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悠来到武馆,和众师兄弟打了个招呼后,就扎起马步。
当初和陈忶对打,陈忶令她感觉危险的一点就是他的底盘很稳,不会倒。如今自己想要完胜陈忶而不是向当初那般险胜,基础得扎实。
陈忶如今给简悠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对战其他师兄时,他给人的压迫感很强烈。但与她对决时,却感觉气焰熄掉了一些。难道……因为她是武馆唯一的女孩,所以陈忶对她手下留情了?有可能。毕竟陈忶是已经来了武馆3年的老学员了,怎会不敌她这个刚入馆的新人。
想到这里,她就不高兴了。每次陈忶与她对决时,他都表现出不敌的样子。这种虚假的第一,不要也罢!想着想着,真气不稳,一阵气流往心肺涌去,喉头一阵腥甜,眼前一阵发黑。
当简悠要与地板亲密接触时,对陈忶不爽的感觉更强烈了:这个小屁孩果然在藏拙。
简悠刚入馆曾经问过时师傅何公:“陈忶哪一方面最不行?”
何公:“点穴。”
简悠:“好,那我就辅学这个。”
简悠方才真气不稳要倒地时,一阵突兀的薄荷香袭来,之后便感自己的几处大穴被封住,整个人被抱起来了。
整个武馆,她只在陈忶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最奇葩的是,陈忶与他人一战后,这种味道也不会消散。所以,简悠猜测这是陈忶自带的体香。这种身怀体香的特质让她这种一活动就出一身臭汗的(伪)汉子无比羡慕。
简悠意识的回溯,是源于一阵味道奇特的药香。为何称之为奇特呢?因为那一阵药香委实突破人的想象极限,以至于简悠一起身就赶紧打开窗户通风透气,并且四处观望寻找能够逃脱这一“美好”滋味的途径。最终,她寻找到了那解脱的大门。但是,大门旁边,守着那个扮猪吃老虎坑死人不偿命的,她的好师兄:陈忶!
虽然武馆传统以武力值定辈分,简悠这个一入馆就被尊为关门弟子的理应当大师姐。但是,年龄摆在那,身高摆在那,她实在不好意思占这些师兄的便宜。最让简悠愤恨的是,陈忶,这个看着比她还嫩的小屁孩,居然是哥哥!没错,欧内酱!他比她还年长一岁。
而此时,欧内酱陈忶拿着一碗泛着诡异色彩的汤水,漾着可怕的笑:“师姐,来,喝完这碗药,你就可以恢复了。你就可以回去训练场了。”那阵异“香”,便是来自于那碗汤水。
简悠:“陈忶,你在打击报复。”
陈忶:“师姐,你想太多了。还有,为什么说打击报复?”话是这么说,但陈忶那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总是含着情,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简悠瞧着,就是一阵火大。
简悠:“你怨我第一次和你见面便把你惨虐,并且把你的剑称为拐杖,还让你叫我姐姐。”
陈忶:“我如果说,我从未记恨于你,你信吗?”
简悠:“不信!”看陈忶与师兄们对决,陈忶对于算计他的师兄们那股子狠劲儿,真是令她感到可怕。所以,陈忶会不记恨她,笑话!
简悠盘算了下,感觉陈忶毒害自己的可能性与真心治愈自己的可能性是一半一半,最终,简悠靠近陈忶,接过那碗药,“我喝了,你得放开自己,和我真正的打一场。”
陈忶笑得人畜无害:“好。”
简悠当是时,捏紧鼻子,一口闷。
下一刻,简悠大骂:“陈忶,你个心机……”话未说完,简悠已再度陷入昏迷。
陈忶抱起简悠:“悠悠,兵不厌诈啊。还有,也到点了,悠悠回家吧。”便抱着简悠,走向武馆门口。看到简悠的母亲后,将简悠交付给她:“阿姨,悠悠训练得累了,睡着了。”
简悠妈妈:“哦。还有,小弟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你看上去有些面熟?”
陈忶耸耸,笑得一脸无辜和懵懂:“嗯,有吗?我是第一次见阿姨呀。可能我比较大众脸吧。”
简悠妈妈:哇塞,原来这么精致可爱的一张脸都能叫大众脸了。果然,我的审美已经随着年龄退化了吧?也没有多想,便带着简悠回家去了。
回到家,简悠妈妈叫醒简悠,让她去洗漱一下再上床睡觉。
简悠边抹着沐浴露,边骂陈忶:“这个心机boy,竟然敢暗算我。亏我还以为他很强,想与他比试一番来着。如此看来,也是个虚的!哼!这个可恶的家伙!”
同时,陈忶坐在一张榻榻米上,旁边站着一个梳着杀马特发型,穿着紧身皮衣皮裤的青年男子。
陈忶:“合庵哥,悠悠她如何了?”
合庵:“真气上涌,喝下那剂药,受损的肺腑会慢慢修复的。但是,少爷也知道,在下修习的是医术而并非神术、妖术,这悠悠小姐就算身壮如牛,也不可能仅凭一剂药就好透。所以,这样的汤水,拜托了,少爷,至少给悠悠小姐服用一个月。而且,药剂吸收的黄金时间是中午,您最好让她中午服用。”
陈忶下意识皱了皱眉:这就麻烦了,我一周最多就因为课见到她两次。让我如何连续与她见一个月面,并且让她中午喝药呢?
随后,陈忶从榻榻米上起身,来到书房,敲敲门,听到“请进”后,走进去,向喝着清酒的男人躬身拜了拜:“父亲,我想转学去羽岐小学。”
男人盘腿坐于一张榻榻米上,戴着金丝眼镜,目光落在一份报表上:“目的?”
陈忶:“林氏继承人在那里就读。”
男人翻页:“还有呢?”
陈忶沉默了一阵,随即缓慢地,向挤牙膏一样,说道:“我儿时的朋友,在那里。”
男人放下报表,淡淡地,不带一丝感情地盯了陈忶一阵:“还算老实。你明天去报道吧。”
陈忶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正要放轻脚步,离开书房。便听见一句话自身后传来:“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无论何时。”
陈忶感觉浑身一寒,因为这句话,他听不出丝毫悲喜。如此,他无法揣度男人此刻的所思所想。下一秒,陈忶转身,语调虽稚嫩却郑重:“我是陈家继承人,同时我也是燕子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