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两人刚晕倒,就一阵脚步声传来。来人用手中的铁棍敲了敲倒地的两人,确认没有反应后,便开口说道:“看这两人穿的狐球锦衣价格不菲,不是达官贵人,就是皇亲国戚。”
“管他们什么身份,先把他们身上的钱财都搜刮来,没用处了在杀之而后快。”另一人粗鲁的说道。说完便准备动手去搜身,地上的怀瑾的心紧紧揪了一把。还没等人弯下身子搜身就想反抗起来,这时却发现身边的易安早已将自己手按住,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正当怀瑾快要发怒之际,从楼梯上下来一人,用飞剑制止了搜身人接下来的动作。搜身人大为不悦,上去就是一拳。而飞剑的主人,轻轻一跃,便轻松躲过了搜身人的拳头。开口说道:“就算搜出他们身上钱财又怎么样?够我们这群人在这里吃喝一整月的吗?不如将他们带到寨子里,调查清楚身份,若是达官显贵,那我们就借此大捞一笔,若是皇亲国戚,我们也能用他们做人质保我们山寨平安几年。”酒馆的人听了以后都连连点头,而一旁的搜身人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便将二人捆了,送进了酒馆地下的囚室。
易安听明白了这段对话,这群人应该就是莽苍山这一代的匪寇了。这些年来这群匪寇可没少给梁国惹事,梁国先后曾多次出兵围剿,都落得个全军覆没。只因莽苍山地形复杂,山中多障气,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光是这瘴气就能让人非死即残。但若能摸清楚莽苍山的地形,避开这些瘴气,那么围剿这群匪寇就轻而易举了。易安心里开始打着算盘,能把这害群之马剿了也不枉来这南方一趟,总有点收获。
而怀瑾听到这人说的话,差不多也明白了几分,她这下就更能确定怀柔也应该是刚出门不久来到这里折了进去。虽莽苍山与梁国都城相隔甚远,但是沐王府却离得很近,这些年匪寇祸乱,但始终觊觎沐王府在这一块的势力,就是有所行动,也会有几分忌惮。
如果怀柔真的在这里,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搬出沐王府,那么她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的,所以必须要找到怀柔,赶紧想办法带她离开,若真的惊动了沐王府,恐怕夫人一定会动用所有的关系来跟匪寇斗争,最后遭殃的还是山下跟王府地界的百姓。
两人各怀心事的被带到了酒馆的地下囚室,等一群人离开了囚室。易安赶紧挣脱了捆绑在两人的绳子,随即开口说道:“多谢上官兄的解药,之前并非有意要阻拦你,而是想等待一个时机。”怀瑾没有搭理易安,只是自顾自的走到囚室的一角。沉思了片刻,便将上锁的囚室门给砸开。
果然,还没等易安反映过来,刚走不久的一群匪寇又齐刷刷的站在他两的面前。一群人面面相觑,囚室里的易安正在想着如何对付这群人,而怀瑾却开口说道:“在下上官怀,沐王府府邸一等守卫,来此地寻找先前被你们掳去的王府公主。”
为首的匪寇大笑:“你说你是沐王府的人,有证据嘛?”怀瑾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一个“木”字然后悠悠的回道:“莽苍山跟沐王府的距离不远,想必沐王府的事情应该也略知一二吧,先前被你们掳走的王府公主,身上有一块跟我一样的腰牌,只不过上面所刻之字是“水”,这两块腰牌合在一起就是“沐”,可调动王府附近精锐部队五万人,这是沐王爷为了保护公主所特制的。我想各位不会不知道吧”。
为首的匪寇隐约觉得可信,又觉得有哪地方不对。可是听到沐王府的消息又不敢疏忽,如果真的是沐王府的人,那么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提前将两人带到寨子里让老大发落。此时两人又被五花大绑的压着离开了囚室。门口正有人拿着两块黑布等着,一见他们出来,便不顾两人反对将他们的眼睛蒙上,然后拉着两人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在晃荡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是停了下来。刚一停下,两人立马被人拖下了车。动作鲁莽,力气之大,容不得两人半分动弹。不一会两人被架起,往不远处地下一扔,好似扔一块破布一样轻松。还没等两人反映过来,被蒙住的眼睛又见了光明。本以为是到了莽苍山,两人还有些许的兴奋,没成想,一行人把他两扔在了此处,不见了踪迹。
这时的易安开口问道:“上官兄既会说话,为何庙中不愿开口。”在背后的怀瑾,没吱声。易安心里嘀咕,又没了声响。稍许,怀瑾开口回答道:“侍卫本就该少说多做,更何况,我并不知你的来历,又何必多说?”
易安大笑:“好一个“少说多做”,没想到一个小小侍卫有如此的见解,如果这次不死,一定跟你拜个生死兄弟。”嘴上虽是如此说,但内心却是觉得万分的不悦。
怀瑾也大笑:“哈哈,若能有命,还得重金感谢。”两人便都没有在说话。
半晌,匪寇一行人回来,为首的那人跟提剑人在后面支支吾吾,不知再商量什么。粗莽大汉开口说道:“老大飞鸽传书说只带沐王府的人进山,可没说这个人应该怎么办,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处置这个人?”
说着,提剑之人拔出剑就往易安方向刺过去。怀瑾眼见剑锋即将刺到易安,一个转身剑从自己的脖子擦过,鲜红的血随即流出。若不是出剑之人收手,说不定此刻她已命丧剑下。
易安跟出剑人大惊。出剑人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沐王府之人何时会顾及他人性命?”
“非也,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人身份不一般,可能会对你们有帮助。”怀瑾镇定自若的回答道。
出剑人一愣:“此话怎讲。。。”
“你们之前搜身不是说我的那件白狐锦衣值钱嘛,这衣服正是他的,而且你们推断的也不错,他确实皇城中人,这衣服自然也来自皇城,能穿得起这衣服的不是皇亲就是国戚。而且他是梁国攻打莽苍山的核心人物,有他在手,可保莽苍山十年太平。”
出剑人和身后的一群劫匪不可置信,又一脸疑惑:“你是如何知晓。”
“哈哈,说你傻你可别不高兴,我是沐王府公主的贴身侍卫,如果这些都不知道,那我还能在王府混下去么?。”说完白了一眼便没有再说下去。
出剑人此时已经将剑收回剑鞘,想了想他说的话不无道理。遂命人将两人绑牢,黑布遮眼,驾马车飞奔离去。
一路颠簸,被绑的两人觉得太不舒服,就自己松了绑,扯下了黑布,两人相视而坐。易安率先开口:“你怎会知道我的身份?为何说出大梁要攻打莽苍山的事?你知不知道大梁有多少士兵死在莽苍山这群土匪手里?”语气中很是生气,但看到眼前的人刚救了自己,现在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出血,又隐约很心痛。
“不说这些,你觉得你有几条命给你去攻打莽苍山?而且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只是不久前听到王爷在谈论此事,我为了救你才说了这个事,谁知你还真是来干这件事情的?”怀瑾语气强硬,本好心说了一个谎救了他,一句感谢没有,还这个人被责怪,也是气的不行。便转身不再与他相视而坐。
易安自知失态,便从怀中掏出白色帕子凑到怀瑾身边,将怀瑾脖子的伤口的流血清理干净。因为距离近,马车速度飞快,一个颠簸,易安和怀瑾双双脸贴着脸。怀瑾瞬间脸红了起来,怀瑾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甚至连男人的呼吸都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