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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正传十六 天下武功,皆为我用

谢道争一步一个脚印,走过了千山万水。

那是一个夜晚,月明星稀,他正在月色下闭目养神。

这时,有兄弟三人悄悄地靠近。

大哥彭矩,使得一面盾牌,二哥彭稚,使得一手好鞭索,三弟彭焦,使得一把长刀。

只听二哥彭稚悄声说道:“大哥三弟,前面那厮恐怕就是血魔了。”

大哥彭矩道:“不错,观他身材样貌,处处应对了血魔的模样。三弟,放出信号弹,引关盟主前来吧!”

三弟彭焦犹豫片刻,道:“大哥,这血魔就在我们面前,如果由我们三人拿下,那是大功一件,为何要引关盟主前来?这不是把眼前的功劳徒手送给别人吗?”

大哥彭矩道:“听闻这血魔武功高强,一路南下杀了没有一千人,也有五百人。我们不一定是对手。还是唤人前来较为妥当。”

三弟又道:“大哥,我们兄弟练武,寒来暑往三十载,要论配合可谓天衣无缝。我们行走江湖,何曾怕过谁了?大哥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大哥彭矩面露难色,二哥彭稚悄声说道:“三弟,大哥,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武功不弱,就算胜不了这血魔,拖住他也是足够的,就算拖不住,逃命总是足够的。到时打起来,如果真打不过,再放烟火信号不迟。”

彭矩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吧,就听二弟的。”

三人打定主意,又往前摸近了十三四丈距离。

使鞭索的彭稚率先发难,一鞭子甩向谢道争的脖子,不偏不倚。

谢道争从不彻底地休息,就算睡觉也会半睁着一只眼睛。这时听到鞭子破风而来,倏然起身,一抬手就要抓那甩来的鞭头。谁知那鞭头突然变了方向,先是往后一扯躲过了谢道争的巴掌,后又急速往前一伸,啪得一声打在谢道争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彭稚当真是用鞭子的高手。

谢道争抹了一把脸,似乎感觉不到痛,拔腿便奔向了彭氏三兄弟。

彭稚的鞭子最长,打得最远,往往都是他先出手,在远处消耗对手,如有机会,也会用鞭子死死缠住敌人,再由大哥三弟慢慢逼近,乱刀砍死。

此时也不例外,彭稚见第一鞭偷袭不成,在谢道争还没冲到身前时,又甩出了第二鞭。

谢道争直到鞭子厉害,不再轻易伸手去抓,只拳打脚踢,避开长鞭。只想等贴近了彭稚身边,直接打死彭稚。

谢道争的计划本没有错,因为鞭子不同于其他兵刃,它是软的,越远越靠近末端的部分,速度便越快,越难躲闪。谢道争本能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想着去缩进距离。可惜,他小瞧了那个站在彭稚身边,手执巨盾的彭矩。

只见彭矩举着盾牌,一步迈到谢道争与彭稚中间。

谢道争一拳砸在盾牌上。

那寒铁盾牌顿时嗡嗡作响。

盾后的彭矩倒退三步,稳住了颤抖的手臂,心中暗自盘算着谢道争功力如何。

谢道争一拳没有打开去路,有些生气。又接着往前冲,这时,彭稚已经往后面掠去了三丈远,重新拉到了鞭子的极限距离,又是一鞭子抽来,谢道争腾身飞起想要躲开,却还是差了一点,背上挨了一鞭。

