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吩咐侍卫去请,见他走得不够快,文以言急不可待,立马自己冲上前,侍卫跟在后面一愣一愣,尴尬地走着。
“住手!”一出府门便看到侍卫们在围堵尤瑾的马,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笑话的百姓。
文以言顾不得那么多,就好像只要尤瑾在眼前,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一般。
“吁...”尤瑾拉住了缰绳,回身下马。
驾马饶府也是无奈之举,这周围的百姓难免会来围观。虽说文以言定不会放在心上,但每一丝有损文以言声望的事她都不能做。
既然“二殿下气走尉迟将军”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那便用它来做文章吧。
“殿下,民女已按照您的吩咐,和尉迟将军解释清楚了。”尤瑾拱手言道。
她随即又转向百姓,说道:“诸位,殿下从未要赶走我们这些门客,是殿下和尉迟将军议事时,将军听错了,误以为是殿下要赶走门客,便愤愤而走。烦请诸位不要再造谣生事了,二殿下的为人你我都清楚,这谣言就让它过去吧。”
周围百姓自然是青春文以言的为人,对文以言的爱戴远超对陛下的拥护,便纷纷点头。
“谢姑娘提醒,我若看到有人再传这谣言,定然和他理论!”一壮实男子大声应和道。
“我也是!”一书生附和道。
众人纷纷表明态度,再也不传这件事了。
事已至此,如若文以言不说上两句怕是回不了府了,只好言道:“多谢诸位!多谢孙姑娘!”
“孙姑娘,请。”文以言两只手背于身后,侧身给尤瑾让路。
一入府门,尤瑾便大喘一口气,可是累坏了。
“孙姑娘也是听闻了那件事,所以来看看我的?”文以言强装镇定。
“不是。只是有几句话必须说清楚,我说完便走。”尤瑾同文以言四目相对,使得文以言愈发紧张。
“姑娘请说。”
“第一句,殿下不可赶走门客。第二句,殿下须向尉迟将军请罪。第三句,殿下的心意尤瑾都懂。第四句......”一口气说完前三句的尤瑾,突然卡在了第四句。
“嗯?”文以言等着听这第四句。
“尤瑾的心意也希望殿下能懂。”说完,她便转过身去,低头闭眼咬着嘴唇,暗暗恼悔着自己刚说了的话,双颊变得绯红。
“尤瑾说完了,告退。”她不敢看他,径直向门外走去。
“等等,”文以言喊住了她,“既然你希望我懂你的心意,那我便懂了。如此,你我便是心意相通,情意相投,对吗?”
这一问让尤瑾不知如何回答,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好,既然如此,本王明日便求父皇赐婚。”文以言坚定道。
此刻,尤瑾的心是火热的,脸是灼热的,可她的脑海中想的却是:既然陛下快要赐婚,那她便必须赶紧去了,找孙氏作笔交易,这场让他们只赚不亏的交易必定不会被拒。
这一切来得太快,尤瑾从未想到过她的计划竟然进行得如此顺利,远远超过了预期,就仿佛是文以言故意走入了这层层叠障之中,愈陷愈深......
尤瑾的心是乱的,但她的头脑是清醒的,她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那尤瑾便等着殿下。”单凭这一句话,便让文以言倍感欣喜,笑容比往日更加灿烂了起来。
回到客栈,尤瑾连忙吩咐晓玉收拾行装,准备动身前去安陵城。
“晓玉,我们此行需要多久?”尤瑾问道,她算算日子,怎么都得再三日内回来。
“三日,慢则四日。”
“嗯,那我们即刻动身。”尤瑾急切道。
“公主,这月黑风高的,我们就这么走?”晓玉不解道。
“来不及了,明日殿下便要向齐皇请求赐婚。到时齐皇必定派人前去打探我的底细,如若我们不加紧赶至安陵,这身份就瞒不住了。”尤瑾收拾着行囊,匆匆道。
晓玉连忙准备着东西,“公主,我这就去向客栈买两匹马。”
“不用了,马匹殿下已经备好,我们快走。”尤瑾同晓玉匆忙地下楼。
晓玉一见这两匹马,便知其来之不易,惊道:“哇...公主要早说是此等良驹,那便用不到三日了。”
“这样最好。走吧。”尤瑾同晓玉的人驾马疾驰,连夜奔赴安陵城。
文以言独自坐于偏殿之中,一笔一笔又画出了一位曼妙佳人,一旁的侍卫问着:“这可是孙姑娘?”
文以言只管继续作画,并非有意不回,只是在心中早就答过千百遍了。
“这次看来,比上次的还要美上许多。”见文以言画毕,放下了笔,侍卫称赞着。
文以言仔细端详了一番,嗯,这次的确是更像尤瑾了些,但是这红妆华服远不如上次的清丽脱俗,不管怎样,只要是尤瑾,他都倾心。
“但愿,本王日后,不必再以作画寄托这相思啊!”文以言嘲弄着自己,走到窗边。
他在催促着天上的月亮快些落下,因为只要太阳升起,他便能进宫请求父皇赐婚,多等的每一刻都让他更加紧张。
“殿下,该歇息了。”侍卫小声道。
“不碍事。这天变得也太慢了,你去搬个椅子来,本王就坐这,等着它亮。”文以言双臂环抱在胸前,轻哼了一声,便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这天变亮。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了进来,文以言的眼睛再也闭不住了,被阳光刺得眯眯一笑。立马站了起来,“来人!更衣!”
虽说文以言从不久睡,但今日却格外有活力,众人还在半梦半醒间,他就开始准备了今日的事宜。
穿上锦衣,他无奈地笑了,想想今日的事情,还真是多。先要去求父皇赐婚,然后要去尉迟将军府请罪,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晚上了,无论如何,答应尤瑾的便是不能食言的。
齐皇还未起身,文以言就已进到内殿候着。这嫡长子想闯进来,当真无人拦得住,就凭齐皇对他的偏爱,守卫们若是敢秉公处理就是给自己惹麻烦。
偌大的内殿之中,就只有文以言一人,他踱步来踱步去,焦急得等待着齐皇醒来......