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终于把整个事情说完,中途过山车又过去了五六次,貌似两个疯女人还在上面,不舍得下来。
“你觉得她会不会同意?”
“自己问她去啊。”
“先给点参考意见撒!”
“给不了,自己想办法啊,你可别坑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肖乐感觉完全聊不下去了,没办法,只能用杀手锏了。
“我听说了一个消息,和你师父有关……”
这句话像颗火星,点燃了方波的火药桶。为了上武当山打听师父的消息,自己被雷劈就算了,真一脚还受了伤,素贞也差点遭天罚。方波用手里的汽水瓶指着肖乐,咬着牙说:“肖乐!亏得我还把你当朋友,有我师父的消息怎么不早告诉我!现在是打算用这做交换条件吗!”
“你别误会,之所以没有马上告诉你,第一,我也是无意中看到了一份文件的边角。第二,这件事属于高级机密,我虽然停职了,可还是有组织纪律。”
“既然有组织纪律,你就干脆提都别提。”
“我邀请你几次过来干,你都不愿意,不然我犯的着憋着不能讲吗。去他妈的,老子不管了,我把你当朋友,这事我觉得不能瞒着你,今天非说不可。”
方波见肖乐吼出这通话,涨的脸红脖子粗,他哭笑不得,见肖乐歇了口气,又像机关枪似的突突起来。
“我在一份报告里看到了你师父的名字,我猜测他很可能参与了一项秘密任务,就这。”
“报告?秘密任务?”这个信息量,方波的脑子吃不消。
“嗯,另外一个部门的后勤保障报告,里面提到了张钰诚。我也是停职上交武器的时候,在领导手里无意看到的。”
“不可能!我师父就是个普通道士,他一直都在山上。”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看到了。”
“会不会是同名的人?”
“具名是六个字,太和宫张钰诚,你觉得会这么巧?”
“那我师父是在哪里,执行什么任务?”
“我哪知道。当时我正在和领导讨论停职的事,他说不过我就气得拍桌子。桌上的一叠文件被他拍的乱飞,有一张正好落到我面前,就胡乱瞟了一眼。后来我也找好几个人打听了,都不知道这个事,估计保密级别很高。”
方波不认为肖乐是在骗他,再说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小忙就编这么大一个故事。怪不得师父当时走的那么急切,也不说去了哪里,还不让真一去找他,这么一说就都解释的通了。搞半天师父是秘密警察,不对,秘密警察是***才用的贬义词,应该说是特工。
方波还在消化这个信息的时候,肖乐见真一和素贞远远地走了过来,他又提醒了方波一句:“我觉得没搞清眉目之前,以你师姐的性子,最好不要让她知道这事儿。”他说完见方波没任何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真一和素贞披头散发的回来了,她俩叽叽喳喳的交流感受,还没从坐了四次过山车的亢奋中恢复。肖乐殷勤的递上了汽水,问她们要不要歇一歇再去坐几次,结果得到了个白眼儿。
“在想啥呢?”真一见方波站那发呆,就用胳膊顶了他一下。
“哦,我在想……肖乐的事。”
“肖大哥有什么事?”真一嘴里衔着吸管,把头转向了肖乐。
肖乐心里喊了一句:你大爷的,我还没准备好啊!两个人都是神助攻,不愧是一个师父教的。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上了。他清了清嗓子,面对素贞抬头挺胸,目光却飘向了远方的摩天轮。
“素……素贞,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哎哟,忍到现在才说,套路挺深啊。看来事情不急嘛,我还没玩够呢,要不再玩几天再说?”
“只要你肯帮忙,都好说,陪你玩多少天都行。”
“你陪我啊,那算了吧,明天就回江城。”
“那……那个……我……”
素贞见肖乐急得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了,心底一软,说到:“看心情吧,我先听听是什么事。”
肖乐如释重负,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这样的怪事,素贞从来没听太乙观的道人们说过,勾起了她的兴趣,想去见识一下,于是她习惯性的看了方波一眼。哪知道方波蹲在地上,专心致志的用吸管里的汽水喂蚂蚁。
哼,这两个人刚才不坐过山车,肖乐肯定是先做了他的思想工作,这个耳朵根子软的人绝对又被说动了,觉得惭愧不敢面对我了吧。既然他答应了,我又何苦让他为难呢。
素贞哪里知道,方波这回还真没替她做主,他其实是在纠结,该不该把张钰诚的告诉真一。
“扮护士?感觉还挺有意思,但是我警告你,别弄一些不三不四的护士装来。”
“哎呀!肖大哥,你怎么流鼻血了?”真一惊叫了一声,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了肖乐。
“哦?素……素贞答应帮忙,我太激动了,没事儿没事儿。”肖乐可不敢说,是因为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素贞穿着护士装的形象,导致的情绪激动。
“今天晚上就去吗?”素贞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今天就继续玩,时间来不及了,我和何明晚上还得值班,明天白天才有时间商量细节。”
“你每天晚上值班,白天还带我们玩,这么累啊。”真一知道了真相,于心不忍。
“你别同情他,他活该。谁叫他这么多花花肠子,喜欢绕来绕去,好像直说就不会帮他似的。”素贞这么说,肖乐无言以对,冷暖自知。
“走啦方波,蚂蚁好玩吗?”素贞用脚尖轻轻顶了顶方波的屁股。
“啊?哦,走吧。”方波把最后的汽水都倒进了蚂蚁堆里,他站了起来,哪管脚下的世界洪水滔天。
这个憨货,素贞真想狠狠地拧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