他干脆不躲了,任由那鞭子抽打,硬生生的往前迈进。可不管他走哪个方向,那面盾牌总会挡住他的去路。

他死死盯着那面一人高的盾牌,眼中充满怒火。

看来,这面盾牌才是最恶心的。

每次他仗着身高臂长,去抓那盾牌,盾后总会急速伸出一柄刀子,斩向自己的双手,险恶至极。他没有兵刃,实在不知怎么对付。

试了十七八次,也没找到办法,于是闪身,往不远处的树林里撤退。

彭氏三兄弟各自惊讶,这血魔臂力过人,打得盾牌生出了许多凹断,彭矩的手臂红肿不堪,他是第一次见到还有比他臂力更大的人,要是那血魔再坚持几个回合,再砸自己几拳,恐怕就撑不住了。彭稚也很吃惊,自己的长鞭在中原所向无敌,只要有大哥三弟站在阵中,他能静心如意地挥舞长鞭,那鞭头抡到极致,便会化作一道炸雷,打在身上,不仅仅是皮开肉绽,连同那五脏六腑也给你震碎了。可谢道争吃了自己那么多鞭,仿佛没事一般。只有三弟彭焦有些气闷,他的刀子向来都是以角度刁钻,快如闪电,凶狠异常而驰名江湖。他在大哥盾后屡次偷袭,都没能奏功。

三人商议一番,三弟彭焦坚持要往林子里面追。

大哥二哥拗不过他,只好跟上。

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单独拿出来,都在武林中排不上名号。可当他们三个凑在一起,也算是天下无敌了。这套阵法,他们三人练了三十年,在树林中作战的战法也潜心研究过。也正是有这份依仗,才敢追进树林。

他们不知道的是,谢道争对树林简直太熟悉了。在树林中的谢道争,可以化身为千万种毒虫猛兽,取人性命轻而易举。

谢道争眼看着彭氏三兄弟走进树林,那些树木不高也不粗壮,但他依旧伏在树下,仿佛是一块石头,既不呼吸,也不活动,浑身冰冷。

那兄弟三人走进树林,不知道谢道争藏在何处,按照以往的猜想,敌人多半会躲在茂密的树梢上,用密密麻麻的树杈掩藏身形。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谢道争竟然能变成一块树底下的大石头。

因为林子不大,谢道争并没有等太久,兄弟三人便走近了自己身旁。

他忽然暴起,抓住了彭焦的双脚,把他提了起来,奋力一扭,将他整个人撞在树上。彭焦一声惨叫,脊柱被撞断了,瘫成了一坨肉泥,再也无法动弹。

彭稚大惊,迅速往树上掠去,冲着谢道争挥鞭抡去。谢道争不躲不避,又直冲向举着盾牌的彭矩。

彭矩没了人帮他去砍谢道争夺盾的双手,瞬间便被他夺走了盾牌。

他举起拳头,喊道:“二弟快跑”,准备舍命一击。

然而他话音未落,便被自己的盾牌当头砸下,整个脑袋都没入了身子里,软软地倒在地上。

谢道争抬头冲着树上的彭稚笑了笑。掀起一颗石头砸断了他落脚的那棵树。

彭稚使出轻功,拼命往树林外面跑。

谢道争岂肯放过他,犀牛一般猛冲过去,没几个呼吸便扯住了他的头发。

彭稚惊恐地看着谢道争,喃喃地道:“你这怪物……”

谢道争道:“你哪见过怪物。”

说完,一手按着他肩旁,一手用力一扯他头发,将彭稚整个脑袋都拽了下来,脑袋下面还连着血淋林的脊索。

这时,身后忽然有一道亮光,直飞冲天。

谢道争回头一看,那闪亮的光球已经飞到了月亮那么高,亮的很,照的云彩清晰可见。然后那光球又炸裂开,变作星星点点,好看极了。

他心想,这东西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似乎见过。

他循着那烟花的方向,走进了树林,却只找到了彭焦的尸体。彭焦手里还捏着放烟花用的竹筒,看来,他在咽气之前,总算是做了一桩正确的选择。

……

谢道争正遥遥看着夜空,心中回想着刚才那场战斗,最难缠的不是盾牌也不是快刀,而是那条鞭子,那人的鞭子是怎么使的来着?他怔怔出神,心中似乎有所感悟,像是一抹绚烂的烟花,盛开在了心间。

