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的气息渐渐远了,原本摩挲我唇瓣的那只手也松开了,冰凉的手扫过我的脸颊,我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我强迫自己的心接受,可身体却无比诚实的在抗拒着。
“你不爱我。”沈约淡淡的开口,就像论文的结语,辩论的结辩,客观而不夹杂任何的情感。
回去时沈约妈妈执意让沈约送我,我坐在沈约的自行车后座上,两只手放哪儿都不是,只好局促地放在膝上,还好,一路上沈约骑得很慢很稳。只是两个人都无话,气氛十分尴尬。
分别时,我对沈约说谢谢,沈约礼貌地笑了笑,说再见。当时我还不以为意,几天以后才知道,沈约的这句“再见”,是真的要再见了。
回家时在小区楼下遇到了陈默,不知道是偶然路过,还是专门在等人。
“出去走走?”陈默似乎并不好奇我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又做了什么。
“我有点儿累了。”
“小久,我有话和你说。”
我尤其喜欢吃甜食,糖果,蛋糕,奶茶百无禁忌。以前陈默总是会制止我,严格把关,一周只允许吃一次。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尤其宽容,有求必应。
“你和沈约······”陈默一句话还未问完就戛然而止,不知道是在斟酌措辞还是实在难以启齿。
我低头吃蛋糕,没看陈默,也没接话,安安静静的等着陈默的下文。
只是比起耐心和容忍度,我在陈默面前向来是小巫见大巫。
“不适合,分手了。”
“我在北京时,你打电话给我,是因为这件事吗?”
我分明是用公共电话打的,不知道为何陈默那么笃定是我,难不成他是在电话亭装了监控?
“那个时间点,又是用学校电话打的,也只有你了。”陈默十分善解人意的跟我解释,虽然这推理听起来无比的牵强。
“后来,有个声音甜美的女生回了个电话过来,说在你忙,是江乔吧。”我没再否认,淡淡说道。
陈默愣了一会儿,微蹙了蹙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慢慢咀嚼着珍珠,没再说话。
“所以后来我打了很多电话回去你都没接,让连杰问你出什么事了,你也没回,是生气了?”
陈默这人好笑,分明知道是公共电话,都人走茶凉了,他还执意拨回去。这问题也着实好笑,我站在什么立场上,生什么气,生谁的气?
“听夏姨说这次冬令营你成绩很好,已经正式保送清大了,怎么没听你说过,我们一群人也好一起庆祝一下。”
话题兜兜转转还是停留在了这里。年后陈默就要去参加IMO集训了,IMO结束后直接去清大读书,可能在未来的很多日子里,见陈默一面都成了奢望。
当初陈默为了保护我留了一级,没少挨夏姨的打骂,如今又比我提前一年毕业,一切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回头看看,陈默一路陪伴我的这十多年竟像是偷来的一样。
陈默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凸起,似乎在苦苦压抑着什么,再开口时声音苦涩,“小久,你了解我的原生家庭。很多事情对别人而言轻而易举,但对我来说需要权衡和考量的太多了。”
“所以呢?”我盯着陈默的眼睛,决定无理取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