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
沈阿娇抬头，见是季德九便又低头轻唤怀里的人，“陛下，该起了。陛下。”
姜昱乾被吵醒，皱眉抬手扶上额头缓缓睁开眼，眼前是沈阿娇浅笑如花的小脸，呼吸间钻入鼻尖的尽是她身上的淡香。眉头蹙得紧了些，他坐起身。
发现眼前的案几上还散开着奏折，朱笔架在旁侧。
“昨晚，朕睡着了？”
“陛下太累了，婢子不忍吵醒陛下。”沈阿娇道。
虽是枕着沈阿娇的腿睡了一晚，可似乎睡得还不错，姜昱乾只是有些不太适应沈阿娇的存在遂并未说什么。
季德九见姜昱乾枕在沈阿娇的身上睡着，醒来也没怪罪，吃惊地忘了进殿要做的事情，只愣愣站着。
沈阿娇缓了缓僵硬的双腿后慢慢站起，“婢子先行告退。”
姜昱乾蹙眉看着她退下的背影，回忆着昨晚的事，总觉得有何处不对劲。
“陛下。”季德九从惊愣中回神，却见姜昱乾正看着案几上插在花瓶中的一朵白色牡丹。
这朵牡丹花型极美，每一片的花瓣都线条圆润，白的雅致干净像是一片片都清洗过。
这花，哪儿来的？季德九疑惑，他没见谁人带花进大殿。
疑惑的还有姜昱乾。花瓶中无水，可这花昨日下午便插在里头，到此时还像是刚采摘下，没有一丝要枯萎的痕迹。
他伸手触了上去，花瓣带着些水润的凉意，这是真花，淡淡的香气染上指尖也嗅入鼻腔。
“陛下，时辰不早了，一会儿就该上朝了。”
季德九的声音打断姜昱乾的思绪，他没再想下去，起身换朝服。
殿外，沈阿娇离开紫宸殿后去往偏殿梳洗，殿中却有一女子等在那儿，沈阿娇顿时皱眉。
“姑娘回来了，听闻昨夜歇在了陛下的寝宫里？”
女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貌尚且清秀，看身上的打扮是比沈阿娇精致华贵些，发髻上的钗子却又并非是金贵的玩意儿。
见着沈阿娇她有一瞬惊艳，见沈阿娇打量她，才又道：“我是寿天殿的宫女，太后让我来带你去见她。”
“太后娘娘身边的姑姑？”沈阿娇有所意会，向她行礼，“不识姑姑，失礼之处还望姑姑莫怪罪。”
“无事，快梳洗一下随我去寿天殿吧。”
“喏。”
沈阿娇梳洗后为脸上了药随锦竹离开，路上，她思索着太后的意图。
‘母后让朕将你召进宫随侍，是想做何呢？’她忽然想起昨日姜昱乾问她的话。
是太后欲让她进宫，让她进宫却是留在陛下的身边，她想利用她。
沈阿娇想明白这事后，对于见太后心中有了底。
此时寿天殿，太后李慧正倚在榻上吃养颜粥，四十多岁的年纪，发髻高盘珠翠金钗，云锦华服，风韵犹存的美人。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后宫的那些女人只是不得他眼罢了。”
“可也就是个太医的女儿啊。”侍候在旁的婢女道。
“身份无关紧要，只要用的好，光陛下能留下这一点她就胜过后宫那两个一品夫人了。”李慧说着，抬眸看向殿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