他有些期待下一个对手的出现。

没过多久,果然来了三个人。

一人名叫方负今,一人叫做方真,一人叫做方广知。

三人都是使刀的高手,师承关中金刀门。

这三人本不姓方。

金刀门是世家传世,凡是入门弟子必须改姓方。

虽说大丈夫行走江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是金刀门依旧是门徒众多。多到什么程度?关中金刀门,在长安城里,你看那些敢背着刀大摇大摆走在街上的,十个有八个都是金刀门人。

可见人呐,在某些时候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根本不会在意。有老话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是高,但它门槛也高,读出来以后就是鲤鱼跃龙门,可天下间学子多如牛毛,真正跃过那道龙门又有几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生了几个孩子,有幸生出了儿子,全家便都宠着他。如果他是长子,自然由他去读书应试。进私塾也好,请先生也好,总要给些束脩,其他笔墨纸砚另算,都说穷家富路,赶考的盘缠也少不了。这些学生平日里只读书,不事生产,如果不是乡绅地主,谁家供得起许多学生?

可是练武不一样,虽然或许当不上武状元武举人,但是只要身体健全,那练武就没什么门槛。只要进了金刀门,每天起码都能吃上饱饭。身手好的,自然不愁找不到活干,有活干就有收入。有不少锦衣卫就是出身于金刀门。身手不好也不要紧,总有些需要凑人头卖力气的时候,门派会安排他们参加。最不济,他们也不用在家里吃闲饭了。

金刀门可是有许多生意的,从当铺到钱庄,从镖局到染坊,哪一桩生意都需要人手。总而言之,金刀门的门徒是越来越多,生意也越做越大。

方负今,方真和方广知这三个师兄弟,是属于身手好的那拨人。不然不会派到关外来,参与到围剿血魔的任务中。

只不过他们来关外,除了给新任武林盟主捧场之外,还存着另一种心思。

那金刀门的老门主年事已高,命在旦夕。或许是老糊涂了,颁下了这么一道命令,说谁能在围剿血魔之事当中立了首功,那金刀门将来的门主之位便会传给那人。

方负今三人循着烟花信号,一路赶来。他们不敢贸然走进树林,怕中了埋伏。

方负今道:“二位师弟,这树林有古怪。”

方广知道:“师兄,为何此处没有打斗声?那烟花莫不是在其他地方燃起来的?”

方负今道:“不会,你看那里。”

方负今指向不远处,方广知望去,只见到一个血淋林的人头,下面还连带着脊索。

方真道:“是彭氏三兄弟!”

方负今道:“不错,他们应该都已经遇难了。”

方广知从衣兜里摸出烟花筒,搓出火来,问道:“点火吧?”

方负今道:“点!”

烟火升天,化作一道彩云。

谢道争终于等来了烟花,美丽动人。

他循着烟花方向,迅速跑了过来。

“你就是血魔?”方负今道。

谢道争还是第一次听见血魔这个称呼,挠了挠头。

方广知戳了戳师兄方真,小声说道:“你看他的模样,是人还是妖怪?”

方真道:“别乱说话,小心被他听了去。我们三个不是他对手,到时候记得快点跑。”

方广知点了点头。

谢道争不想理他们,他满脑子都是绚烂的烟花。他不知道烟花这个词,于是把双手伸得高高的,然后啪啪啪地拍了好多下,边拍边说道:“飞上天!啪啪啪!”

方负今是负责说话人,他们要稳住谢道争,拖到大部队赶来的,于是说道:“你说什么?”

谢道争指着天空,道:“刚才那个!好看!”

方负今心想,他说的难道是烟花?

方广知心思活泛,也意识到面前这血魔多半没见过烟花这种稀罕玩意儿,于是又掏出来一个烟花筒,道:“这个叫烟花,炸上天去,然后开花!好看的很!”

谢道争笑道:“对对对!天上开花!好看的很!”

方广知道:“要不再给你放一个看看?”

谢道争喜道:“好好好!”

金刀门三人相视一笑,心中默道,这血魔恐怕是个傻子。

方广知又点燃了一个烟花,塞进筒里。只听咚地一声,烟花炸上了天。这是今晚第三个烟花,谢道争看的很开心。

他问道:“还有吗?”

