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在学校里的日子没什么特别的,每天除了学习新课就是为比赛准备。
她去操场玩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连体育课都请假不去了,可见她对这次比赛的重视程度,按她的话来说:“不成功便成仁”。
徐一涵用两根指头骨节轻敲白星脑门:“你就成仁去吧,我看你敢?”
“嗯哼。”白星调皮的敲了回去,顺带刮了一下一涵的鼻子,一点亏都不吃。
白星在这节体育课请了假,老师看在她是为了比赛的份上,准许了她的请假行为。
“白星啊,你这回要是不拿个名次回来,我就让你把落下的体育课全都补上”。
体育老师是个中年男老师,微微有点发胖,他正提着一只不锈钢壶泡茶喝。白星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多体育老师都很胖,难道做运动时胖子比瘦子更省力吗?她脑子转动也不不忘了点头回应老师。
瓷杯里的水倒满了,老师把壶放了下来:“好好比,别有压力”。虽然是体育老师,但毕竟是老师,考虑孩子的心里还是比普通人周全。
“谢谢老师。”白星向老师鞠了一躬,退出了体育组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老师还在议论着刚才那个懂事的孩子,教体育的老师们没有教文化课的老师那样忙,也只有说说话才能解闷。
一个戴着眼镜穿着黑色李宁短袖的中年老师一遍忙着侍弄手里的羽毛球拍,一边插嘴道:“我看这孩子有考重本的希望,说不定高考的时候会爆个冷门。”
“那可不一定,高一的成绩好可不代表一直都好,不坚持也白费。你还记得有一届重点班的一个男生,高三模考后谈了恋爱,本来是咱们学校唯一一个验上空军的,结果后来还是因为成绩没过线。你说说多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让自己给葬送了。”另外一个平头的严肃的男老师反驳到。
其他老师你一言我一句,一会说什么早恋的害处,一会说自家孩子的事情。
白星请完了假回到了教室,教室里没留下一个人,空空的蓝色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像一个个失落的看家人等候着自己的主人归来。
白星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感觉很清静。说实话,她特别喜欢这样的环境,没有往日下课时的吵闹和躁动,少了同学们楼道里的大嗓门,少了班里的嗡嗡声,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只有她与一排排桌子,一张讲台,一面黑板,还有一本本书静静地呆在一起。
铃声打了,白星投入到学习中。她把资料按照自己的习惯重新装订了一遍,现在已经翻过了一半多。
时间大约过了一小会儿,白星听见有人扭动了教室的门把手,她进来的时候顺手把门关严了,但没有锁。她心想着是不是哪个同学忘了带什么东西,回来取。抬头想要看一看,门口的人却不见了,那人离开的很迅速,白星只在小小的方形玻璃洞里隐约看到了那人的侧身,长发飘过。
白星感到纳闷,但她没想这么多,稍作了调整,又开始学习。
人在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大脑会投入高速的运转之中,这样,人在潜意识里就会感觉时间过的很快,40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一节课结束,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白星想去上厕所,站起身升了个懒腰,抖了抖衣服上的褶子。她记得妈妈说过,衣服褶子是可以抖掉的,就像灰尘。
走到门口,她的手搭上了门把,拉门,却怎么也拉不开。再拉,还是拉不开。奇怪,她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锁。
楼道里渐渐传来了上楼梯的脚步声,白星知道是上完体育课的同学。幸好他们回来了,这要是在中午,一个人被困在这里,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玻璃窗口出现了第一个人头,那是班里最调皮捣蛋的男生,上课不积极,却总是在下课后第一个抱着篮球冲向操场的人。
白星看着玻璃外男生一张一合的嘴唇和通红的渍着汗珠的脸,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这门很厚实,隔音效果也很好。班主任说,多亏学校里安了这种隔音门,她讲课的时候才不会被旁边戴着扩音器大嗓门的讲课老师带偏。
白星猜到男生会说什么,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于门怎么锁上的事实毫不知情。男生勾着背捣鼓转扭,身后围的人越来越多,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白星一个人在教室。
“原来她没上课呀。”一个女生说。
“早知道我也不去了,今天来大姨妈肚子不舒服,老师不给我请假,说我请的次数太多了。”女生委屈地诉苦。
“唉,这待遇就是不一样,你看人家学习那么突出,老师当然要特殊照顾了。再说了,人家家里有钱有势,不像咱们普普通通,要啥没啥,老师怎么会偏袒咱们?”上会在教室里议论白星的那个女生又再发着同样的牢骚。
没过一会,教室门打开了,门并没有上锁,不知是谁从外边把锁扭转了好几道。
同学们一窝蜂的挤进了教室,一股股刚运动完的热气迎面扑向了白星,她回想起了刚才飘过的那个身影,后背不觉微微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