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座华贵的府邸,府门雕刻金虎叩,搭配猩红色镶边,府邸放置石蛇豹,有惊敌护友之功效。
府邸后边则是郁郁苍苍的绿海竹林,密密麻麻的枝叶犹如华盖,在阳光的沐浴下茁壮成长,翠色欲滴。
“哎,别挤啊!”
“瞎了你的狗眼!”
“都他娘的不识抬举,知道啥叫先来后到吗?”
尹家府邸围墙周围,都挤满了卧牛村村民,推推搡搡好不热闹,甚至有些人不顾危险爬上墙头,然后被尹家奴仆赶落,走运的被摔断腿脚,背运的就被震伤脏腑,这种伤势没有一年半载是绝对好不全乎。
“想必这些人都是来瞧两位神秘女客,纯朴如他们也开始粗语相向,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
陆言通闻言宛然一笑,轻轻抚了抚武歌头顶,解释道:“说得真好,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见识,卧牛村女眷奇缺,大多病死老死,剩下的也全都嫁人了,也难怪他们想一见芳容。”
“咦?穆大哥你回来了!”
竞相拥挤的人群中似有禹王穆的相识,而禹王穆也看到熟人,主动靠近问道:“茅鹏,怎么连你也来凑热闹?李二,程阳和诸位兄弟也都来了?”
“嗯,他们在那边挤呢!”
武歌顺着茅鹏的指头望去,只见一帮赤裸上身的精壮少年郎占领墙角,嘴中亦是口吐粗言鄙语,全然没有武者的风度。
武歌转而看向禹王穆,却见他脸色黑如锅底,仿佛将此刻的心情完全暴露出来,一种异样的气氛流露在空气中。
能有好脸色就奇怪了,为了美色放弃每日修炼本就有错,如今还滥用武力推搡邻居,只为瞧女客两眼,简直是混账无赖的行为。
“穆大哥,待会给你留个好位置……咦?怎么连他也来了?”
茅鹏突然看到禹王穆身后的武歌,脑中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便道:“他也太没有自知之明,这种地方也想来凑热闹,穆大哥该回去管管了……”
茅鹏说完这段话,发觉禹王穆并没有接话,转而看去禹王穆神情不对,面色冷峻如冰,宛如一张阎罗脸,着实让自己紧张畏惧。
“穆大哥,兄弟们正唤我过去,您得空便过来,告……告辞!”
茅鹏撂下一句话,避开禹王穆的凝视,用衣裳擦了擦额间的细汗,急忙离开禹王穆身边。
“二弟,怎地生气了?气坏身子可不值当。”武歌来到禹王穆身旁,用肘部轻轻捅了捅他,满脸笑意道。
“茅鹏,李二,程阳诸位兄弟,幼时便与我共同接受老爹的教导,修炼日夜不辍,怎么我数日未归便成了今日模样?”
武歌闻言,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转而沉重地说道:“人的堕落主要是缺乏管束,也像绷紧的神经,一旦放松就会尝到甜口。”
“事情看得通透,陆叔叔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陆言通踱步来到武歌身旁,眼中带有异样的神采,分明是总角之年,却能一针见血捅破事情的关键。
“如若他们知晓,大哥的修为境界已经超越他们,会不会羞愧以往的污言秽语?”
听其言,武歌余光不由扫向茅鹏程阳一干人等,刚才茅鹏侮辱自己的话,以武歌的耳力自然听得清楚,而他们的看法针对原身来说,确实是铁铮铮的事实。
原身的懦弱无能,武歌回溯回忆自然知晓,终日闭门不出,武不成文不就,被人瞧不起也属常事。
“他们羞愧也好,认可也罢,我并不在意,如今我倒想瞧瞧那两位女客是何方神圣!”
“我也想知道,世间真有红颜祸水不成?”
“那还等什么!”
陆言通足部轻点宛如绒羽飘向墙头,禹王穆和武歌自然不甘示弱,同样一跃而起跃至墙头。
“这不是禹王穆吗?他何时回来的?那个人看起来面目老成,恐怕是禹王穆的叔伯辈。”
“咦?武歌是怎么跳上去的?简直是胡闹!难道不怕被戳成刺猬吗?”
武歌的脚刚落墙头,面前足有九杆精铁寒枪直刺面目而来,速度快得简直是置人于死地的地步。
武歌迅速用双手格挡,调动灵力运转全身催动铁布衫,霎时间皮肤呈现浅灰色,与精铁寒枪硬碰硬,双方都喷溅出缕缕火花,简直如同战场短兵相接。
“是他?快报告少主!另外多加枪兵戳毙此贼獠!”
尹俭看到武歌单挑九位枪兵,简直吓得擦了擦眼睛,发现是真的之后,立马通报自家少主,关于武歌的情况尹俭当然清楚,完全是废柴中的废柴,如今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其中肯定有蹊跷。
踏踏踏……
尹俭接连派出枪兵,合共十八位枪兵共同出战,顿时武歌的压力大增,其余光扫见陆言通和禹王穆正在抱胸看戏,心中暗道:就让你们瞧瞧我数日的苦功,能发挥到什么地步!
喝一一!
武歌毫不犹豫使出铁布衫“马步练气”躲开攻击,全身爆发出一股精纯的灵力,手臂的衣裳无形间化为齑粉,粗壮的臂膀陡然由浅灰色转为深灰色,徐徐汇入双手拇指与食指。
铁布衫第八式一一金刚指劲!!
“给我断!”
武歌后背似有灰蒙蒙气体呈现,构成金刚直指魔头的模样,只是没有像佛殿那般金灿灿惹人注目。
咚咚咚……
总共十八杆精铁寒枪应声而断,诸位枪兵纷纷张大嘴巴,就连尹俭都吓得呆若木鸡,完全受到冲击。
莫说墙内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连禹王穆都颇为惊讶,然而陆言通却笑眯眯的看着武歌。
“大意了……”
武歌感觉自己的拇指食指好似没了知觉,此招看起来确实绚丽夺目,然而自己修炼时日尚浅,还没能彻底掌握,加之精铁寒枪硬度确实高,一时吃了闷亏,可骑虎难下,大家都看着呢,只好接连使用。
现在自己双臂就像被点了麻筋,实在难受得紧。
“好,不愧是好后生!”
陆言通说话间,将手放在武歌手臂,惊得武歌接连后退,然而一股温暖的气息正徐徐流入经脉,抬头看到陆言通笑眯眯的眼睛,知道他在帮助自己缓解,便不再后退。
“陆前辈光临寒舍,怎地也不通知小侄一声?也好让小侄备些酒菜招待贵宾。”
善使枪法的持枪奴仆纷纷收枪,随后分至两列排开,身形如浮屠铁塔般的尹壮图,慢慢至中间踱步而来。
“尹贤侄有孝心了,陆某吃惯粗茶淡饭,恐怕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