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夫人在前院大怒,说是要您过去。”
丫鬟兰心紧张兮兮的呼喊到。院中梅花树下舞剑的女子,不为所动,待到一套自创的剑式舞完,停下,歇息了片刻,才缓缓的开口问道:“夫人因何事动怒?”
“回小姐,大小姐离家出走了,夫人说定是你助她逃跑的,要拿你去问罪。”
怀瑾心头一紧心想坏事了,这一次怀柔出走尽没有给她透露半点消息,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好的预感。
她赶紧放下手中的剑,奔着前院走去。果然前脚刚踏进前院的玲珑阁,夫人便甩手给她几个巴掌,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责骂,骂她没有看好自己的女儿,怪她帮助怀柔逃出沐王府。
一旁的兰心见自己的小姐被夫人如此打骂,一时不顾自己的身份,向夫人顶嘴说道:“夫人,大小姐出走,你不问清楚就怪到我家小姐身上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夫人听到丫鬟为怀瑾抱不平,心里压抑的火腾的就冒了起来。没有说话,示意身边的仆人拿出家法伺候兰心,一时院外响起清澈的掌嘴声和喘不上气的哭感声。
怀瑾的心里是痛的,但是她不能为她求情。夫人向来针对她,兰心那丫头又为了自己跟夫人顶嘴,如果她在开口求情想必兰心那条命都不保了。
眼看着兰心的脸被打的血淋淋却不能为之所动,突然怀瑾跪地说道:“母亲,请让我出府找回怀柔,再回来领罚。”夫人听她这样说便也没有为难她,摆摆手示意仆人停下。
随后苦口婆心的说:“怀瑾,你也别怪我心狠,哪个为娘的不替自己的孩子着想,今天怀柔离家我不管是否跟你有关,但你既认了,就赶紧动身吧。”
怀瑾磕头拜别道:“还望母亲不要为难兰心,她只是护主心切,并没有大错。怀瑾这就去寻回怀柔。”说完怀瑾便大步走出玲珑阁。怀瑾身上的盘缠并不多,买了一身男装后,一点多余的都没有了,只得将自己的狐裘披风给当了,换了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于是飞奔而去。
怀瑾并不知道怀柔去了哪里,但是想起有天怀柔来院子里找她,她正在练剑。怀柔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但她只听到一句话:听说江南下雪了,江南的雪景跟我们这里不一样,我们这里下雪就是白茫一片,什么景色也没有,但江南不同,不仅有雪还有树,还有山丘,还有…
怀柔看了怀瑾一眼,见她只顾练剑,对她所说的无意,便自觉无趣的走了。想到这里,怀瑾一个掉转马头,往江南方向奔去。天也渐渐黑了下来,怀瑾摸摸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了,叹了一口气,只能骑马往城外的破庙去了。
破庙里,怀瑾点燃了火堆,饥肠辘辘的烤着火,也不知道怀柔现在到底在哪里,两眼空洞无神想着,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不知何时突然怀瑾感觉身体被人碰了一下,她立马清醒过来,翻手一把抓住来人的胳膊将他扔了出去。身后的人虽没有反应过来,但好歹也是一身武艺,便顺势一个飞转径直落在火堆近前。
来人定了定身子,站的笔直,见站在对面的人正愤怒的看着他,便躬身作揖说道:“兄台冒犯了,我来了好一会,见你这火快要灭了,就给它又燃上了,又见你在那里蜷缩着,外面风雪交加,恐怕你冻着了,所以拿我的披风给你盖一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怀瑾见他如此说,刚才的怒意瞬间下去不少。男子见她怒气不旺,便走到怀瑾跟前又是作揖:“在下易安,方才冒犯,还请兄台见谅。不知兄台贵姓?可否与我一起共享这火堆?”这时怀瑾才发现来人是一位身着白色锦衣的貌美男子。
此时,怀瑾才渐渐卸下了防备,坐下来,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但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而那个叫易安的也没有在多问什么。怀瑾借着火光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气宇轩昂,一袭白衣衬着那洁白的脸到像是一朵白云,看上去还有几分温暖。他的脸棱角分明,虽只是第一次见,却放佛觉得认识了很久。
后半夜困意渐渐涌了上来,火堆的火也烧的正旺。怀瑾见易安早已入睡,便不再设防的也睡了去。第二天醒来雪依旧在下,但怀瑾顾不得那么多,准备牵着着马就要离去。
身后的易安见状便说道:“兄台,如今这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看你穿的如此单薄,你若不介意,将我这狐裘锦衣拿去穿吧。”说完将手中的一袭白色锦衣给怀瑾披上,系好。
怀瑾一愣,本想拒绝,但奈何还没张口,锦衣已经披在身上了。怀瑾附身作揖,示意感谢。易安摆摆手又开口说道:“不知兄台为何不曾开口说话?难不成是有什么不便张口?还说有什么隐疾?若是有隐疾,在下到是认识一位神医,可治世间百病,哪怕是起死回生。”
怀瑾一听,微微一笑。抽出腰间的软鞭,就着雪地写下:并无隐疾。便转身准备离开。易安愣住了,心想:难道这位兄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易安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见怀瑾又转身,又接着写道:多谢兄台的锦衣,在下上官怀,来日有机会再见,定当百倍偿还。
然后收回软鞭,跨上马冒着大雪迅速奔离。
破庙里易安心笑着摇了摇头,便也跨上马离开了破庙。
大雪整整下了两天,天气异常的寒冷,怀瑾因着身上的狐裘锦衣,便也不觉得有多冷。时下来到一间小酒馆,点了一碗阳春面,但想起来自己身上并没有钱,便又匆匆离去。还没出门,怀瑾便又见到了破庙里的易安。易安也看到了要出门的怀瑾,高兴的赶紧上前搭话:“上官兄,真是太巧了,我们又遇见了,真是缘分呀。我请你吃饭吧,算是交个朋友。”
怀瑾并没有对他话有多大的兴趣,到是他说请她吃饭,她有了兴趣。她一拍易安的肩膀,连连点头。而易安以为她是对他们能成为朋友而高兴。
易安基本上把小酒馆里面屈指可数的几样菜都点上了,还要来一壶酒。怀瑾见菜上来也不客气的大口开吃,虽然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很失态,但饿了两天,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一旁的易安,到是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的,只是一个劲的笑。期间还问她要不要来点酒,怀瑾摇头以示拒绝。
饭菜下了肚,怀瑾满足的揉了揉肚子。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揉着肚子,看的易安哈哈大笑。怀瑾到是没有在意,忽然她的脸色一变,那只撑着桌子的手摸到了一块记号。起初以为自己弄错了,结果仔细一摸,真的是一块记号,一块只有她跟怀柔两人知道记号。
怀瑾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周围,只觉得周围的感觉跟才进来时不一样。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服下。又夺下对面易安正送进嘴里的那杯酒,然后迅速将另一颗药丸乘机塞入他的嘴里。此时易安看着怀瑾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下来,怀瑾一个示意,易安便懂了,当场两人就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