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头,是因为最近突然爆发这个事情所以才写的尽今天这一章,刘据与刘彻确实是因为立场不同,但现实中正发生的(隐晦一点)却是彻头彻尾的bad事件。由于刘据设定无法更改,现只是顺势借用其为第三人转述而已,所以无需深究细的方向。)(瞧我满满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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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当真不相信我吗?”刘据是万万没想到,公孙弘居然就这样带着大军来了。如果说这是没有圣上的授意,他是断然不信的。
然而那边居然没有派过一人前来,这是最让他痛心的地方。
先前手下人居然背着自己先是伏击了江充,随后又纷纷鼓动怂恿起义。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太子爷,抓到一个绣衣使者。”
刘据一行人刚来到长乐宫门外,此处已是两军对垒,气氛一片肃杀。一下马,便有一个亲卫急匆匆跑了过来。
“在哪?”他面色一喜。
难道是父王派来的人到这了?那岂不是有机会和解了。
一旁下属让开一条路来,一个双手被铁链锁着,蒙头垢面的男人被扔在了地上。身上殷红一片,一动也不动。
“死了?”刘据脸色阴沉了下来。
“启禀太子,这人混在人群中,想趁机逃到对面去,被发现后在其袖中发现有绣衣使者专属的令牌,以及一些我方的信息。然后手下的一时没忍住,就下了重手......”
“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原来这人不是刚刚派来的,其本身就是一直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罢了。
他转头看向那人问道“把那人翻过来看看。”
“是。”
下属上前,把那已经死去的蓬头壮士翻了过来,他只是随意地抬头一瞧,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乱糟糟遮掩住面目的黑发中,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虽是被遮掩住了大部分面庞,然而依然能看得清他下巴棱角分明,面骨立体——但从相貌而言,就不是什么宵小之徒。
“这人死前可曾说过什么?”刘据问道。
“此人仅坦诚说道‘吾生为汉皇之人,死为汉皇之鬼,尔等可以杀我了’,也正因为这句话,一位将领一时被激怒就招呼着众人群起而上了。”
“好个壮烈慷慨赴死。”刘据冷笑一声,随即怒着对这亲卫说道“把这人好生埋了,而那些动手的则一并斩了。”
“什么?”亲卫一抬头,面露不解。
“这将领明知此战并非吾之本愿,被人抓住尾巴便狗急跳墙,毫无大将风范,这是其一。此人大敌当前悍不畏死,亦是大汉的栋梁,而这些人居然将其打死,这是其二。此等行径与街巷中的流氓暴徒又何异?该斩!”
亲卫吓得一拱手直接跪下说道,“殿下三思啊!两军阵前杀死己方将领,可是会让将士们寒心的。即使他们打死的是忠义之辈,也应当暂时容忍,等到此战胜利后在寻他们也不迟啊。”
“哼。”刘据怒道“包容自是上苍应做之事,而吾仅能送他们去见一见上苍。汝一而再再而三阻拦吾,是不是眼中已经没有太子的位置了?”
“卑职不敢。”亲卫身子又压低了些,低着头不再做应答。
“还不快去!”
“是!”亲卫起身,转头离去。
刘据瞥了他的背影一眼,暗暗说道,
“杀他们与立场无关,即使此战真的输了又如何?吾宁希望在将来大汉危难之际,亦有此等义士能在真正大是大非面前站出来,扬吾汉人之风,筑我强汉之魂。”
京师之中,忽又龙吟惊起,其气势丝毫不下于当年的封狼居胥。冥冥之中,一头金龙跃起,仰天长鸣,随后狠狠地撞在了那片黑雾之中,居然硬生生撼动了这被污染的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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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正门告破,羽林军只能退至城内。
一路上随意一脚踩下,尽是反军的残肢。
战场被极限压缩在了一条墙与墙只见的廊道之中,寒芒阵阵,刀光剑影。
羽林这边的重甲顶在了最前头,且战且退。然而缝隙之中总能又敌人的武器刺来。他们心里也清楚,面前的这些人若排开身体孱弱的府兵外,就是一些江湖人士,极其敏捷矫健。
忽然盾下出现了什么,持盾的将士低头一看,就见一排爪钩从那一空隙之中伸了过来,直接勾向双脚。
猝不及防,被拖住脚的将士一瞬间就被拉了过去。
“不行!直接冲锋!”眼见着防御破开了一道口子,曹参当机立断,直接带头从这儿杀了出去。
此刻长枪比长剑好用,就见其一个空翻落入人堆之中。朝着敌人就是一挥,枪身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随后猛烈地抽在敌人的身上。
铠甲爆裂,鲜血横飞。尸体飞起砸落在身后的人身上。
羽林士气大增,为首的将士奋力举起重盾,直接朝着敌人撞了过去。
摩肩接踵,地上再难寻得到一句完整的尸体,靴子里进了敌人的热血,浓郁的腥味充斥着鼻腔,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粘稠,泥泞,如同绞肉机一般敌我来回。
暗无天日,眼中满是血丝,有人喷出鲜血,让天空好像飘起了血花星子。然而这只是皇城前方的一处罢了。而在长乐宫门前,那才是真正的令人绝望。
举头便是铺天盖地的呐喊声,环顾四周金属铿锵划过,火花阵阵。
一方是镇守三辅地区的正规军队,而另一边则是由卫府府兵,寻常百姓以及京师之中部分的禁军构成。虽然良莠不齐,但却胜在数量众多,一时间战况胶着,难分难舍。
刘据身为太子,赫然就在战场的最前方。
目光所及,皆为敌人。冷箭嗖嗖,需要不断地左劈右砍。
“公孙弘!刘据目光一凌,赫然发现人群之中有一个年迈的老者。
就见公孙丞相也是发现了他,冷笑一声,朝着后方走去。
刘据大怒,一夹马背朝着他追了去。
“太子回来!”身后亲卫喊道,纷纷追了上去。
左突右突,忽然胯下良驹不受控制猛地跳了起来。刘据大惊,扭身顺势滚落到了地上。再回头一看,就见马匹身上中了数箭。
耳畔一阵劲风吹来,刘据头皮炸起,猛地向一旁闪去。
下一刻,一道寒光擦着他的面颊而过,有那么一瞬,刘据的瞳孔与此剑仅有一指的距离。
心脏怦怦直跳,头上莫名传来一股凉意,刘据后知后觉感受到了风,原来刚才闪避的时候头盔已经掉落。
鬓角处似乎有些疼痛,他伸出又手一摸,就见几缕头发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太子!”身后亲卫赶到,牢牢将他围在中心。
“太子走啊!”一个将士转头说道,刘据抬头,才发现这人正是刚才被他训斥的那名亲卫。
望了一眼远处还在叹息失手的公孙弘,他一咬牙喊道“老贼!下次再取你狗命!”
亲卫顿觉身下马匹一沉,知道刘据已经上马,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后方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