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一轮旭日冉冉升起,将积蓄的阴霾彻底冲破,可惜雪头山依旧矗立眼前,覆盖着厚实的雪霜,酒肆的厢房依山而建,足有数亩的平坦石坪,依次排列四座精致的饮酒屋,上头雕刻有东南西北厢房共十六间。
武歌着实没想到所谓酒肆厢房竟占地如此之广,紧了紧身上的戎衣,眼瞧白三娘有些距离,偷偷与禹王穆交换眼神,细声问道:“二弟,有何感想?”
“深山出猛虎……”
禹王穆四周游目回顾,随后紧盯白三娘眉头微皱,咬紧牙根道:“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若我在客栈动起手来,她兴许用不到第二招……”话音未落,转头看向武歌,面容极为严肃道:“这种压力我只在老爹身上感受过。”
纵然武歌有心理准备,可听到禹王穆如此细致的描述,不禁绷紧心神,一方面后怕不已,另一方面却是由衷的钦佩。
一个女人要经历多少痛苦,才练就这一身超凡的武艺,铸就高深的境界,莫说旁人就说自己,若没有坚毅的意志,枯燥乏味的重复练功,会使一个人很快陷入疯狂。
可话说回来,这十里酒肆的老板娘,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专门在此处等着自己?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武歌强打起精神,紧绷的心神陡然松懈,反而觉得一阵快意,禹王穆感觉到武歌呼吸渐平,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自家大哥如此,作为小弟的自己岂能露怯?
原本前方引路的白三娘,脚步忽然顿了顿,她敏锐察觉到两位少年的呼吸逐渐平稳,美眸忽现讶异,俩人果然非常人可比,也不枉自己屈尊做了回恶人。
“二位少侠,到了。”
白三娘精致的俏脸展露无遗,身材的曲线近乎完美,时不时显露出高贵的气质,缕缕风尘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恐怕这才是她的真实面貌。
咻一一!
羊脂般柔荑不知何时搭在肩膀上,武歌感觉面前宛如雪崩袭至,一恍而至,冰寒彻骨,甚至冰晶内都包罗万象,与人一种避无可避的错觉。
就在此危难之际,白三娘却飘忽不定疾退而去,双方电光火石般相触,她觉得内劲居然被骤然消卸,盘身一闪轻移后退,正巧遇到禹王穆身后袭击未果,白三娘可是对细节把控得很到位的。
“看指!”
武歌心中一凛,身后乌光万道疾散而出,宛如一尊怒目金刚自后背浑然升起,说时迟,那时快,瞬间奔袭近身,愈临近劲风愈是加强,以怒吼状足胆气,左右手掌同时伸指抵天,神光微吐妙到极致,携有洞穿世间万法的气势,直接朝白三娘胸脯戳去。
而禹王穆见状自然助力,拳头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升腾起阵阵乌光,朝白三娘大椎穴猛砸,重压宛如天地碾轧,誓要将她锤成肉饼方可罢休。
白三娘见状脸色微变,并非是怕了他们,这种程度的攻击单靠肉体阻挡足以,然而禹王穆的攻击可以忽视,但武歌的攻击过于刁钻,竟是直冲酥峰而来。
即便白三娘寡居龙蛇混杂的酒肆,每日还被那群酒色之徒口花花,但终归是女儿家的私处,哪里说不会羞的道理。
“小小年纪出手如此下流!”
白三娘玉掌微扬,即刻发出道道银辉,稍稍施展劲力,急打其下三路,武歌见状直接升腾起森然煞气,这是要让自己断子绝孙啊!
玄武战甲一一现!!
“二弟,你先别插手,让我试试这婆娘的深浅!”
武歌目光冰冷,胸膛的怒意似乎在咆哮,原本寒冷的天气仿佛冷多数度,聚集的杀意份外凌厉,就算进了老虎嘴,老子都要掰下它一颗牙来!
蓄势疾步而行,磅礴的气势冲天而起,武歌目光如电,丹田催动穴窍,股股精纯的灵力剧烈翻滚,拳风所至如春雷乍发。
“污言秽语……找打!”
白三娘俏脸红晕一闪而过,自己的深浅岂能被其他男子探索,但凡事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铁布衫的霸道着实令她眼前一亮,自己印象中打熬基础的功法数不胜数,眼前的铁布衫却能稳居前十,足见它的高明之处。
砰一一!
双方拳掌相接,立时爆发出剧烈的轰鸣声,直撄其峰的结果就是双臂酸麻,面色浮现一丝苍白,丹田甚至穴窍储存的灵力全部消耗一空,更糟糕是胸中气息浑浊不堪。
“贼婆娘,好霸道的掌力。”
白三娘犹如恍然未闻,而武歌的胸腔如同风箱,高强度负荷呼啦作响,自此一招便可看出双方的差距着实不小。
“小哥哥,怎地喘得这般急促,莫不是被奴家一掌给击得岔气了?若有真是如此,奴家这就给您赔罪了。”
“赔罪倒不必,今日是我输了,多谢手下留情。”
武歌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更不屑于说出那种色厉内茬的话,那样只会自取其辱,有个强大的对手不是件好事,但也绝非坏事,自己拥有的资本足够雄厚,终有一天会努力让自己看到更高的山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禹王穆听到武歌认输,心下稍宽,他看到整个战斗过程,愈看愈心惊,清晰的感觉到只要白三娘愿意,释放的气息就能将武歌压制的不得动弹,她现在只是试探,更准确说是玩猫和老鼠的游戏。
“两位少侠见笑了。”
白三娘本来心存讽刺之意,没曾想武歌如此干脆的认输,如果自己再出言讥讽,反倒显得自己不够大度,于是乎轻声细语说道:“少侠如此坦诚,奴家佩服之至,刚才仅是切磋罢了,当不得真。”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老板娘不必过谦,刚才小子出言无状,请您多多包涵。”
“少侠说的哪里话,不过奴家私底下倒是有些女儿心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到这时,些许阳光照在白三娘凝脂般洁白玉脸上,言语间腻中带蜜,简直是媚艳入骨,瞧得武歌心里亦不禁怦然心动,强行将脑海中观想尽数撇清,她莫不是殷商妲己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