方广知道:“没有了。但是我知道哪里有,我可以带你去找。”

方负今也道:“对。那里有许多烟花,如果一起放,天上就开出许多花,更加好看!”

谢道争听完哈哈一笑,说道:“好!去找!”

方真一直没说话,他不相信这血魔这么轻易就上当了。可谢道争还真的就这么上当了,因为他并没有从这三个人身上感觉到什么杀意或是敌意。

他开开心心地跟着金刀门三人走了,慢悠悠地走向了关顺景带领的中原群侠扎营的地方。他们走的歪歪斜斜的,一会儿往东走一点,一会儿往北走一点,为的是避开看到信号前来支援的盟友。他们要带着谢道争去营地,亲自交给关顺景。这样一来,首功自然而然便会落到金刀门手里。

三个人心中乐得美不胜收,谢道争屁颠屁颠地一路跟着,终于来到关顺景的营中。

方负今和方广知在营帐外与谢道争说话,让方真一人入营禀报。

关顺景唤他进营,道:“方真,你怎么回来了?可发现了血魔的踪影?”

方真道:“回盟主,不仅发现了血魔的踪影,我们还把他带回来了。”

关顺景心下一愣,道:“带回来了?”

方真道:“不错。那血魔其实心智尚不成熟,他以前没见过烟花,觉得好看,我们便用烟花引诱他过来了。他现在正在账外等候。”

关顺景问道:“这么说,血魔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妖怪?”

方真道:“是不是妖怪却也不好说,总之他那张脸绝对不是人脸。”

关顺景道:“妖怪也会说人话?”

方真点了点头,道:“他说是会说,但是断断续续说的不好。”

关顺景道:“没想到啊,会说话的话,事情就好办许多。你们干的不错,回去之后我便为你们请功。带那血魔进来吧。”

方真道:“多谢盟主。”

关顺景终于见到了血魔。在他眼里,不管血魔是人还是妖怪,都是他升迁的功绩,都是要杀的。至于最后是毒死还是打死的,没有什么区别。

他收敛了杀意,面容温和,亲自带着谢道争放烟花去了。

无数烟火照亮了夜空,变作漫天红霞。

谢道争看得呆了。

四散在外寻觅血魔踪影的武林高手们也看到了这漫天红霞,急急赶回了营地中。

营中的人越来越多,一百位江湖侠客,各个身怀绝技,将血魔谢道争团团围住。

谢道争能感觉到这些赶来的人,有不少都带着浓烈的杀意。所以他的眼神越来越锐利,身上也渐渐显露出杀气。

在谢道争身边离他最近的关顺景突然哈哈大笑,对众人喊道:“诸位莫慌,这位血魔正在欣赏烟花!他心性宛如孩童,我们不要扰了他的兴致!”

说完,有不少人纷纷收起刀剑。

可仍有一些人,或许是被谢道争的面貌吓到了,或许是没听懂关顺景的言外之意,仍然拿着兵器全神戒备。

关顺景只好厉声喝道:“都把兵器给我收起来了!”

这一喝用上了几分内力,震的众人耳朵生疼。他们这才收起了兵器,敛住杀意。

谢道争有些奇怪,他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释放的敌意,只要别人没有动手,他也不会主动杀人。关顺景一喝,竟然就能把别人的敌意吓回去。这似乎跟山里的虎啸有几分类似。他心中暗自琢磨,刚才他是怎么喊的来着?有心想要试一试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这时,有一个女子凑到了关顺景身边,她叫雀尾,是苗族人,擅使蛊毒之术。

雀尾悄悄地说道:“盟主大人,我这里有几颗糖,不知道血魔小弟会不会喜欢?”

关顺景听完,露出笑容,甚是喜悦,道:“那我问问他。”

又对谢道争说道:“你想不想吃糖?”

谢道争说道:“好吃么?”

关顺景道:“甜甜的,你没吃过?”

谢道争道:“比蜜还甜?”

