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刚想找个理由离开这是非之地,自家爹爹诚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继续开启自己的话痨模式。
“珩儿,如今朝廷虽重文轻武,但是武力是一个国家不可或缺的,你现在既然选择了走武官的路,那就踏踏实实的做事,不要和禁卫军中的人沾染上官宦气习。”
对于老爹毫不避讳的谈论朝廷事务,木兮对此可是很有兴趣的,难免以后会用上,所以听的也格外认真。
君朝政治体制的主要特点是加强中央集权,在职官制度上,中央集权、百官权力分散、重文治抑武官。其中宰相、枢密使、三司使三者的事权不相上下,不相统摄。中枢官制是中央集权的轴心,官称和实职的相互分离,直接导致朝廷内外大批官员涝的涝死,旱的旱死。但就是这样的官制体系,才使皇权的集中达到了顶峰,不会出现滥用职权的现象。
“你们现在都还年轻,切不可贪慕奢华,万不可养成懒惰的习惯。无论大家小家,士农工商,勤苦俭约未必不能使家族振兴,考取功名,但是骄奢倦怠的结果必定是衰败。”
兄妹三人听此,起身齐声回道:“是,谨听爹爹教诲。”
木老爷看到自家儿女如此明事理,欣慰的捋了捋自己半长的胡子接着说“你是自己走武举考入“三衙”的,现又升到了侍卫亲军马军司的都虞侯,虽是从五品的官职,但这担任了保卫京都重要职责,万不可懈怠。如有重要的事情及时报告上级,不可自行武断。对于结交之事,你需得谨慎,稍有不慎,就会入了他人的坑,君子之交淡如水,切记。”
木珩郑重的起身道:“爹爹的教诲,儿子铭记在心。”看到自家老爹点了点头方才坐下。
“昱儿,明年你就要去参加乡试,你虽年龄还小,等亲身实践总比走马观花的强,如不重就当攒个经验,万不可急功好进。国子监的老师都是学富五车之人,要虚心学习。对于读书之法,看、读、书、作四者每日不可缺一。看者,如?史记?之类也。读者,如?四书?、?诗?、?书?。少年不可怕丑,你对此有研究的心还能懂得其中的趣,如你过了该学习的时间再来试之,也无法弥补。”
这就不得不说君朝的“入仕”,即开始做官资格的取得,有三个主要途径,即科举包括进士、诸科及武举为常选、制举(特举)和荫补。
君朝科举考试,制度日趋严密,不受门第影响,较少请托,录取名额又较多,向社会各阶层士子开放,这是非常人性化的,也促使了整个朝代的繁衍富强。
还有一种是允许士人自荐的“制举”制度“制举”又称制科,习称大科或贤良。制科非常难进的,必待皇帝下诏才能举行,但它给士人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入仕机会。
最后一种就是照顾高级官吏子弟的荫补制度,这是朝廷对官吏子弟的照顾,荫补的范围挺大。举个例子,比如有一个官员病重,他的这个官位就得空出来了,这时候他就可以举荐他的孩子当这个官,这样不用经过任何考核,也不清楚这个人适不适合担任这个职务,这个做法是君朝优待大臣的,对巩固统治阶级队伍固然有一定益处,但也是促成君代官吏冗滥的原因之一。
木家虽是可以走荫补,但就木老爹的脾气,也不让自家的孩子整日浑浑噩噩,还是自己去拼的好。木小昱虽调皮但对于自己的学业还是勤勤恳恳的,听着爹爹的叮嘱,更加坚定了自己明年乡试一举拿下的决心。
木老爷看着自己嘱咐的差不多了,做了最后的总结,“凡富贵功名皆有命定,半由人力半由天事。不可强求,但及时是在自己拼经全力后,也万不可松懈。”
木兮对于自家老爹话痨的模式,真真正正的诠释了一位好老师的形象,“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了一定要为国家做贡献。”
就自家老爹这相貌往台上一站,那肯定是一压群雄,学生眼里最亮的星星,魅力十足的中年大叔,想着这是自己家的,木兮想想都觉得开心。都说相由心生,这好心情自然都流露在了脸上。全然没有看到自家娘亲得眼神。
“兮儿,我们第一家要去的就是尚书府严家,你严姐姐早两年就嫁出去了,这次因为她家老太太做寿,肯定会回家,你到时候就可以找她,这样你也不觉得无聊,一切事宜娘都会给你安排好的,到时候你安心的去就好,对于乱嚼舌根的人,你也别放在心上,你也堵不上他们的嘴。时辰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对于娘亲退下的特赦令,即使是念叨亲事,木兮也开心的应下了。兄妹三人齐身向母亲和父亲告退,离开了正厅,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刚入春的京都还是有些许的冷,兄妹三人要回自己的小院有一段路是相同的,没有了父亲母亲在身边三人随意了很多,丝毫感觉不到冷意,都不紧不慢的走着。按照现代的时间,现在也就晚上七点左右,木兮虽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八年,但对于这么早就休息还是适应不了,一般自己回去都要磨蹭很久才入睡。当下还有两人陪着就更不赶时间了。
看了看自家英俊的哥哥,和目前还可爱的弟弟,木兮怎么都觉得自己很养眼,跟在自家小姐后的知之和知语,看到的就是木兮东张西望的,侧脸的时候还能看到咧开嘴角的傻笑,看到前面是台阶了,忙提醒到:“小姐,注意台阶,小心摔着了。”
还沉浸在老爹训话中的木珩和木小昱听到声音,都朝木兮看去,木兮顿时头大,“知之,赶紧掌灯啊,免得哥哥弟弟看不清路,摔了,明天娘亲问起来难道说天太黑摔的,多丢人。”憨厚的知之也没多想,忙回道:“那小姐,大少爷,二少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吩咐人掌灯。”说完就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