
容息向阮婧妤、殷嫱道:“当今陛下,乃大凉第四位皇帝,是先帝与太后的嫡子,如今已二十有五,早在十一年前就已大婚,娶的是当朝太傅之女杨涟,后又纳工部侍郎之女柳如诗,大理寺少卿之女安琳为侧妃,江洲知府之女舒婷,宿州工使吏之女岑壁为庶妃,这五位便是如今后宫中的贵人们,皇后杨氏端庄娴雅,和睦六宫,要说最受宠的怕就是翊坤宫的柳妃,连生育过子嗣的安妃和岑贵嫔都比不上。”
殷嫱兴致勃勃的向容息问道:“听闻柳妃娘娘有着倾城容颜,深得帝心?那为何不在四妃之列,或者皇贵妃呢?”
容息回道:“柳妃娘娘的容貌在整个后宫都找不到第二位可与之媲美,在后宫中,深得帝心还是次要,最重要的还是子嗣,有了子嗣,日后的日子才有盼头,如今陛下膝下只有二位公主,一位是安妃所出的清平公主,一位是岑贵嫔所出的清乐公主。”
九月十五这一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正是各地被选中的秀女入内廷的日子,阮婧妤和殷嫱,携各自贴身丫鬟白芷白若、侍墨侍染,拜别阮府众人,乘坐马车前往盛京皇宫而去。
在顺贞门外有着各自赐居宫殿内的内侍太监,领着入选的秀女往六宫各自居住的宫殿而去,阮婧妤与殷嫱在顺贞门外分离,各自前往居住的宫殿,永和宫的内侍太监领着阮婧妤、白芷、白若穿过御花园,来到永和宫,直到永和宫左侧殿玉润堂外。
白芷、白若自两侧搀扶着阮婧妤进入玉润堂正间,阮婧妤自正间座下,白芷白若侍立两旁,有一名小宫女献上茶来,玉润堂的一名小太监和两名宫女入堂内,向阮婧妤叩头请安,口中道:“奴才小路子参见阮常在,愿常在如意吉祥!”“奴婢宝儿[娟儿]参见阮常在,愿常在如意吉祥!”
大凉后宫宫令,只有从四品容华才能各配一个首领太监,掌事姑姑。而阮婧妤作为正七品常在,除了从家中带进宫的贴身丫鬟之外,另有一名内侍和两名宫女。
阮婧妤看着跪在地板上向自己叩头请安的内侍宫女,手中端起桌上的六安瓜片茶,只默默地喝着茶,不说话。
阮婧妤知道,在下人面前,沉默往往是很有效的震慑,阮婧妤在家中见惯了这类事,更何况殷氏处理后宅之时,阮婧妤便在一旁学习。
阮婧妤淡淡一笑,道:“从今往后,你们三人便是的人的,在我名下当差,聪明伶俐自然是好,若是聪明过头,一心想着旁门左道,那你们的脑袋怕是不安稳,自然了,你们若是忠心与我,我自然会护着你们,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明白?”
跪在地上的三人神色一凛,说道:“奴才[奴婢]日后定会忠心耿耿侍奉主子,绝不敢做出半点对不起主子的事。”
“起来吧,”阮婧妤道,眼色白芷道“赏”,白芷将早已备好的银子分派下去,众人诺诺谢恩道,阮婧妤转而看向那两个小宫女道,“你二人的名字怕是要改一改。”
那两个宫女福礼道:“是,奴婢们的名字是内务府大总管随意取的,还请主子赐名。”
“唔,”阮婧妤想了一会,道:“我的贴身丫鬟名唤白芷、白若,那你们二人便唤作紫苏紫薇。可好?”
紫苏紫薇连忙笑道:“多谢主子赐名。”
阮婧妤正色道:“日后,白若、紫苏管理着玉润堂的内务之事,白芷管着我梳妆一事,紫薇、小路子便当管着玉润堂外务之事。”
五人回道:“是。”说完便各自下去备事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