关顺景转头看了看雀尾,雀尾便抢过话头,接道:“姐姐的糖,都是花做的,跟蜜一样甜。”

说着,掏出一颗糖来,递给了谢道争。

谢道争伸出大手,捏在指尖,先是闻了闻,果然有一股甜丝丝的鲜花的芳香。他一口咬在嘴里,嚼了嚼,果然很好吃。被困在山林的十八年里,地底下有时能挖到地瓜,树上有果子蘑菇,鸟兽也都能成为食物。最难吃到的,却是蜂蜜。他一下子爱上了雀尾的糖果。

雀尾见他吃的高兴,又掏出一把糖来。

关顺景笑道:“这糖,好吃吗?”

雀尾道:“盟主大人,我这糖可是我们苗疆各种奇花异草特制的。您看这几颗白色的,原料是海棠花,普通的很。而这一颗红色的,原料是一品红山茶,就少见多了。”

关顺景又笑了笑,一品红是毒花,用一品红做的糖果,自然也是毒药。先用几颗白色的糖果放下谢道争的戒心,再用红色糖果取走他的性命。他不禁自嘲道,若真这么简单,自己又何必带这么多人来关外?他自己带一箱子烟花,带一箱子毒糖不就够了吗?

雀尾手里的糖果,被谢道争一把抢走了,他也不分什么红色白色,一股脑儿填在了嘴里。

他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烟花放完了,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神来。

雀尾很诧异,怎么一品红的毒还没有发作?

关顺景也瞥了雀尾一眼,道:“那糖真的好吃吗?”

雀尾神色低沉地退了下去。

只听谢道争幽幽说道:“烟花放完了,该杀人了。”

关顺景神色一敛,道:“什么?”

谢道争道:“你们不是想杀我吗?”

关顺景道:“你说什么?我们为何要杀你?”

谢道争心道,我又不傻,懒得跟你们废话。于是不等他人动手,率先暴起发难,一拳打向关顺景面门。关顺景本想伸手去接,没想到这拳势大力沉,只好临阵变招,双臂交叉护住头脸。砰地一声,谢道争的拳头撞上关顺景的铁手,竟然撞出了火花点点。

众人露出惊讶表情,心想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血魔不是被控制住了吗?

关顺景顺势后跃三丈,喊道:“杀!”

于是这些侠客只好再度把刀剑拿起,冲向了谢道争。

谢道争也不客气,使出浑身招式,与先一步杀到身边的人打了起来。近日来有许多武林人士来找自己麻烦,阻挠自己南下的路,他早已有了察觉。他就算心智是个孩子,那也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些人既然一批接一批地来找自己,索性自己去找他们,有多少人一鼓作气全杀了。

烟花好看,糖果好吃。这却无法成为饶恕他们的理由。

他心中仅存的一点叫做“秀英”的善念,早已随着一场无明业火化为灰烬了。

这些人武功高强,他也见识过。但是他不怕。他也不能怕。

不管是杀了红水村全村的穆纳人,还是害死秀英的梁朝人,在他心里,都是敌人。

那就杀吧。

一个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刀客,使出一招八方藏刀式,一刀砍在谢道争胸口。谢道争挺着胸膛,硬吃下他这一刀,同时也捏扁了他的脑袋,并且夺下了他的长刀,学着他刚才的模样,也使出了一招八方藏刀式,逼退了另一个提刀砍来的人。

众人见他手里多了兵刃,一时间不敢上前。

还是一个刀客,与方才被捏死的那个是知己好友,两人一同研习刀法,切磋过不知多少次,对那八方藏刀式熟悉极了。他使了一招鹞子翻身,躲过那八方藏刀式,迅速逼近谢道争,使出一招龙盘孤岛,割向谢道争的喉咙。谢道争也不惧怕,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将他步伐手腕一招一式统统记在心里。在千钧一发之际,谢道争突然长开大嘴,一口钢牙咬住了割向喉头的刀刃。那刀客想要撤刀,却发现不管怎么用力,那刀都纹丝不动。谢道争一刀捅进了他的肚子,接着向上一提,将他剖成两半。

这两个刀客死的极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关顺景一声大喝,道:“这是妖人!是血魔!跟他讲什么江湖规矩!一同上去乱刀砍死,没人会责怪你们!”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又乌泱泱地杀了过去。

谢道争嘿嘿一笑,使出一招鹞子翻身,进步连环,瞬间砍出十七八刀。

这场大战,成为了谢道争的第一课。

步入武学宗师的第一课。

他在树林里,从各种猛兽身上学来的搏杀技巧,对付江湖中人已经越来越不管用了。那十八般兵器,哪样都不好对付。所以他想,何不也学一学这些人的招式?他从沈言那里学过入门的内功,练了十八年,不能说登堂入室,也是炉火纯青。他身体经过李一贴那场春雨的洗礼,变得结实异常。他本来就是练武的奇才,这番际遇千年难见,有心学习武功的话,可谓手到擒来。

他砍出的十七八刀,刀刀致人死地。仿佛是练刀十几年的行家里手。

可群武林豪侠也不是易与之辈,能挡的挡,能躲的躲,实在不行就避开要害,硬吃一刀,也死不了。

突然,人群中伸出一杆长枪,以迅雷之势刺向谢道争。

谢道争火眼金睛,使出全力,一刀砍下,刚好砍在枪头上,炸出一点寒芒。

枪杆被这股巨力压下,弯得不成样子,枪头狠狠得扎进地面中。而用枪的枪客却借着弹力,将它当成了撑杆,一跃而起,速度飞快,啪啪两脚踢在谢道争胸前。

谢道争被他踢退了两步,他身后有人正等着他自投罗网。那人手持双刀,使出一招力尽关山,这招威力巨大,就是算好了谢道争的退路才出手的。

谢道争察觉不妙,没时间转身去看,直接把身子摊平坠在地上,堪堪避过了破空而来的两把短刀。随后开始满地打滚,手中长刀也不停挥舞,使出地堂刀法,才从那双刀客手中逃了出来。

那双刀使得飞快,刀刃翻飞,寒光炫目,竟生出一番美感。他运起轻功,死死黏住谢道争,又使出一招夜叉探海。谢道争不知如何招架,只好提刀去砍,作出以命换命的模样。那人练了这么多年武功,才有今天这番成就,哪肯与谢道争以伤换伤,于是变招,一刀侧过,挡住了谢道争砍来的长刀,另一手反叉住谢道争的刀柄,使了个巧劲。谢道争没见过这种功夫,一时间没法化解,只眼看着长刀脱手飞了出去。那人一笑,心想这血魔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谢道争还远远没有陷入险地。他见这人笑的那一瞬间似乎放松了警惕,他便学那丛林里的巨蟒,身子一下变得仿佛没了骨头,一缩一弹,绕过那双刀客,双手死死缠住他的脖子。那人反应不及,便被谢道争勒碎了喉咙。

这时,那杆烦人的长枪又捅了过来。谢道争翻身打了一滚,顺手捡起双刀,同样的一手架住长枪,锁住攻势,另一手使了个巧劲,那枪便自己转了起来。谢道争力气本来就大得出奇,内功修为也高于那双刀客,这招由谢道争使出来,威力大出许多。枪客的双手也握不住疯狂自转的枪杆,手心被磨掉了厚厚一层皮。但他还来不及遁走,便被谢道争一招夜叉探海割去了脑袋。

虽然又杀了一人,谢道争却仍然没有喘息的机会。又有三人提剑袭来。这三位剑客明显是出自同一门派,剑花挽得十分漂亮。其中一人使出一招杏花春雨,力道不大,但是剑速奇快,剑尖点来,仿佛真是一场春雨。谢道争却也不怕,这种速度他还挡的住。于是挥动双刀,与那人打在一起。只听刀剑相交之声,叮叮叮叮地响个不停。

另一名剑客瞅准机会,使出一招镜花水月,剑尖连动,虚实相间,让人眼花缭乱。谢道争却看出这招威力平平,就算吃上几剑,也无法击穿自己的护体真气,便不去管他。埋头一点点破去了杏花春雨。他背后吃了几剑,却也把眼前的剑客砍死了。于是换刀为剑,转头反攻身后的剑客。同样使出一招杏花春雨。

那人没有谢道争的眼睛与力量,自然无法化解,只能连连闪避。另外一名剑客为了给师兄解围,使出了这套剑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招,风花雪月。只见风随剑起,落叶随风,化作漫天雪花。谢道争知道这招恐怕不能硬挡,又使出一招鹞子翻身,往远处避去。那人招式不停,剑气四起,随着谢道争追了过去。可谢道争那鹞子翻身只使到一半,中间便换成他在丛林中学的那老鹰捉蛇的样子,在空中瞬间俯冲而下,一剑刺死了刚才从背后偷袭自己的那名剑客。

“我要杀了你!”,最后那名剑客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手中剑招又凌厉了几分。

谢道争躲了几步,看清了他的招式,便也学着他的模样,使出一招风花雪月来。这招需要打出剑气,谢道争竟然也能学到。两人之间剑气纵横,不分敌我,许多想偷袭的人便没了机会。

缠斗了没多久,那名剑客便倒在了地上。他身中七八十剑,每一剑都是致命的。但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也没有放弃出剑,直到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谢道争也中了二十多剑,但是伤口极浅。他抖了抖身子,血便不再流了。最开始吃下的那胸前一刀,甚至已经开始愈合了。

“妖怪……是妖怪……”有人颤抖地喊道。

“是了,一定是妖怪……大家不要轻易出招,他会学走我们的武功。”

众人依旧围着谢道争,却没人敢轻易出手了。

谢道争仰天长笑,气冲云霄。

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人,他手执双戟,步伐坚定,目光如炬。

他拱了拱手,道:“河阳郭明德,请赐教。”

那戟本是马上作战的兵器,又长又沉,为了方便地面作战,才改短了许多,许多年后,单手戟演化了双戟,也演化出了许多套路。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何以戟排在第四,不是没有道理的。戟的造型独特,可以轻易架住敌人兵刃,也可以使用峨嵋刺之类的套路,可谓攻守兼备。

郭明德便是使双戟的好手。

谢道争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拿着两把兵器,于是又捡起一柄剑来。

双剑对双戟。

正在谢道争与郭明德交手之时,关顺景在人群之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错过了一点点细节。其他人也差不多如此,都在这场对决中有所感悟。

谢道争不断在战斗中成长着,他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踏出躲开致命一击的脚步,打到后面,甚至可以反击了。他一边用双剑模拟着对手的双戟,一边思考着这一招如何能更厉害一些。郭明德也在与谢道争的对战当中,慢慢感受到了自己招式的不足之处。他与谢道争的招式相同,互相喂招拆招,竟然生出一种师出同门的感觉。

谢道争头一次见识到了一整套的武功,用去了不少时间,他不想再纠缠下去,手上力道便越来越重。那郭明德本来就不如谢道争,如果不是谢道争有意手下留情,他怕是已经死了许多遍了。这时谢道争突然发狠,他一时应对不及,被双剑斩去了两条手臂,昏死过去。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血魔不是人,不能与他讲什么情面,只能杀了他。

关顺景知道,这些武林人士不愿意自家功夫被别人学了去,不肯展露绝学,只好自己站了出来。

他对众人说道:“且看关某如何除魔降妖!”

话音未落,便掀起一阵风,撞在了谢道争胸前。

谢道争第一次与宗师级别的敌人交手,一时乱了方寸,被一爪挠在胸口,抓出五个孔,血流如注。他吃了一惊,还没来的及运气止血,关顺景又欺身而上,双拳连摆,使出一招啄目争珠,专打谢道争的双眼。

谢道争左支右绌,虽然避开了眼睛被抓瞎,脸上却多了无数道血痕。

他知道自己的脸十分吓人,可现在又被关顺景一阵猛打,恐怕就更加吓人了。他很生气,不禁使出了他见过的最强的一招,风花雪月。风花起舞,雪月回旋,总算是逼退了关顺景的攻势。谢道争又连连加力,不断挥出剑气斩向关顺景。关顺景也被逼急了,双脚踏地,爆发一阵真气,瞬间又贴近了谢道争身边。谢道争提剑去刺他,他却不闪不避,铁手抓住剑身用力一扭,竟然将宝剑生生扭断了。

谢道争左手还有一把剑,但他已经感觉到,靠这两招剑法赢不了关顺景,于是干脆把剑插在了地上,准备空手对敌。

刚才挠自己眼睛那几手,是怎么使的来着?

二人又缠斗在一起,一招一式,险恶至极。

谢道争仗着身体强悍,就算受伤也要打中关顺景几拳。那是他年幼之时与猛兽搏斗的惯常伎俩,熟悉的很。关顺景自持宗师身份,不肯闪躲,一边拆招一边猛攻,就算吃了几拳也狠狠忍了过去。两人斗了七八十个回合,谢道争身上又多了十几个血孔,关顺景也不好受,挨了鹰爪拳的地方也是同样血流如注。

他从没见过,被自己开了十几道血孔的人,还能站着。

他这番激烈搏杀,没有给自己留任何余地,内力已经见底,谢道争头顶冒着热气,显然还有余力。于是他喊道:“血魔已被我鹰爪功所伤,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一边喊着,一边往后跃去,同时,还摸出飞针,朝谢道争掷去。

谢道争躲过飞针,没有追过去。他伤势比关顺景要重许多,所以他闭上眼睛,调起全身真气,把打进自己体内的鹰爪劲力悉数化解,然后细心调理着经脉穴道。在外人看来,谢道争此时呆立不动,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关顺景退回人群后立即点穴止血,喊道:“放暗器!杀!”

江湖中人,暗器功夫多半都会练上几手,几乎人人都会随身带着暗器。谢道争相距众人不远,正在暗器的攻击范围之内,于是飞石飞针,飞镖飞刀,几乎所有种类的暗器都朝着谢道争飞了过来。在暗器后面,金刀门姓方的三人,面露狠色,提刀奔来。他们牢记师门之命,务必要取得首功。所以刚才一场激斗之中,只躲在远处看着,一身功夫从未展露过。

谢道争若无所觉一般,深深吸进一口气,然后一声长啸。

如虎啸山林,威震百兽。

嗷——

一道道声波随虎啸而起,内力充沛,把飞在空中的暗器全都震落下来。虎啸声传到众人耳中,没来得及拿真气护住的,统统被震晕过去。他们头部的血脉已经被震成重伤,如果还能醒来,也多半会变成痴呆。

那金刀门的三人,因为距离最近,受伤最重,已是七窍流血而亡。

这一声虎啸,直接让这些中原来的武林豪侠的人数减少了一半。

众人惊魂未定之时,天上突然又升起了一道烟火。只是那烟火并没有炸成一朵花的形状。

只听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操着蹩脚的汉语,道:“欢迎各位来草原做客。诸位权且放下兵刃,我穆纳大族长有请。”

那声音内力充沛,明显是个内家高手。

关顺景也同样以内力传声,道:“如果我们不去呢?”

远处闪烁着许多身影,依稀能看清是有人骑在马上。他们纷纷点燃了火把,一把接着一把,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这开阔的草原上连成一条长线。

众人四处看去,发现不管哪个方向,都有火光。

他们被包围了。

关顺景冷冷一笑,道:“你们这群胡狗,要杀我们就只管来,要让我们背叛大梁却是妄想!”

牧笃里从骑兵中走了出来,远远地看着这群人。

拓伦也骑马出列,走到牧笃里身边。

拓伦问道:“杀吗?”

牧笃里道:“围而不攻。”

拓伦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退回军中,一连发下十几道军令。

围而不攻,就是要守住他们,截杀援军。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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